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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初就算再苦再難,她正因為知道他的難處,所以一直默默陪伴,從不說出半個怨字。 可是后來……后來漸漸的,他與曹王妃相處得久了,愛上了,他漸漸愛上了那個活潑又單純的小女孩兒。不管是做給太后看,還是本來就遵從他自己的本心,總之,他寵著那個小女人,惜如珍寶。再后來,他便再沒踏足過自己的蘅芳院半步,她側妃的頭銜還在,可她這蘅芳院,卻是猶如冷宮一般。 只有王爺王妃不在的時候,她這里才會熱鬧一些。等他們回來了,她這里會繼續冷得像是冰窖一樣。 她和王爺,曾經也是真心相愛過的。二十多年前,她也是穿著鳳冠霞帔,坐著八抬大轎,從馮家一路被抬著到燕王府的。 “是兒子多言了?!鄙驔欧磻^來自己剛剛那番話說得有些過,便朝側妃請罪道,“請母親責罰?!?/br> 馮側妃卻是笑起來,她臉上表情淡淡的:“罰你什么?你做的這一切,娘不能說你有錯。只是,還是得給你提個醒,那位小娘子畢竟是嫁過人的,而且身份太低,你想護著她,且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娘猜得不錯的話,這回進京去,說不定太后已經在京城給你指了一門婚事。到時候你父親帶著懿旨回來,你敢抗旨不成?” 沈浥面冷如霜:“她還想安排幾個姓曹的來燕州,想在我身邊安插jian細,也得看她老人家有沒有那個手腕和本事!”又說,“甜珠的事情,兒子會安排,不勞您cao心了?!?/br> “這就要走?”見兒子說完話就要走,馮側妃喊住他說,“你與香兒兒時關系那般好,現在香兒回來王府有些日子了,怎么也不見你多來與她說說話。你應該知道,過完年,她就要離開這里了?!?/br> 沈浥卻說:“將來有的是機會常常見,現在見不見,不是那么重要?!?/br> 這會兒提到沈馥香,沈浥面色冷厲,雖未明說,但是言語間的敵意,也是分外明顯了。馮側妃覺得不對勁,起身來拉兒子,卻扯到沈浥背后的傷口,沈浥“嘶”了一聲。 “這是怎么了?”馮側妃關心道,“昨天去狩獵,傷著了?” “這事娘還是去問阿姐吧?!鄙驔艣]有多言,只是拂袖而去。 馮側妃覺得事情不對勁,忙往旁邊的正屋去。沈馥香正坐在窗戶前喝茶,什么事情也沒干,就是望著外面的天。 “香兒,浥兒昨天狩獵受了傷,這是怎么回事?” 聞聲,沈馥香看了眼自己母親,臉上表情一如既往很淡漠。桌前煮著茶,她稍稍動了下身子,伸手去夠茶壺,倒了杯后才說:“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娘讓阿浥自己小心?!?/br> …… 昨日狩獵沈浥被暗器所傷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而為。而沈浥這邊也已經探得,突厥的兩位王子,如今也是身在燕州城內。 燕州城守衛一向森嚴,沈浥更是時不時會去城門口查看情況,一般情況下,不可能讓會異裝異服又長相明顯與中原人不同的突厥人混跡進城來。沈浥思來想去,便只想到了自己的阿姐。 若說機會的話,那么阿姐回城那日便是機會。 沈浥覺得,如果不是阿姐從中幫忙,那些人想混進來,根本不會那么容易。而那日他親自帶兵去城門口接人,目的就是防止有人想渾水摸魚,在他那般嚴格的監視下,還是叫人給混進了城來,沈浥知道,自己阿姐肯定也是這件事情的幫兇。 現在敵在暗,自己在明處,沈浥表示事情極為棘手。 燕州城防營的兵,素來是督軍府和燕王府同時在管。如今燕王沈祿與陳督軍都不在城中,城防營長官自然是唯沈浥命是從。沈浥讓張驥也領兵去增援,叮囑其勢必不能出半點錯誤。 議完事后,沈浥留幾位副將在府中吃了午飯。之后,沈浥思慮再三,便還是踱步往甜珠東廂去。 甜珠昨兒勞累過度,今天身子實在不舒服,匆匆起來吃了點東西,之后又睡下了。沈浥負手走進東廂房的時候,甜珠正睡得香,整個東廂也安安靜靜的。 黃杉帶著幾個丫鬟過來請了安,而后說:“夫人還在午休,要不要去叫醒了?!?/br> “不必,我自己去看?!闭f罷,沈浥伸手撩開珠簾,輕步往內室去。 甜珠睡得很沉,呼吸均勻綿長,她穿著身嶄新的桃粉色中衣,這樣鮮亮的顏色,更加襯得她雙頰緋紅,似是二月桃花。甜珠睡得香,胸口上下起起伏伏,睡態嬌憨,她睡著的時候,嘴角輕輕翹起,自帶三分笑意。 沈浥彎腰在床邊坐下,替她掖好被子,而后就坐在床頭看著她。他昨天夜里風馳電掣的,今兒一早又起來處理些庶務,也需要休息。怕上床去會將人吵醒,所以直接歪身靠在床頭架子上睡著了。 甜珠醒來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頭頂上那張英俊的臉。 沈浥素來警覺,一有點動靜,他就會驚醒。甜珠只是稍稍動了下身子,沈浥就驚得睜開眼睛。他也是沒有休息好,面帶幾分倦容的樣子,倒是顯得不那么嚴肅威嚴,倒像是一個被吵了好覺的孩子。 “您怎么睡在這里?”甜珠輕輕爬坐起來,靠在床頭,拍了拍床說,“你可以上來睡?!?/br> 沈浥望著甜珠,輕輕皺了下眉,而后問:“身上還疼嗎?” 甜珠沒想到他會這么問,臉紅了下,而后搖搖頭:“已經好很多了?!?/br> 沈浥輕輕握住她手,放在唇邊親了親道:“不會再有下次?!?/br> 甜珠一愣,隨即問:“您這樣說是什么意思?” 沈浥表情十分嚴肅:“甜珠,我是說,昨天晚上那樣的事情,再不會發生。除非……”沈浥是想說,除非等他有確定的把握,實力足夠強大到可以與京城中太后匹敵。 等他父子兄弟幾人再無需受牽制于任何人,到那時候,他想做什么就都可以。 但是這些話說出來,未免就沉重了些。再說,前程險阻,他自己都不敢保證,那條路將會是成是敗。 “說些開心的事情吧?!鄙驔抛约恨D了話頭,想起昨天夜里做的那個夢來,他面色好了些,伸手攬過甜珠讓她靠進自己懷里,他則說,“說來也是奇怪,昨天夢到了你身披鳳冠霞帔,一個男人背著你從一座府邸出來。他把你交給我,我又背你上花轎。只是可惜,夢里那個男人的臉,我現在怎么都想不起來了?!?/br> 甜珠沒把他的話當真,只以為他是為了哄自己開心說的玩笑話。 但是沈浥說的這些,卻是字字都是真的。他現在做夢,已經不僅僅只是局限于和甜珠兩個人,他會夢到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