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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聲音還是有些?。骸霸趺闯鰜砹??要喝水?”說著又找了個空杯子,倒上水起身遞過去。他握在手里,在我的目光下小啜一口,細聲道:“聽到了客廳有動靜,便出來看看?!?/br>“哦?!蔽艺f,“你腿腳不方便,有什么不對勁兒的有我和劉國卿呢,你不用cao那份兒閑心?!?/br>他面露尷尬,連連擺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進屋睡覺去吧,啥事都沒有?!?/br>“嗯……”他一點頭,沒有還回水杯,口上笨拙道,“你......我的意思是,你別誤會,劉先生是、是個戲迷,今天真的是意外,他也是好意──”眼睛瞇起來,拉長了語調,打斷他:“你說什么?”他一驚,手一顫,水灑出了些,灑在了他的手上和地上。他更加尷尬:“我是說,您別誤會……我們──”“是什么讓你認為,我會懷疑羅大公子的手段,來誤會你跟那個姓劉的傻逼之間有些什么?”語氣更加危險,上身向前傾,把他堵在墻角,基于強大的壓迫感,他的面色更加蒼白,“聽著,若不是看在鄒老板和羅大公子的面兒上,我和你連相遇的機會都不可能有,更不可能讓你站在這兒,聽你對我大放厥詞,”拍拍他的胸膛,手下觸感纖弱,簡直是弱不禁風,真不知道這種不像男人的男人到底有哪里值得欣賞,遂微揚起下巴,擺出依家當家人的驕傲姿態,寒聲道,“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再來和爺講話?!?/br>他的眼底閃過屈辱,而后沉淀成深深的悲哀,黑漆漆的眼珠霧靄沉沉。但悲哀是他的悲哀,就算他身不由己,那也與我毫無關系。世界就是這樣殘酷。之前劉國卿跟我說過關于依寧的教育問題,他說寧寧還小,現在就讓她知道世界的殘酷才是最殘酷的。對劉國卿來說,人生的目的有兩個:一是把進入社會勢必會受到的傷害往后延,二是把傷害的程度降到最低。依寧的出身使她有著受到周密保護的資格和條件,而對于孟菊生這類人來說,他們沒有為他們遮風避雨的傘。這個世界就是不公平,除了接受、適應和改變,別無選擇。所以對我來說,沒有一個人值得同情,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是真理,一個對自己都下不了狠心的人,只會被這個吃人的時代啃得連骨頭渣渣都不剩。孟老板面色慘白,逃也似的回了房,只是腳上的傷讓他實在走不快,不小心摔倒在地,而他的第一個反應是掙扎著把門關上。我冷眼看著他的動作,半晌抬手幫他關了房門。雖然不值得同情,但每個人都有維護尊嚴的權利。翌日清早的餐桌安靜到詭異,甚至劉國卿都沒有主動問詢客人昨晚睡得如何。我說的客人自然不是說我自己。一直等到了出門,劉國卿才對孟老板道:“我送你回去?!?/br>孟老板延續了昨晚慘白的臉色,抿著嘴唇瞥了我一眼,而后清聲堅定道:“不必,到了春日町路口,自會有人來接我?!闭f著又特意補充了一句,“羅公──琦兆臨走時指給過我一個開車師傅?!?/br>劉國卿也瞥了我一眼。我大大方方由著他倆瞥,接過話頭道:“那我們就把你送到路口,你自己小心些?!?/br>孟老板明顯松了口氣:“麻煩你們了?!?/br>事情發展盡在掌握,只是太順利了,倒有些不適應,尤其是劉國卿竟沒有一句反對。心下苦笑一聲。這樣不是更好,怎的還疑神疑鬼的了。送走了孟老板,進了警署,與劉國卿分道揚鑣,分別進了各自的辦公室。能看出他還是對我不滿的,但是我絕不會因為他而做出不利于自己的舉動,那便太蠢了。劉國卿一個人,絕對重不過,包括我自己在內的,我要保護的人的安危和責任。中午李四照常來送藥。藥是裝在保溫瓶里的,鄒繩祖總是很細心。李四告退前我喚住他:“今晚我去拜訪你家老板,你回去跟他說一聲?!?/br>李四呵呵笑著應下,又多話道:“昨兒老板還叨咕您來著,您說去,真是再好不過?!?/br>我一愣,倒也覺著好笑,揮揮手攆走了他,然后打開了保溫瓶蓋子。這藥是極苦的,我在家不方便熬,便拜托給了鄒老板,誰知這家伙像是捏住了老子的七寸,明知道這藥苦得要命,還偏偏要熬出一大鍋,搞得我捏著鼻子快窒息了還喝不完。他是想給我個教訓,不過這教訓也太幼稚了些。又聯想到他教給依寧的那些報復手段,還真是和小孩子合得來。這般一想,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正傻了吧唧的笑著,喝了口藥再抬頭,便看到劉國卿站在門口,面色陰沉,扭頭瞅了眼走廊,接著走進來關上門,問道:“剛剛那個從你這出去的,是鄒老板身邊的人?”不知怎的,看他這樣竟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恩?!蔽艺f。他憋著口氣,看向我手中保溫瓶,語氣不善道:“這是什么?鄒繩祖送的?你可留點兒神長點兒心,誰知道他會不會下什么亂七八糟的藥?!?/br>嘴巴實在太苦,干脆三口兩口喝完,緊緊閉著眼睛忍了片刻,又喝了一大杯清水,才抬起頭來,轉了話題問道:“你有啥事兒?”他有些別扭道:“沒事兒,就是問你晚上想吃啥?”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走劇情。☆、第六十章“晚上我有事,”我說,“改天吧?!?/br>他微微漲紅了臉,然后扭頭走開。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下嘆氣。最近嘆氣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這可不好,會提前生白頭發的。下了班走出警署,便看到鄒老板的車停在路邊,司機見了我立刻下來躬身開了車門,微笑道:“老板特地讓小的在這等您的,署長上車吧,雖說是春天暖和了,但風忒大!”鄒繩祖家的下人說話都一個德行。被他逗樂了,彎腰上了車,關上門往車窗外看去,劉國卿站在警署大門口,正往我這邊看。文字蒼白而無力,與情感永遠有隔著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更何況,我指的是他的情感。他的轉變我自然是欣喜的,但是明明早上還不理解我,怎的會變得這樣快?原諒我,對于你,我永遠給予不了信任。找鄒老板并不是一時心血來潮,之前被打斷的掃墓之旅,我可沒忘記。更沒忘記,鄒繩祖埋葬的那么點兒小秘密。見了鄒繩祖也沒拐彎抹角,直說了,他也沒推辭,正式定下了清明當日一起去掃墓。我添了句:“沒準還能見到那個大塊頭,叫什么來著?什么瑞?”鄒繩祖道:“過度的好奇不是件好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