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想到睡前出了“岔子”。金初陽道:“我家三番五次寄了家書來催,恐怕要早點回去?!?/br>覃唯點頭稱是。卻見金初陽仍看著他,似在等他做出什么決定。覃唯一時間福至心臨,明白了:“那……”金初陽笑笑道:“不若今晚我隔壁睡去?”覃唯一時間愣了下,心說這哪成,我還想好好交流兄弟感情呢,他這是在嫌我了?不及多想,覃唯便道:“不行!”金初陽呆了,笑意凝在臉上:話本誠不欺我。不過生怕覃唯再厥一次,金初陽只好上了床。寬慰自己覃唯為人尚可,應當不至于做什么禽獸舉動。覃唯哪兒知道自己頭上差點又換成了一頂“衣冠禽獸”的帽子,只是沉浸在“兄弟同榻”的欣喜中,吹了燈上去。看樣子這頁書翻篇得還算順利,只可惜,這一晚上,金初陽一夜好夢,覃唯卻失眠了。原因無他,自上次自己再次暈厥過后,金初陽擔心他還不好,便干脆一直跟他蓋一床被子,心說隔得近點,也好得快些,這習慣一直延續到了今天;可今天鬧了那么一個烏龍,一靜下來,感覺著身旁的熱源,聽著身邊人的呼吸,覃唯想起來自己剛來邊關,還只是個卒子時聽的那些葷話來。當時那都是剛入伍的一群愣頭青,個個都是也不顧覃唯才十一二歲,睡前什么葷的都聊。覃唯一開始聽得恨不得捂上耳朵,那些人見他臉紅還笑他。如此這般,反而讓他練就了一副八風不動的棺材臉來,穩重到旁人說什么,他都不動動臉皮。斷袖也是那時聽他們說的,那些卒子講起這事情來也不忌諱看覃唯閉著眼,一副不忍卒聽的模樣,個個不懷好意地對視一眼,湊到覃唯面前大聲討論男人之間做那事用哪里做,舒爽不舒爽。覃唯現在腦子里反反復復都是那些卒子的談話,片刻也靜不下來??聪蚺赃叿磉^來面朝他的金初陽,他心里生出一點無名的氣惱,心說:你倒是睡得安穩……接著他捏住了金初陽的鼻子。金初陽原本一夜好夢,夢見自己正一個人騎馬觀花,沒想到遇見了一個嬌俏的姑娘,下馬正要問她姓名,沒想到這姑娘一笑,模糊的臉變成了覃唯的樣子,然后她伸手把自己抱住了,抱得死緊,就像是要憋死他。他掙扎著醒來,卻發現這只是個夢,而旁邊的覃唯一只手放在胸前,閉目睡得安穩。作者有話要說: PS:故事是我瞎編的,真相是明代萬歷年間閩南地區盛行男風才有的這個說法,“記:‘閩人酷重男色,無論貴賤,各以其類相結,長者為契兄,少者為契弟。其兄入弟家,弟之父母撫愛如婿,弟日后生計及娶妻諸費,俱取辦于契兄,其相愛者,年過而立者,尚寢處如伉儷?!薄@段百度粘的。☆、第十二章51.覃唯本來是裝睡,沒想到一閉眼再睜開就已經天明,而旁邊的金初陽不知哪兒去了;盡管昨夜掩飾得很好,可他要是一早對上金初陽還是難免心虛,見此情形他摸摸鼻子,暫且放下心來。他倒是放下心來了,沒想到在營地巡視了一圈都沒看見金初陽,反而不大適應。直到中午都沒見到金初陽的影子,覃唯終于慌了:莫非他還是對自己不放心,索性偷摸跑了?覃唯倒是冤枉了金初陽,他不過是想起那天在荒原漫步的情形,準備再去看看。等覃唯從守衛哪兒得到消息,策馬追上對方,就看到金初陽穿著一身從自己這兒拿去的舊布衫,因為不合身,袖口挽到了小臂,牽著馬在荒原里背對著他慢悠悠的走著,踢踢石子兒,甩甩韁繩,悠游自在。覃唯終于把那顆不知怎么懸起的心放了下來,在離著他還有二十來步的距離,翻身下馬,也學著金初陽的樣子牽著韁繩朝他慢悠悠地走著。金初陽早聽見了達達的馬蹄聲,而這聲音到了近處,他才懶洋洋地轉頭過來。覃唯見他嘴里叼著枯草,朝自己望過來:“你來了?!?/br>覃唯點點頭,也不說話:今天的金初陽看著似乎格外落寞,又與這廣漠孤寂的荒野太過契合。本以為兩人就要這么繼續靜默下去,卻聽見金初陽開了口:“覃哥,你不想家么?”覃唯沉默了片刻,然后走到金初陽的身邊,兩人并肩而行。隔了一會兒,他道:“當然想,只是一想家,我便更加清楚自己身為南越的將軍,該做些什么?!?/br>金初陽點點頭:“也對?!?/br>只是除了這兩個字,他再沒開口,覃唯終于忍不住道:“你……想回越城了?”金初陽隨手把嘴里的草梗扯了出來,唾沫濡濕了他有些干裂的唇,黑油油的眼望向了覃唯,狀似無奈道:“這不還有個病人需要我么……”看覃唯被邊關風霜吹得黝黑的臉上漸漸泛紅,呆呆立在原地,金初陽身上這片少見的憂郁終于消散干凈,他笑笑,陽光又回到了臉上:“頑笑罷了,覃哥哥不必當真!”自從知道對方是個男人,覃唯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心里生出點怪異感,不過它很快變成了羞臊。看見覃唯臉上黑里透紅紅里透黑,金初陽大笑出聲:以前怎么不知道他這棺材臉底下是個不禁逗的憨貨呢!52.晚上再次同床共枕,與前一天不同的在于各睡各的被窩,這是金初陽的提議。金初陽本意是避免昨天那場夢境再一次降臨,萬沒想到,當晚他做了同一個夢,只是這次那姑娘直接一開始就是覃唯的模樣,弄得醒來的他分外別扭:一個姑娘長這樣也太……。與他“同床異夢”的覃唯,則是夢見自己英雄救美救。本以為是個姑娘,沒想到帶她去梳洗干凈,才發現是金初陽。這個金初陽哭著喊著要嫁給他,夢里的他半推半就地跟他成了親。等到了洞房,脫了嫁衣,發現對方下面的小兄弟沖著自己立正敬禮,衣服脫得干干凈凈的金初陽沖自己笑得燦爛:“覃哥哥……”金初陽醒來見旁邊的覃唯仍睡著,看見他額角因摘了盔甲顯露出來的傷疤和英俊又粗獷的臉,又想起昨夜的夢來,甩甩腦袋把女裝的覃唯形象甩到一邊,起來倒了杯水喝,穿上衣服出了門:他得靜靜。當金初陽掀開帳篷的簾子,覃唯也睜開了眼——他其實早醒了,只是當他發現褻褲上的濕意,便打定了主意裝睡。聽見金初陽離開,他連忙用自己臨戰準備的速度把褲子收拾好,偷偷拿出去扔進臟衣籃里,藏在了最底下。經過昨夜的夢境的洗禮,覃唯對自己的堅持有了些動搖:他本來像堅信自己不克妻一樣堅信著自己愛的是軟香可愛的姑娘,可現在前者難以考證,后者在考證過程中出現了小小的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