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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山體抹開。我只有一件斗篷,鄭學仕只有一身破棉襖,越往山頂走會越冷,我打頭兒,鄭學仕在后面走得不情不愿,我嚇唬他:“咱們一身血腥氣,不快點兒走,一會兒狼啊熊啊都圍過來了,沒準還有老虎!”鄭學仕道:“我倒希望有動物來,我快餓死了?!?/br>我從兜里翻出半個地瓜,這是早上剩下的,合計留著慢慢吃,不想有了變故,便給了鄭學仕。我也餓,身上到處都疼,嘴里泛著甜腥,肚子也一陣陣的疼了起來,可是不翻過去,等待我們的只有死亡。鄭學仕吃了地瓜,終于不再抱怨,天色擦黑,我們才到了半山腰,路十分不好走,一步一滑,我看了眼四周,又生不了火,當下決定休息一晚,找了個背風口,掏了個雪窩子,身上的衣物被雪水浸透了,皮膚上結了一層薄冰,又癢又麻,鄭學仕也不好受,喝了點雪水,鉆進雪窩子里直打哆嗦。我不敢睡,天冷,生怕睡了就醒不過來,還得看著鄭學仕,他沒有野外生活的經驗,不看著容易出事兒。再一個,肚子比白天還要疼得厲害,也不知怎么了,安撫全然沒了效果,不由輾轉反側,皚皚白雪在身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直到第二天一大早,鄭學仕醒了,我們爬出雪窩子,他先爬了出去,我則疼得腿軟,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上,被鄭學仕一把扶住。手正捂著肚子,腳下堪堪站穩,卻聽鄭學仕叫道:“你咋出血了!”我低頭一看,大腦嗡的一聲,什么也聽不見了。作者有話要說: 麻瞵:翻白眼雪殼子:厚厚的積雪胡子:土匪換了工作,會頻繁出差...額不,是上山下鄉==留言哦~☆、第一百四十章刺眼的血淋漓的浸潤在齊小腿的雪地里,從雪窩子里頭一路跟了出來,看得久了,眼前模糊不清,那點點鮮紅,像是不知什么時候,印進了記憶的落梅。捏著鄭學仕手臂的力道突然增大,肚子里頭的小崽子也大鬧天宮,肚子仿佛要被生生扯破,好似在被那群狼還是狗的畜生撕咬這內臟。鄭學仕掙扎著抽出胳膊:“你那肚子我早就想問了,到底咋回事兒!是不是里面長了瘤子?”“放你娘的屁!”從牙根里好不容易擠出來一句,卻是有氣無力。我站不住了,可環顧四周,這幕天席地,寒風瑟瑟,滿目蒼茫,哪里是個能生孩子的地方!更不提饑腸轆轆的飛禽走獸不定在哪個雪窩子、樹杈子上虎視眈眈,若只有我和鄭學仕兩人,翻過這山倒是不在話下,偏生這小兔崽子挑這時候來湊趣兒!但肚子實在是等不及,我拼著最后一刻毅力,當機立斷道:“回雪窩子里頭去!”鄭學仕一邊扶著我一邊問:“你到底咋的了?”進了雪窩子,風小了些,我定定神,抓住鄭學仕道:“你去外頭等著去!”“什——什么?”“上外頭去,不許進來!”說著推了他一把。他氣哼哼地一扯棉衣,嘀咕一句“好心沒好報”,鉆了出去,卻在洞口時不時探頭看看,半晌,遲疑地大聲道:“你別硬挺著,我聽說瘤子會越長越大,擠壓膽囊,最后會撐破肚皮的!你到底行不行???”褲子已經退了下來,墊在了屁股底下,四肢百骸暴露在涼颼颼的冰雪中,努力回想大夫之前說的一些注意事項,尤其要保存體力,因此對于鄭學仕的叫囂,也只是在心里罵了一句。不過片刻,肚子針扎了一般,密集的疼了起來,我的腿幾乎撐不住,卻還要不時碰一碰那個地方,剛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后來疼痛戰勝羞恥,一抹一手的血,混著濕漉漉的粘液,那股子腥味熏得人頭昏腦漲,加之餓得頭暈眼花,只覺得下一刻就要與世長辭了。有大夫的囑托是一方面,可我畢竟不是專業的,之前也沒親身經歷過生孩子這種事兒,此刻也是毫無章法,只能順從著本能將孩子往下推。顧忌窩外頭還有個大活人,疼得狠了也只是輕輕哼哼幾聲,憋得久了,胸腔一陣窒息,一股甜腥從嗓子眼里涌了出來,側頭流了滿脖子、滿肩膀的血。拿手大略糊擼一把,這上面出血下面流血的,真不知道身體里原來有這么多血,流這么多,體重能輕十斤。耳邊模模糊糊傳來踩雪的咯吱聲,接著是鄭學仕一驚一乍的大嗓門子:“我的媽,真撐破了?!”我根本看不清他,干脆閉眼睛,下腹使了大力氣,氣喘吁吁緩了會兒,啞著嗓子道:“你進來干什么,出去!”“都快中午了,我這不是擔心,就進來看看,”他蹲下~身子,拍拍我的臉,“你還成不?”“啊……”有個人在身邊,感覺立時不一樣,疼也忍不了了,抓過他的手臂就要下嘴。“你干什么玩意兒!”他大叫一聲抽回了胳膊,心有余悸道,“你屬狗的啊,還咬人?!?/br>“你他媽的——”話沒罵完,只覺得肚子一沉,孩子終于往下走了一截。我振作起來,喉嚨干得像掉進了荒漠,大冷的天,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上控制不住打著寒顫。斗篷七扭八扭早不知道甩去了哪兒,被鄭學仕拎了回來,見上面結了冰碴子,又給扔了回去。他繼續往里面爬,邊爬邊說:“你咋還脫褲子了?”聲音戛然而止,鄭學仕猛地一抬頭,結結實實撞上了雪壁,登時眼睛都瞇縫起來了。他捂著腦袋,又爬了回來,顫巍巍道:“你、你下面全是血……”老子實在看不上他這個熊樣,縱是虛弱無力,仍打起精神來教訓道:“咋咋呼呼成什么樣子!”他掉了幾滴眼淚下來,剛流到臉蛋子上,就結成了冰,張口一團白氣:“你不是真的要死了吧?”我伸手拍拍他的臉,此時肚子重新疼了起來,只好長話短說:“……我他媽是在……生孩子……啊——”他眼淚搖搖欲墜,聽了我的話后,霎時憋了回去,屁股往后挪了兩挪,背靠雪壁,似是受到了大驚嚇。他也伸出手,卻是往前一指,指尖晃晃悠悠:“你……你是女的?!”我一口血沒噴他臉上,肺火辣辣的疼,下面也是生拉硬扯,好幾次喘不過氣來,被他一氣,腦袋直發昏,卻再沒了說話的力氣。他眼睛往下一瞥,又迅速轉回來:“不對啊,女的也沒那玩意兒啊……”我已經感覺到下面有點硌了,探手一抹,果然有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卡著??韫沁B帶著腰,撐得又酸又疼,越發抬不起身,只好求助于身邊這個兔崽子:“你、你幫我看看……”他往后一縮:“不不不男女授受不親!”“老子他媽的是男的!”“可是你在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