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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道:“不多配子彈就不多配唄,搞這么一出?!?/br>我彎過臂彎夾住他的脖子,笑得萬分猙獰:“這是在給你上課!小師弟!”我也是近來才知,他是和我同一個軍校畢業的,只不過晚了幾屆。他入校時,我已畢業了。不過,抓到這個能讓人迅速親近起來的細節,老子當然不會像某個傻逼那樣錯過。劉國卿跟著我笑,相互打鬧片刻,雙雙低了頭繼續看文本。☆、第三十章晚宴如期而至。裝潢的華美自是不缺少贊嘆,金碧輝煌,燈火璀璨,玻璃水晶等飾品琳瑯滿目,宴會仿照西洋沙龍而設,更加隨意,倒是對心懷目的的人提供了方便。不過話說回來,到這的,又有幾個是沒抱著目的。晚宴盛況空前,不僅政界官員和使者團代表出席,還有奉天有名有錢有勢的商賈貴胄也名列邀請之列。其中不乏一些名流小姐、官太太。我沒攜夫人來,遇到些老相識不免被調笑一番。我急著去尋劉國卿,這家伙說去上個廁所,都他媽半個鐘頭了還沒回來,便秘也沒硬拉的呀!更擔心會不會是出什么事了,現在暗地里的學生運動頗多,雖說沒幾個成氣候的,可是如此重大的宴會,難保沒有動心思的,再真出點啥事,可夠老子喝一壺的了。遂沒空和那群道貌岸然的官員們閑扯,一路敷衍過去,卻被人按住了肩膀。“依署長!可有段日子不見了!”回頭看去,羅大公子端著酒杯向我微微欠身,頭發梳得油光抹亮,面色油光水滑,西裝剪裁得體,皮鞋擦得錚亮,蒼蠅站上面都得直劈叉。看得出這段日子他過得極其滋潤,看來孟老板在床上倒是有一手。我笑道:“喲,羅大公子!好久不見好久不見,正巧,意方商業部代表剛在那邊聊著呢,走走走,我給您引見引見?!?/br>老子一心都是老子的文書大人,急忙尋個由頭把他打發走。他是商人,來這自然是奔著對外貿易來的,直接帶他去見商業部的人,正對癥下藥。不成想他卻擺手道:“不急、不急。我和馬里諾先生昨日便約好了時間,明日上午我們詳談?!?/br>馬里諾先生便是這次意方的商業部代表。一想也是,以羅大公子在商業領域的地位,哪里需要什么引薦?想來政府早就把他的商行列在了首批對外貿易名單里頭。我勉強笑了下:“羅大公子,我也不拿您當外人。我現在負責這里的警備,可不能只在同一個地兒待著呀?!?/br>“行了吧,這事兒自有底下人去做,還用你親自出馬?”他笑得老謀深算,“您要尋的那位,我來的時候正巧見著他了。本來菊生是跟我一起來的,不料身體有些不舒服,就讓人通知了家里來接。不過這一時半會兒的,也要等著不是?我忙得很,陪不得他,正巧見著了劉先生,想著雖只一面之緣,卻是個極妥帖的,便勞他陪陪菊生等車。反正上次他們也相談甚歡!哈哈!”歡個屁歡!你家那個根本也沒講幾句話!后槽牙磨得嘎吱作響,面上硬生生擠出一個扭曲的微笑,隨手拿了杯不知名的西洋酒,擺出洗耳恭聽的架勢:“如此,我也不忙了。不知羅大公子找我有何見教?”他悠悠晃了晃酒杯:“聽說令尊乃抗日志士,參加過甲午海戰的,真是令人欽佩?!?/br>我沉下臉來:“家父已過世多年,還請羅大公子妄論已故之人是非?!?/br>他笑道:“倒是我說話不對了。只是看著依署長您很是識時務,不禁心中寬慰啊?!?/br>我撂下杯子,轉身就走。他在后面緩聲道:“署長這就走了?我還沒說完呢。記得原來您家是住在東陵附近的,不知您有沒有聽說過‘守陵人’的傳說?”頓了頓,停下腳步,轉回來,面帶寒意地看著他:“少他媽拐彎抹角,有話直說?!?/br>他嘆了口氣,也把杯子放到了一邊,走到我面前,看似不經意地湊到我耳邊,輕聲道:“‘承天運,雙龍脈。曰昆侖,曰長白?!ぉみ@是前些天,日本人提到的?!闭f著直起身來,晃晃酒杯,“日本人戰線拉得遠,很是缺錢。你也知道,東陵一帶的山是我家藥材在奉天的主要產地之一,這月中旬日本人突然要收購這塊地,就是那時候,他們透的口風。他們說,長白山是龍脈,關乎滿洲國社稷安危,東陵那片是長白山余脈,自是要妥善保護起來?!?/br>這話說得含含糊糊,不過稍加加工便能明白他要說什么。兒時有一段時間流傳過一段順口溜:承天運,雙龍脈;曰昆侖,曰長白。其實后面還有兩句,只不過知道的人不多,僅限于東陵那一片的孩童,后戰爭爆發,這批孩童流落各地,或應征入伍奮戰前線,或移居他鄉混混度日,到如今,多是不知所蹤。那后兩句是:守陵人,世世代;玉龍現,寶藏開。日本看似猛虎,其實國內早已無財力支持,糧食等供應更多的是依附于東北。于是不知從哪里聽來了這段話,便打起了莫須有的寶藏主意。不得不說,日本人還真是敢想敢干。我也壓低聲音:“你什么意思?”其實嚴格說來,收購哪塊地,和我一個警察署署長沒啥關系。羅琦兆道:“令尊是葬在東陵的吧?”我皺緊了眉頭,聽他繼續說下去。“令尊是前清備受推崇的抗日志士,過世后不僅賜藏東陵,常伴太祖,更是賞了大量的陪葬品。橫觀同時期的前清官員,獨令尊有此殊榮?!?/br>“你是說……”“死人錢最好拿了?!?/br>我瞪著眼睛半天沒憋出話來。真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一個個兒的腦袋都他媽進大糞了嗎!那順口溜兒在我阿瑪去世前便有了,怎么能想到寶藏指的是我阿瑪的墓!“算起來,你那時還只是少年,或許有些不知道的,也實屬正常?!?/br>阿瑪的后事是柳叔一手cao辦的,規模不大不小,畢竟那時候,大清氣數已盡,不過困獸之斗、垂死掙扎罷了。我看著羅琦兆收起了桀驁不羈的神態,不由陷入沉思。羅琦兆說的是實話,他根本沒必要騙我,不利人不利己,他是jian商,不會干賠本的買賣。至于告知日方盯上了我阿瑪的墓的消息,不過是受到中國數千年積淀下的孝道倫常的約束,便隨口提到,也算是伸手幫了我一把,免得我烙下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名頭。更何況,真讓日本收了那塊地,他損失也不會小。也許,回去后,真的有必要去探探柳叔到底都知道些什么。上次提到鄒繩祖時他的語氣神態,我還記憶猶新。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萬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