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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陸言蹊的臉上依舊有偽裝,但是卻絲毫不能影響陸遠的判斷。“爹!”陸言蹊連忙上前兩步,走到了陸遠的床前,看著陸遠身上的紗布,有一些手足無措。雖然以前他就知道戰場上受傷是難免的事,但這卻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陸言蹊連走路都是輕輕的,生怕驚擾到了陸遠。陸遠看到陸言蹊的眼神和動作,怎么會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立即對陸言蹊搖了搖頭,安撫著:“爹沒事?!?/br>說著,陸遠在陸言蹊擔憂的眼神中,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靠在床欄上,看著陸言蹊,眼中終于有了一絲笑意。雖然安景行一再向他保證言蹊不會有事,但沒有見到言蹊,陸遠就一直不能放心,現在看到言蹊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陸遠也放下了心。“將軍?!边@個時候,安景行也上前一步,對陸遠點了點頭。陸遠抬起了頭,看著走到了陸言蹊身邊的安景行:“殿下?!?/br>“將軍傷勢……”說到這里,安景行就皺了皺眉,來的時候他還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只不過是一場戲而已,但是現在看到陸遠的臉色,安景行知道,陸遠的確是受傷了,這屋里隱隱的血腥味,也騙不了人。“并無大礙,”陸遠說著擺了擺手,見安景行皺眉的樣子,就知道安景行心中所想,一時間有些失笑,“眾目睽睽之下,吳有德又是皇上的人,作戲自然要做全套?!?/br>關于吳有德的身份,陸遠一開始就知道,其一是皇上沒有加以掩飾,其二是吳有德也非常地有恃無恐,安景行讓自己演戲,如果不這樣做,恐怕瞞不住外人。雖然兩個人都說的有些語焉不詳,但陸言蹊不僅了解安景行,也了解陸遠,前后串聯一下,立刻就發現了不對:“你們在打什么啞謎?父親受傷你是不是事先知道?”陸言蹊后面半句話,自然是對安景行說的,依照剛剛景行和父親的對話,恐怕這次父親受傷,景行不僅知情,還很有可能是景行授意的,想到這里,陸言蹊的眉頭輕蹙,面上的表情難免有些不開心。“其實是殿下吩咐我這么做的?!彪m然現在陸遠已經接受了安景行“兒婿”的身份,但是只要有機會,還是會在陸言蹊面前給安景行添堵,就像現在這樣,誰讓他將自己的兒子給拱走了?果然,聽到這話,陸言蹊想也沒想想,轉頭便瞪了安景行一眼,就算知道安景行這么做一定是另有目的,但也不妨礙現在陸言蹊看安景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為夫知錯了,為夫本想讓將軍做做戲而已,”安景行看到陸言蹊的眼神后,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連忙舉了舉手,喊著冤,但卻也沒有推卸責任,“不過也的確是我考慮不周了?!?/br>開始安景行只想著現在陸遠受傷了,方便以后行事,但卻忘記了在眾目睽睽之下,想要讓所有人相信,便只能假戲真做,所以剛剛在看到陸遠腹部的傷勢的時候,安景行才會驚訝,此時的安景行也有些愧疚,如若不是因為自己考慮不周,陸將軍也不會受傷了。“不怪殿下?!标戇h見安景行將錯誤攬在了自己身上,也不好再為難安景行,況且兩個人吵架,并沒有什么好處,干脆揮了揮手,“其實我這也是看著嚴重,都是皮外傷?!?/br>陸遠說的也是實話,雖然他的傷口看起來嚴重,實際上都沒有傷到筋骨。陸言蹊聞言,仔細觀察了一遍陸遠的身體狀況,再三確認之后,才放下了心,放心之后,陸言蹊便想到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們到底在計劃什么?”現在的情況,即使安景行不說,陸言蹊也發現了,父親肯定知道景行的布局,就算知道的不全,但也至少了解一部分,也就是說,現在被蒙在鼓里的只有自己一個人!“殿下沒告訴你?”陸遠聽到陸言蹊的話,也有些驚訝,按照以前陸言蹊透露的情況來看,安景行可從來沒有瞞過言蹊什么。“哼?!标懷怎枥浜吡艘宦?,將頭偏向了一邊,雖然沒有正面回答陸遠的問題,但這個表現,已經非常明顯了。陸遠看到陸言蹊孩子氣的一面,有些失笑,抬頭看著坐在陸言蹊旁邊的安景行,不意外從他眼中看到了寵溺與縱容。“我現在告訴你?”安景行揉了揉陸言蹊的腦袋,語帶討好。“說吧!”陸言蹊冷哼一聲,神情頗為傲嬌,從黑風寨開始,他就問過了景行的計劃,但那個時候景行就一直閉口不談,直到前幾日,才松口說到了忻州再告訴自己。“言蹊想知道什么?”安景行挑了挑眉,坐在了陸言蹊身邊,現在屋內都是自己人,說了也無妨。“你當初為什么選擇詐死?”陸言蹊對這個問題一直沒有想明白,要知道裝死容易,但裝死之后又要“活”過來,那可就太難了。“自從你失聯之后,我便開始著手準備去通州找你,當時我只是想找一個不讓父皇懷疑的借口,但后來我發現了一些事,讓我決定詐死?!逼鋵崒τ谧约涸p死,安景行自己也承擔了不小的風險,誠如言蹊所想,讓一個人死容易,關鍵是怎么活過來。“發現了一些事?”陸言蹊挑了挑眉,什么事,會讓安景行覺得詐死會比較好?“我當時發現,父皇心中似乎并不想讓三弟繼承皇位?!卑l現這個問題的時候,安景行也很驚訝,但前后推斷一番后,才發現這件事的可能性非常大。陸言蹊聽到這話之后,手中點了點,在景行詐死之前,就發現了安睿不想讓安承繼繼承皇位?“你為什么會這么想?因為安景瑞?”陸言蹊和安景行討論過很多次關于安景瑞的問題,但在陸言蹊走之前,他們也只發現了安景瑞名字的異樣,雖然后面做了中中推測,但也只是推測而已。僅僅憑這些,景行是怎么判斷出來的?陸言蹊心中的想法幾乎都寫到了臉上,安景行有些失笑,“對,因為四弟,最開始我對他起疑是因為名字,后來我讓人查了一下這些年他出宮之后的路徑,結果卻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問題,那就是每次四弟出京,必定會去一趟通州?!?/br>陸言蹊聽到這里,手指頓了頓,如果是因為這樣,安景瑞的嫌疑的確比較大,畢竟黑風寨的秘密,他們已經發現了。“那公子……”說到了通州,陸言蹊皺了皺眉,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暗羽口中的公子,當時他懷疑是安景瑞,卻一直沒有得到驗證。“是他?!卑簿靶悬c了點頭,在暗羽恢復記憶后,他便讓人著重去查探了一番,同時也給陸言修遞去了信件,根據陸言修的回信,書塵口中的公子,應當是安景瑞無疑了。“讓我心中對于自己想法予以肯定的,是二哥?!卑簿靶锌粗懷怎璧姆磻?,繼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