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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寫著:“安年的字太好看了!我要好好練字?!?/br>讓應安年心跳加速的東西在手機里——文灝用手機不避著他,他知道密碼。看過文灝拍的記錄各種生活小趣味的照片和對他的多張偷拍,應安年點開了微博,看到了那個賬號:見習人類。“最喜歡的人類多了一個?!?/br>“人類群體對學習的堅持值得敬佩?!?/br>“過去一年,做了一個幸福的人類;新的一年,做一個能帶來幸福的人類?!?/br>“原來這就是愛上一個人的感覺?!?/br>“想抱抱他,親親他,要忍住,還不能表白,不能害了他?!?/br>“我來自人類,屬于人類,和愛的人類在一起,無比地幸福?!?/br>“想和他結婚?!?/br>“不能害了他”?原來青年當初的猶疑另有原因。應安年握住文灝的手機冥思苦想,把每個字都掰開來看,可那并沒有什么幫助。“見習人類”發的微博太少,沒有透露任何關鍵內容,他的關注列表里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對象。一無所獲的應安年不死心地點開寥寥幾條評論。這個賬號的關注者只有兩位數,幾乎都是僵尸粉,只有一個人給他連續幾條微博都留了評論??磿r間,評論都是最近發的,可能對方突然發現這個賬號,產生了探究心。文灝沒看到這些評論,自然沒有回復。此時,交代完全部過錯,并沒有迎來愛人懲罰的應安年再次點開“見習人類”的微博評論,在最新的那個問題“你和他怎么樣了”后面打字回復。“我們訂婚了^_^”夜深了,應安年側躺在病床上,抱著長發青年陷入許久未有的甜夢。敲門聲忽然響起,響到第三聲應安年才驚醒。他小心翼翼地把胳膊從青年身下抽出來,仿佛擔心吵醒他,起身開門的速度有點慢。外面是夜班護士,門剛開了條縫兒她就急道:“我愿……”沒頭沒尾的半句話說完,她轉身就走,看都沒有看應安年一眼,步態自然,好像她剛才并沒有來過。應安年:“……”這可能是個值班值懵了又不善交流的護士,發現自己敲錯門就用失憶大法,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過。應安年沒在意,輕手輕腳回去繼續睡。早上第一個見到的人是上班積極的嚴醫生,遇到應安年這樣不愿意放棄的家屬,他也總是早早就來看看。應安年和他打招呼,嚴醫生走到近前,開口第一句竟是:“生日快樂!我就在你身邊!”那聲音飽含情感,應安年看著這位中年男醫生,眼神都變了。“嚴醫生知道今天是我生日?”他謹慎地問。“什么?今天是你生日?”嚴醫生的語調恢復了正常,“生日快樂,應先生?!?/br>他們說了幾句文灝的情況,沒什么新內容,嚴醫生也再沒表現出什么異常。第二個來的是護工,在應安年面前總顯得恭謹、多一個字都不會說的年輕小伙兒敲門進來后沒有第一時間清理病房,反倒直愣愣地看著應安年道:“我是文灝,我就在你身邊,一直在!”然而急切的一句話后,應安年再看,小伙兒還是那個專業的模樣,腳尖一轉就要去打掃衛生。應安年在的時候,病人身邊他是不需要去的。為了對得起酬勞,他只能跟已經很干凈的病房和其他瑣事較勁。“你剛剛說什么?”應安年壓下眉毛。“???”護工摸著抹布,想了一下才道,“我說您好?!?/br>“后一句?!?/br>“后一句?”護工困惑不已,被應安年的眼神看得怕怕的,“沒沒有后一句啊?!?/br>對話停止,護工被放過,然而他干活的時候還覺得應安年的目光在追著他看。自己是哪里沒做好,惹到這位大老板了?應安年也在自問:是我的精神狀態不對,出現幻覺了嗎?周圍的一切都很正常,應安年反復回想,本來很確切的記憶越想越模糊,好像他聽到的那句話真的是幻覺。可突生的喜悅已經在心房跳動,越跳越用力,越跳越大聲。就算那是幻覺,他也想再幻覺一次。想到什么,應安年湊到文灝耳邊,小聲說:“如果是你,下次你就說……我不會再離開你?!?/br>等待度秒如年,自覺降低存在感的護工沒有再開口,房間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寂靜,直到換營養液的白班護士進來。“我不會再離開你?!弊o士看著應安年的眼睛說。她語速不慢,但也不快,應安年每一個字都聽得很清楚。話音落下,護士同樣像不自知地失憶了幾秒,利落地掛好營養液,檢查一遍儀器就走了。躺在這里的文老師太讓人心痛了,她們都不敢多看,表現不專業也可能丟工作。應安年沒有攔下她求證,喜悅化作沸騰的熱泉,將他整個人都淹沒。“真的是你!”男人的眼睛亮過窗外的夏陽,“附身一個人只能說一句話是嗎?有時間間隔嗎?有沒有年齡限制?距離呢?我去人多的地方你能不能跟上?”護工小伙兒從洗手間出來就見雇主大老板對著空氣低聲念著什么,面色激動。這有點奇怪啊,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我去外面,您有事……”就叫我。應安年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腳下飛快地出了病房。小伙兒走不了了,看了看病床上那個比畫還好看的人,他搖搖頭感慨:“病人這個樣子,家屬又傷心過度腦子出問題了,可怎么辦喲?”應安年的目標是醫院門診樓的掛號大廳,那里人最多,也最不引人注意,但他去的路上“文灝”就接連對他說話了。樓道里獨自走過的家屬:“不要急,慢慢走?!?/br>轉角處的清潔工:“你去哪里我就能跟到哪里?!?/br>埋頭走路的護士:“根據每個人大腦情況的不同,我可以停留的時間不等?!?/br>空空電梯里打哈欠的醫生:“這個可以久一點,但最多十來秒,久了我怕傷害他們的大腦。附身這個詞有點可怕,用‘借體’好了,好像還是不好聽?!?/br>應安年開始會下意識地回頭看之前說話的人,多聽幾次就自然了。他只要放慢步速,散步一樣地向前,路遇的單獨行動的人就會在擦肩而過時被文灝短暫“借體”,對他說話,而他要說什么,對著空氣說就好了。走出住院樓,應安年已經掌握了與文灝交流的新模式,大腦也恢復了一些冷靜,急問:“這樣對你有損傷嗎?難受嗎?”門邊魁梧的保安溫柔地回答他:“放心,我一點都不難受?!?/br>第88章文灝“醒”來時他已經被應安年帶回國了。遭受重創,兼之靈識遠距離徹底離體,理論上他必定無法再返回軀體,會在短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