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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愁著不樂意自個兒去小盜兒市場,鄒老板的車便到了。他做事真的是太滴水不漏。這一天劉國卿請了假,倒省了一肚子面對他時有可能出現的狀況。這樣雖然有逃避之嫌,但是我是真不知道怎么面對他。估計他也是。換好了藥又想到鄒老板家洗個澡。我一只手不方便,在家又不好讓人發現傷口,現在好不容易有個送上門來的苦力,不用的是傻子。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已經和鄒老板熟稔到如此程度了。好像很自然而然的,而且也不排斥他的親近。我想他也是不討厭我的,否則也不會這般三番五次的提點了。鄒老板的家是典型的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浴缸很大,裝兩個大老爺們兒都綽綽有余,四周還有防水墊,靠著很是舒服。他家里沒傭人──這個脾氣倒是和劉國卿有些相似──只好親自上手幫我搓背。鄒繩祖嫌棄地嘮嘮叨叨:“媽的,我伺候過誰???真不知道上輩子怎么欠你的?!?/br>我毫不在意地翻白眼:“對,欠我一次搓背?!?/br>不知道為啥,就是很篤定,不論怎么跟他沒反沒正,他都不會真的生我氣。“誒,鄒繩祖,”我叫他,“26號你來嗎?”“26號?”他搓背的手停頓了下,好像在思索,“那天是軍隊的人,和我又沒關系?!?/br>“哦,”我說,“那行,我知道了?!?/br>他沒再多問,但是手下力道加重了許多,背后紅了一大片,搞得我猝不及防,大叫道:“我cao,你輕點!”“剛才不是嫌我輕嗎?還說我娘們兒,這回受不住了?受不住也得受著!”太無恥了!搶過澡巾往浴缸里一甩,沖了沖,大咧咧地出來圍上浴巾:“不洗了,皮都泡皺了?!?/br>“回來!把浴缸收拾了!”他大喊。“我是病號!”“……”醞釀片刻,氣沉丹田,“依舸你他媽的給老子滾蛋!”作者有話要說: 過個小度~☆、第四十六章過了元宵節,奉天城漸漸走出了過年的喜慶,對來年的期冀正如路上積雪,從純白踩踏成了污濁。元宵節那日吃了元宵,全家又一起去北市場逛花燈,還帶上了佟家姐弟。弟弟很是興奮,和依誠打打鬧鬧,兩個半大小子沒一會兒的安分。jiejie則多愁善感,估計是想家了,想著想著,竟伸手抹起了眼淚兒。人一多,依寧倒是沒再吵著要見劉國卿。這些日子和劉國卿共事,他絕口不提那一晚的失態,好像立志當做什么都不曾發生過。我雖然有些不得勁兒,但也沒說什么。畢竟沒立場。2月20日,德國宣布承認滿洲國。2月22日,德國代表團抵達新京,進行友好訪問。2月26日,德國代表團搭乘滿鐵前往奉天。這次德國到訪的軍事意味十分強烈,隨行的大都是軍政部要員,以及軍校選出的學生代表。算起來這些學生還要叫我和劉國卿一聲師哥的,作為一個中國人來講,心情不可謂不復雜。近來各國到訪的代表團多了,就有了固定的流程,相較于之前,有了規章,輕松了好些個。當然,這說的是前期準備。今晚,注定不會平靜。一眨眼的功夫劉國卿就不知跑哪去了。在會場轉悠了會兒,和幾位大員打了會兒官腔,之后借口廁所逃了。說是逃了,其實還不是去找那個傻逼。之前都擺在明面上了,告訴他小心些,他那泡水的腦子就是記不住,還到處瞎溜達!就算煩我,也得先保了小命要緊吧?晚宴從七點開始,八點半達到高潮,十點以后嘉賓陸陸續續離席,十一點正式結束。我看了眼時間,現在是八點二十五分。隨手從服務生那里拿了杯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洋酒,聞那味道就不好聞,不過顏色血紅,與其他酒相比倒是獨樹一幟。站在離會場的陽臺有一定距離的陰影里,來回掃了一眼,日德官員們相談甚歡,學生們三三兩兩地叉著蛋糕。這次官員們沒有帶夫人或情人來,整個會場都是陽盛陰衰。有一個落單的學生,看樣子和同學們相處得并不是很好,一個人興致缺缺地吃著東西。他的軍裝也不甚整齊,腰帶處鼓鼓囊囊,要是在學校,必然會被扣分的,外加繞場跑三十圈。端著酒杯走過去,他正巧回身取曲奇,鮮紅的酒液嘩啦灑了彼此滿身。這個小插曲并沒有引起大范圍的注意,早有機靈的服務生上前來,拿過餐巾紙,又一邊請這位學生移至洗手間。我道了歉,同時瞥了眼這位服務生,正是剛才從他那里拿的酒。那學生清清冷冷的,也沒抱怨,跟著就走了。“你也擦擦?!?/br>一轉身,劉國卿站在身后,手里拿著紙巾遞過來。我說道:“擦也擦不掉。休息室有備用的衣服,換一身就好?!?/br>他一點頭:“走吧?!?/br>“一起?!?/br>他又點點頭,去了三樓,推開了一間空休息室。進了門也沒著急換,反而伸手伸腳活動了下,光明正大地偷懶,一邊問他:“你剛剛去哪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br>“廁所,”他在我旁邊坐下,也有樣學樣地伸手伸腳,再伸個懶腰,“結果一回來就看到你把酒往人身上潑?!?/br>“嘖,誰沒個手不穩的時候?”這些日子來他很少主動和我說話,這般心平氣和真是可遇不可求,如此心情便開朗了些。沒等他回答──他好像也沒什么要說的──我繼續道:“依寧可想你了,什么時候帶她來見見你?!?/br>提到依寧,他的面色柔和了下來,輕笑道:“算小丫頭有點兒良心?!?/br>我有些嫉妒閨女了,什么時候他能在提到我時面色柔和,我還真就不枉此生了。“過幾個月我可能要和日本人去永吉,”他說,“看看咱閨女想要啥,回來給她帶禮物?!?/br>“去永吉?干嘛?”“不知道,”他含糊道,“本來說是讓你去,我留下。后來又換成了你留下,我去?!?/br>這事兒從頭至尾我都不知道。不過把我換下來倒是能理解的。日本對我的監視從未撤銷過,反而加大了力度,不可能放任我出奉天城。再說,永吉……心念一動。永吉是個小城,并沒有特殊的戰略地位或稀缺資源,但說到它的地理位置,倒是有些耐人尋味,是地處松嫩平原向長白山過渡的地帶。說到長白山,這事兒就不單純了。難道日本真的相信什么龍脈寶藏?那么他們知不知道順口溜還有后兩句?“守陵人,世世代;玉龍現,寶藏開?!暴ぉな亓耆耸钦l?玉龍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