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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割舍的。只是他一直心存芥蒂罷了。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夾雜著樹葉被踩碎的輕微的聲響,昭示著這人的到來。“藥煎好了?”少恭不經意地一回頭,卻在看到那人的時候驟然瞪大了雙眼,騰地站起身來。他的表情變了幾變,最后沉聲道:“怎么是你?”丁隱定定地看著面前的人,感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他了一樣,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還是那么動人,舉手投足都自有一股風流氣度,任何表情的變化都能牽動他的心弦。他發覺,三年沒見,自己對他的感情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愈演愈烈,只這樣看著,心都跳得幾乎要蹦出來。“少恭,我……”他伸出手去,剛走出一步,就看見少恭驟然驚呼道:“別過來!”那桌上的茶盞茶杯被少恭一掃之下,齊齊倒下,茶水四溢開來,流了一桌子。少恭既驚又怒地看著他,被困在石室里被他日夜折磨的記憶又涌現了出來。他看著丁隱,踉蹌退了幾步,看著他的眼神猶如在看著一個魔鬼。丁隱被他的眼神刺了一下,想抱住他,又不敢,只好尷尬地站在原地,對他說:“我不會再傷害你了,你別怕我,我那時候意識不清鬼迷心竅,才會做那樣的事情?!?/br>少恭驚慌道:“我不想聽,我什么都不想聽,陵越!陵越!”他魔怔了般的反復搖頭,又突然喊起了陵越的名字來。陵越本來正在院子里煎藥,聽見少恭的喊聲,扇子一扔,拿起劍便沖了出去。少恭正惶惶不安中,身體抖如篩糠,接著便被一個熟悉的懷抱一把摟在了懷里。“別怕,我在這里?!绷暝皆谒呡p聲安慰。少恭像找到了定心骨一樣,慢慢便安靜了下來。陵越安撫好少恭之后,瞬間又換了副表情,怒視著丁隱,喝到:“你來做什么?”“你讓開,我想和他單獨談談?!倍‰[顧及著少恭,聲音也壓低了許多。陵越此時見到丁隱,哪里能有什么好臉色。一想到少恭如今的身體,一想到丁隱的所作所為,他就氣不打一出來?!皼]什么好談的?!绷暝街苯亓水數卮驍嗨?。“你閉嘴?!倍‰[對陵越怒目而視。“該閉嘴的是你?!鄙俟蝗话l怒,緊接著他在丁隱驚訝的目光里,推開陵越,朝他走了過來?!澳阌惺裁促Y格說這樣的話?怪我當初沒親手殺了你么?”他笑了笑,仿佛又有了當年的氣度與膽色,“你還來找我做什么?還想再關一次?丁隱,我三年前就告訴過你,若我再見到你,一定會殺了你?!?/br>丁隱面上顯出哀戚的神色,他說:“我知道,我犯的是彌天大錯,應該接受懲罰?!彼嗳坏匦α诵Γ骸拔蚁氲玫侥?,結果卻是讓你越來越厭惡我。只是你可能不知道,比起離開你一個人孤獨地活著,我倒寧愿死在你的手里?!彼没鲅嫷秮?,倒轉刀刃,將刀柄往他那個方向遞去:“殺了我吧?!?/br>少恭沒想到他一開口便是說這樣的話,也有些慌了,卻是退了半步,微啟著唇難以置信地看他。他猶疑著問:“你瘋了么?”丁隱見他沒反應,手下一使力,那刀瞬間便沒入了胸口一寸,鮮血自刀口四溢出來,染紅了他的衣襟。丁隱卻還有心思對他笑,笑得蒼白而又無力,他說:“有些話,以前沒有機會跟你說。其實我曾經想過要天才地久地跟你走下去,可惜我做了那樣無法挽回的事情……”“別說了?!鄙俟Э粗?,只覺得他胸口蔓延的血跡那般刺眼,好像要將他的視野灼傷一般。他強忍住心里的些許不忍,硬著心腸說:“你以為你死了,你做過的事情就會煙消云散了?不,它還在那里,烙刻在我的記憶里,像魔咒一樣,日日夜夜地纏著我?!彼淠匦α艘宦?,說:“你以為你死了就結束了么?你這個懦夫?!?/br>丁隱搖了搖頭,說:“我只是想讓你好受一點?!?/br>“那你就不應該出現在我眼前?!?/br>丁隱聽了他這句話,卻是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明明刀還沒刺進心臟里,怎么心這么疼呢?他想。“先回家吧?!绷暝綌堊∩俟?,道。少恭失了力氣,也不阻攔,便隨著他的腳步離開。丁隱拔出刀來,目送他們離開。一低頭卻發現那地上不知何時扔了個藥瓶子,他抬頭看去,看見陵越轉頭沖他看了看,又裝作若無其事一樣繼續走了。☆、第十四章相擁而眠第十四章相擁而眠丁隱沒走,敷好傷藥后,他徑直在不遠的地方買了間房屋住了下來。他入魔之后心性變了許多,心思也比以往難猜。夜幕四合,星子亮了起來,像碎玉一般,零星地綴在蒼穹之上,簇擁著那一汪明月。窗開著。少恭躺在床上,枕著軟枕,透過那一扇開著的窗往外望,那一片無垠夜空和星月便映入了他的眼眸里。月華如水,不知不覺間淌了進來。床邊撒了一地霜白,映得滿室通亮。又失眠了。心煩意亂的,輾轉難以入眠。他估摸著自己上輩子估計欠了他們倆的,現在一個倆個的到齊了,湊齊了來逼債的。陵越去院子后面打了涼水草草洗浴后,便又回到少恭房前,就地臥著準備睡下。屋子里燭火未熄,不多時門里傳來一聲低語:“陵越……”他本就留意著屋子里的動靜,少恭一喊,他就立馬應了聲:“我在?!?/br>少恭繼續道:“進來陪我說會兒話?!?/br>陵越依言進了門,又把房門仔細關好。走到床邊,他便看見少恭往床內挪了挪,正當他以為他是要拉開距離的時候,突然聽見他說:“上來吧?!?/br>“什么?”陵越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少恭以眼神繼續示意。陵越這才小心翼翼地脫了靴子爬上床,卻又不敢碰觸他,只能隔著一點距離尷尬地躺著。“你很嫌棄我?”少恭問,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沒有?!绷暝交琶Φ?。“嫌我臟污?”他垂下眸子來,月光下睫毛打出一扇影子,瞧不出他眼里的神色。“不會的,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哪里有臟污一說?!彼捳f得有些急,誠惶誠恐的。“可你不愿意靠近我?!?/br>“沒有不愿意,我只是怕……怕你怕我?!?/br>少恭聽了這話,才又抬起眼來看他,眸子里晶晶亮亮的,似又有了活力一般。他說:“今天不一樣,你可以……抱我?!?/br>陵越依然有些忐忑:“真的可以么?”他這樣說著,手卻已經抱了上去。彼一觸碰,少恭下意識縮了縮,身體還是發抖,卻勉強克制住了恐懼,由著他攬入懷里。陵越心跳如擂鼓,仿佛像很多年前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