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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讓人去陸府問問,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春風樓門口,也虧得現在還沒到春風樓正常的營業時間,否則讓別人看見言蹊還來這兒,肯定少不了一頓冷嘲熱諷。“怎么不能約在春風樓了?要知道我可是上汐唯一的入幕之賓!”陸言蹊口中的上汐,是春風樓的頭牌,以舞姿聞名于京城,當初在水上蓮中一舞,不知道網羅了多少裙下之臣,又因賣藝不賣身,讓多少紈绔子弟的畢生夢想是與上汐春風一度。要說陸言蹊在京城紈绔中惹人恨的第二大原因,就是因為上汐了。平時見也很少能見一面的上汐,唯一的入幕之賓居然是陸言蹊這個毛頭小子,想想又怎么會不惹人恨呢?“你還說!”周信鴻快被陸言蹊的口無遮攔給急死了,“你也不想想你現在什么情況!”“能有什么情況?怎么?我要嫁給太子我就不是男人了?是男人逛青樓有什么值得驚訝的?況且我還什么都沒做呢!”陸言蹊擺了擺手,對于這一點倒是滿不在乎,青樓這種地方,可是紈绔子弟的標配,自己怎么的,也不能落了時髦不是?況且自己現在的小金庫,可全靠春風樓撐著呢!見陸言蹊這樣,周信鴻與夏思浩也不好說些什么,對視一眼之后轉而說起了另外一個話題:“聽聞前些日子你病了?我們本來想去看看你的,結果你爹不讓……”說到這個,夏思浩和周信鴻就有些疑惑,以前因為陸言蹊的關系,威遠將軍府他們可以隨時進出,前些日子,可是第一次被人拒之門外的。當然不讓了!自己這半個月在家里吃好喝好紅光滿面活蹦亂跳,哪兒像是一個才從鬼門關出來的人,讓你們來看,不就露餡了?心里雖然這樣想,陸言蹊嘴上自然是不能這樣說的:“這不是前段時間快要死了,那樣子怕嚇著你們,況且過了病氣給你們,也不太好?!?/br>陸言蹊說著臉上的表情也帶上了一絲慶幸,活脫脫的一副劫后余生的樣子,“這么一遭下來我也算是明白了,左右太子爺不敢欺負我,嫁就嫁吧,總比死了強?!?/br>聽到陸言蹊這話,原本還想問問賜婚這事的夏思浩二人,默默將心中的疑問壓了下去——言蹊此話明明是心有不甘,只是在經歷過生死之后好不容易看淡了,他們又怎么好去揭言蹊的傷疤?將兩個人的反應默默看在眼里,陸言蹊在心中畫了一個勾:計劃通!相信過不了多久,大家都應該知道自己的態度了!這邊陸言蹊在心中算計著皇上,而另外一邊,皇帝也在暗中算計著陸言蹊:“王大人……”安??粗驹谧约荷砬暗耐趿硷w,眼中蘊含著一絲怒氣,“我似乎聽說……陸言蹊早已康復?”王良飛一聽這話,就知道皇帝是對自己的辦事效率有所不滿,“噗通”一下連忙跪了下來:“還請皇上明鑒!現在雖然已經康復了,但是到底傷了根本,恐怕時日無多!”“不知道王大人的時日無多,是指多久呢?”看著眼前惶恐不安的王良飛,安睿一點叫他起來的意思也沒有,可是王良飛卻能夠聽出來,比起剛剛來說,皇帝此時的語氣,好了不少。“短則三月,長則一年?!辈亮瞬令~頭上不存在的冷汗,王良飛忙不迭地回答了帝王的問題,那日在陸府,他是親眼看見那小廝將藥丸喂進陸言蹊嘴里的。安睿聽到這話之后,終于是滿意了,反而轉頭望向了御書房內的另外一個人:“譚愛卿可是聽清楚了?”譚行之此時終于明白,為何帝王會在這個時間召他入宮了,眼睛的余光掃到跪在地上的王太醫,他也有了感同身受的感覺:“是,皇上,陸小公子大病一場,此時雖已痊愈,到底已經折了福,若是此時有場喜事能沖沖喜,自然是再好不過的?!?/br>見譚行之如此識趣,安睿感到非常滿意,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就讓太子早日下聘吧,太子成年已久,府上依舊沒有一個知冷暖的人,朕這個父親,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br>若是陸言蹊此時聽到皇上這話,一定會一口唾沫給安睿吐上去,明知成婚之后沒多久正妻暴斃于太子名聲有礙,還知冷暖,簡直就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可惜了,此時的御書房內,除了王良飛,也就只有禮部尚書譚行之,得到皇上準確的答復之后,譚行之彎了彎腰:“下官遵命?!?/br>第19章聘禮皇帝又怎么會知道,自己這樣的安排,不僅讓陸言蹊非常滿意,而且還正中安景行的下懷。接到圣旨后,安景行罕見地露出了一個微笑,不同于以往儒雅的笑容,而是發自內心的歡喜。“殿下,這個聘禮……”江公公看著手中的聘禮清單,有些不確定地望向安景行,這是拿錯了嗎?“嗯?有什么問題嗎?”安景行似乎沒有看出管家的糾結,一如既往地淡定,可是眼中隱隱露出的笑意,卻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江公公看著手中的聘禮單子,再看了看心情不錯的太子殿下,一時間也有些拿不準:“這個聘禮,是不是……稍微……多了點?”這還是江公公說得比較客氣了,其實江公公更想問太子殿下,您不覺得您這樣太敗家了一點嗎?就江公公粗粗地掃過的一眼,單單入目的白玉花卉紋碗、玉螭鳳紋韘、白玉琺瑯提粱羊首壺、白玉雙嬰耳杯等物,就已經是價值連城,還不用說下面的古玩字畫,名家真跡,更是有價無市。要知道太子府也僅僅是表面風光,其實內里早已入不敷出,若不是每年宮中的份例,這些東西,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被典當出去,用以府中開支。畢竟太子不比靜王,靜王得帝王寵愛,其生母又是寵冠后宮的貴妃娘娘,每年明里暗里的賞賜不知凡幾。現在看到太子殿下將庫中大半珍寶都寫了上去,江公公此時的心情又怎么是一個“驚訝”能夠形容的?“不多,按照歷來太子妃的聘禮,都是這個數……”對于江公公的疑問,安景行不置可否,多嗎?不多!自己是按照份例來的,又何來“多”字一說?能夠用這些身外之物,將陸言蹊娶進家門,又怎么會多?況且這已經是精簡之后的了,全因言蹊是男子,金銀首飾那些東西,毫無用武之地。江公公看了看手中的清單,歷來太子妃的聘禮是這個數沒錯,但是其中家具服裝被褥布料等“大件兒”才是大部分內容,誰家娶妻是一清單的珍寶?許是看出了江公公的不贊同,安景行接著又加了一句:“這些東西在庫房中放著也是放著,現在用來做聘禮,也不會浪費?!?/br>安景行大可以說聘禮的事自己做主即可,但是對于這個自母后入宮就一次伺候在其左右的老人,安景行還是給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