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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路的方式很奇怪,即使是刻意掩蓋,但是也能看出來是受過嚴格的教導與訓練的,而且……”陸言蹊說著,將自己這幾日觀察出來的結果說了出來,翠花的言行舉止,都有宮人的影子。很多從宮里出來的下人,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改變在宮里養成的習慣,因為這樣的習慣,是用血和淚,以及生命換來的,翠花明顯就是這種情況。“有這個可能性?!卑簿靶新牭疥懷怎璧耐茢嗪?,點了點頭,依照陸言蹊的說法,那么翠花就是心蓮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過幾天我找個理由去看看翠花,就知道了?!?/br>心蓮走的時候,安景行的年齡雖然不大,但也不小了,隱約也記事了,就算其他人他不記得,但在母后身邊日夜照顧的大宮女,還是有些印象的。安景行進入黑風寨后,沒有什么特別的需求,自然也就沒有找過翠花,現在聽到陸言蹊的說法,自然是要先去見一見了。“如果翠花就是心蓮的話,那么黑風寨背后的人,可能就不會是安景瑞了?!标懷怎枵f到這里,眉頭皺了皺,沒到這種燒腦的時候,陸言蹊就格外煩躁。“怎么這么說?”安景行挑了挑眉,對陸言蹊這個推斷并不是很贊同。“二哥說安景瑞也在通州找心蓮的下落,如果黑風寨背后的人是安景瑞,翠花就是心蓮的話,安景瑞不可能到現在還毫無頭緒?!标懷怎枵f著,白了安景行一眼,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言蹊,”安景行看著陸言蹊,眼中帶了一絲笑意,還有一絲無奈,“你知道有個詞語,叫燈下黑嗎?”陸言蹊聽到這話,像是想到了什么,瞪了瞪眼睛:“你是說?”“換做是你,你會懷疑暗月是別人派來的細作嗎?”安景行干脆舉了一個簡單粗暴的例子,陸言蹊果然立刻明白了過來。他不會懷疑暗月,甚至連帶著暗影等人也不會懷疑,竟然翠花進入黑風寨的時候已經被盤查過了,那么在黑風寨的眼中,翠花就是安全的,如果黑風寨背后的人就是安景瑞,那么翠花在安景瑞心中,也是安全的,自然不會查到翠花頭上。一時間,陸言蹊只覺得豁然開朗,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自己最開始的推斷,就能夠說得通了!“你怎么一點也不驚訝的樣子?”陸言蹊想通后,轉眼就看到了安景行一臉坦然的樣子,愣了愣,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驚訝什么?”安景行看著陸言蹊一回來皺眉,一回來展顏的模樣,只覺得可愛地不行。“黑風寨背后的人,如果是安景瑞的話,你是不是一點也不驚訝?”陸言蹊說著,看了安景行一眼,這個人,不會也重生了吧?“在離開京城的時候,我就有這個猜測了?!卑簿靶姓f著,看了陸言蹊一眼,“我死了,你覺得父皇最想做的事是什么?”“立安承繼為太子?”陸言蹊想也沒想,就說出了這個答案,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安睿的目標都非常一致。“但是現在西元立儲了嗎?”安景行說著,含笑看了陸言蹊一眼,眼神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沒有?!标懷怎枵f著,搖了搖頭,目光有些呆滯,他終于發現自己剛剛為什么總覺得哪里不對了,沒錯,現在安景行已經死了,為什么安睿卻沒了動作?安睿不想立安承繼為太子,那想立誰為太子?安景瑞嗎?想到這里,陸言蹊想到了自己離開京城之前,與安景行討論的一個問題,安景瑞的名字!如果這個“瑞”才是子承父業的意思呢?想到這里,陸言蹊的瞳孔不由地縮了縮,安承繼真的是被安睿立在外面的靶子?“現在想到了嗎?”安景行等了一會兒,在看到陸言蹊的表情變化后,才問出了這個問題,他相信,言蹊已經想到了。“是不是皇上想讓安景瑞……”陸言蹊話沒有說完,就得到了安景行肯定的目光,才發現,他這個荒唐的念頭,一點也不荒唐。“安承繼能同意嗎?”陸言蹊說著,皺了皺眉,神情有些糾結,想到了宮里的另外一個人,“季幼怡能夠同意嗎?”“有些事發展起來,由不得季幼怡同不同意,只要父皇一直拖著不立儲,安承繼自己就能走進死胡同?!标P于這一點,安景行看的非常明白,自己還“活著”的時候,安承繼就不是一個能沉得住氣的,更何況現在自己已經“死了”。陸言蹊聽到這話,沉默了,以前在現代的時候,陸言蹊也看過歷史,歷史上奪嫡最厲害的時候,太子逼宮雖然不常見,卻也不罕見,太子都能逼宮了,更何況是安承繼?逼宮造反,是誅九族的大罪,若是安承繼真的做出了這番舉動,恐怕就連季幼怡也保不住他,但是季幼怡,能夠讓安承繼輕易做出這樣的舉動嗎?“那安景瑞心里是怎么想的?”想到這里,陸言蹊就沉默了,若說安睿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安景瑞,說安景瑞毫不知情,陸言蹊是不會相信的,安睿不是那種在背后默默付出的人。但若是安景瑞知道,那么他知道多少?心里到底又是怎么想的?那么二哥呢?依照二哥的表現,恐怕二哥與安景瑞關系已經到了親密無間的地步,那么二哥,對自己的枕邊人……又了解多少?想到這里,陸言蹊的心向下沉了沉。“景瑞心中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只能慢慢再看了?!卑簿靶姓f著搖了搖頭,對安景瑞,他以前可以說是看清楚了,但是現在,卻不敢說已經看清楚了。陸言蹊聽到這話,眼中的神色更深沉了,如果事情真的如同景行所料,那么上輩子陸家的覆滅,安景瑞有參與了多少?“不要想這么多,往好處想想,如果通州背后的人是安景瑞,等暗羽恢復了記憶,咱們不就是撿現成的?”安景行見陸言蹊憂心忡忡的樣子,不由安慰著,語氣中帶上了一絲笑意。“也是?!标懷怎杪牭竭@話,心情也好上了不少,“無論是誰的,等暗羽恢復了記憶,都會是咱們的,到時候背后的人恐怕會被氣死?!?/br>“你啊?!卑簿靶新牭竭@話,搖了搖頭,言蹊就是這樣,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想到暗羽,陸言蹊心中的石頭稍稍放了下來,轉念便安慰著自己,事情還沒有確定呢,萬一通州背后的人不是安景瑞呢?依照二哥的聰明程度,如果安景瑞真的有問題,恐怕早就察覺到了什么。想到這里,陸言蹊干脆先將這個問題壓在心底,和安景行交換著其它信息,時間有限,有些東西只能匆匆一筆帶過,但是也足夠他們兩人消化。“爹那邊沒事吧?”將所有的事都交換完了后,陸言蹊終于問出了這個一直壓在自己心底的問題。雖然對于武將來說,行兵打仗是再尋常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