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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景瑞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看著眼前昏暗的場景,恍然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但是沒一會兒,便回過了神。就在安景瑞準備下床的時候,卻敏銳地發現了不對,自己的雙手和雙腳,完全動彈不了,晃一晃,似乎都被什么東西給束縛住了。“醒了?”就在安景瑞在沉思的時候,耳畔就傳來了一個讓他無比熟悉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安景瑞才猛地想起,自己昏睡之前,似乎是和不器在一起的?“不器?”安景瑞愣了愣,隔了好一會兒,才叫出陸言修的名字,語氣有些不確定,又有些小心,似乎不知道自己這一聲叫出來,能否得到回應。“是我?!标懷孕藁卮鹆税簿叭鸬膯栴}后,緩步走到了床的兩邊,慢慢點燃了屋內的幾只蠟燭,屋內的光線漸漸變得明亮起來,安景瑞也漸漸開始看清楚了眼前的環境。這間屋子安景瑞從來沒有見過,但布置地非常精致,從屋內細小的東西就能看出,屋子的主人很細心,而無論是從擺設還是從用具來看,安景瑞也能察覺到,這是陸言修的地盤。而陸言修在將屋內的蠟燭點燃后,便坐在了離床不遠處的小桌邊。回過神之后,安景瑞卻沒了心情欣賞眼前的景象,手腕再一次動了動,發現自己依舊不能掙脫手上的束縛后,才抬眼看著坐在不遠處的陸言修,有些失笑:“不器,你這又是在做什么呢?”那語氣,似乎是在讓陸言修不要鬧了,一如既往地親昵,還帶了一點軟軟糯糯撒嬌的意味。“我在做什么,逍遙應當是知道的?!标懷孕蘅粗簿叭瓞F在的模樣,笑了笑,有些溫和,有些淡然,讓安景瑞有些摸不著頭腦。知道?自己知道什么?陸言修在做什么,安景瑞不想分析,但是安景瑞現在卻的確不能在這里再耽誤下去了:“不器,你先放開我?!卑簿叭鹫f著,手上又動了動,這次的動作幅度比較大,讓安景瑞聽到了鐵鏈晃動的聲音。這個聲音是從何而來,自然不言而喻,安景瑞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這樣關起來,還是被陸言修這樣鎖起來,看著陸言修,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放開你做什么?”陸言修倒像是完全沒有看到安景瑞表情的變化,神色淡然,替自己緩緩倒了一壺茶。“我還有事?!卑簿叭鹂蓻]有忘記,自己來找陸言修之前是什么時候,他不能再在這里耽誤下去了。“逍遙能有什么事?”陸言修將自己手中的茶壺放下,轉頭看向安景瑞,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逍遙是想去參加八皇子的滿月宴吧?”安景瑞聽到陸言修的這個聲音,心中浮上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但卻被很快壓了下去:“父皇特地囑咐了我要在場?!卑簿叭鹗种杏謩恿藙?,帶著鐵鏈嘩嘩地響,由鐵鏈響動的聲音就能聽出,此時的安景瑞,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逍遙可以不用去了?!标懷孕薹路饘Π簿叭鸫藭r略帶火氣的動作沒有任何察覺,淡然一笑之后,才看了一眼安景瑞。“什么意思?”安景瑞聽到這話,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轉頭看著陸言修,目光有些冷,此時的安景瑞,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溫情。此時安景瑞的語氣,哪里還有剛剛的親昵與軟糯?“逍遙知道你這一覺睡了多久么?”陸言修此時的表情卻變得愉悅起來,輕輕抿了一口自己手中的茶,在看到安景瑞臉上的神情漸漸有了變化后,才緩緩開口,“逍遙這一覺,睡了整整四天呢?!?/br>四天!安景瑞聽到這話,心徹底沉了下去,自己是在滿月宴前三天來找陸言修的,自己若是睡了四天,那現在滿月宴已經結束。父皇不會因為自己沒有到場就結束計劃,至少安承繼不會,那么陸言修不可能不知道皇城之中發生了什么,逼宮這種事,就算蠻地再好,處理地再快,百姓也會聽到風言風語,更何況陸言修還是威遠大將軍之子?依照陸言修的敏銳與睿智,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貓膩。在心中冷靜分析的安景瑞也冷靜了下來,心中的心思千回百轉,卻絲毫沒有在臉上顯現出來,冷靜之后,安景瑞抬眼看著坐在桌邊的人。陸言修此時的模樣,讓安景瑞有些陌生,也有些發冷,半晌,安景瑞才開口,聲音有些喑?。骸澳阒懒??”陸言修看著安景瑞現在的模樣,沒有說話,但看向安景瑞的眼神,已經說明了答案。果然是已經知道了。安景瑞和陸言修在一起的時間雖然說不上長,但也絕對不算短,這段時間,讓安景瑞足夠了解陸言修,也讓陸言修足夠了解安景瑞,此時安景瑞的表情看在陸言修眼中,自然不用再多說什么。“從什么時候開始?”又是一陣沉默之后,安景瑞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似的,問了一個沒頭沒尾的問題,但是他知道,陸言修一定能聽懂。果然,陸言修聽到這個問題后,手中的動作頓了頓,看向安景瑞的神情也變得復雜起來,過了一會兒之后,才緩緩開口:“從一開始?!?/br>一開始!即使是安景瑞,也沒有想到能夠得到這個回答。得到這個回答之后,安景瑞的心中莫名一痛,一開始……以往他和陸言修相處地種種開始漸漸浮上安景瑞心頭,他們興趣相投,他們游山玩水,他們侃侃而談,他們相視而笑……他們有過最親密的肌膚之親,原來,不器從一開始就知道了!那么,這一切都是假的么?即使是安景瑞心中有心理準備,也從來沒有想到會聽到這個答案,從一開始這個答案,即使是安景瑞,也有些承受不住。“一……開始?”安景瑞喃喃地重復了一遍,聲音已經有些幾不可聞。“沒錯,一開始?!标懷孕蘅粗簿叭鸩煌5卣Q劬Φ哪?,不知為何,心中涌上一陣快意,似乎這樣,自己心中抽搐的疼痛,才能得到緩和,緩緩走到床邊,陸言修居高臨下地看著安景瑞,“你一開始的演技,著實說不上好?!?/br>安景瑞抬眼看著站在自己床邊的男人,拳頭握了握,什么意思?“呵……陸家有陸言蹊?!标懷孕藓谜韵镜乜粗簿叭?,他相信,安景瑞能聽懂自己在說什么。安景瑞確實聽懂了,陸家有陸言蹊,陸言蹊從十二歲開始演戲,生生將自己活成了另外一個人,幾乎所有人都被他騙了過去,陸家有陸言蹊,自己的演技與他比起來,著實堪稱拙劣。怪不得……想到這里,安景瑞的唇角浮上了一絲自嘲的笑容,怪不得,不器能從一開始就將自己看穿。“其實一開始我只是不確定,”看著此時面如死灰的安景瑞,陸言修慢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