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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月光的原野上,是光線無法穿透的黑色領域,他看了一會,搖了搖頭:“沒什么??!”話音還未落,無數的火光突然撕破了黑夜,火光中,盔甲和兵刃閃動著寒冷的歷光。數不清的黑色馬匹呆著嚼頭,裹著馬蹄現身于熊熊的火光中。畢方的瞳孔收縮,大叫了一聲:“夜襲!這他媽的是夜襲!”敵方突然出現的兵馬就在距離兵營不足五里之外,而此時的兵營依舊燈光明亮,安寧寂靜,沒有一絲聲響。畢方又驚又疑:“前方的巡衛在哪里?為何沒有人發現?”滄浪顫著聲指著軍營:“已經這么近了……你絕不覺得……那里,好像是座死營?”畢方的心沉了下去,強烈的不安再次席卷了他。他奔向自己的坐騎,翻上躍上。“滄浪,你在這里等著,哪兒也不要去,我要下去瞧瞧?!?/br>“不,讓我跟你一起去!”滄浪追了過去,拉住了畢方的馬韁。“太危險了,你在這里等我!”畢方彎下腰在他的額前親了一口,“等我,我一定會回來帶你離開!”滄浪眼望著畢方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深深吸了一口氣,烏云就在此時緩緩散開,露出隱于身后蒼白月亮。他眼望著明月,仰起了頭,從口中發出一聲清嘯。月影中,少年美麗的身體發生了驚人的變化,不知從哪里傳來了狼群的呼應,此起彼伏,響徹原野。中原帳裹,魏王信面色蒼白,身前鋪滿了忠心的侍衛殘破的軀體,濃重的血腥味讓他陣陣作嘔,但他還是強忍著,穩穩地坐在他應該坐著的位置。“玄方國十萬大軍就在營門之外,王上想不想出去看看?”溫柔和煦的聲音充滿著情意,端木站在魏王的身前,臉上帶著永遠不變的笑意。魏王冷冷地看著他,目光中未帶絲毫溫度。“阿信,你又何必呢?”端木輕嘆了一聲,向前走了兩步,抬手拈起一縷魏王披散的頭發,“你瞧,你這些侍衛都死了,他們跟了你這么多年,你卻只一句話,就斷送了他們的性命,你就這么忍心嗎?”魏王還是臉色如霜,端著在原處,一聲不吭。“你所愛的畢方已經走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倍四救岷偷穆曇艟腿缫粭l毒蛇盤繞在魏王的耳邊,“你總會知道的,在這世間,只有我才是能配得上與你一起到老的男人。蓋上你的王璽,簽上你的名字,從此之后,我會疼你、愛你,給你所要的一切,把你捧在心里。這樣多好?!倍四竞呛堑匦α似饋?,將魏王的頭發放在唇上吻著,露出陶醉的神情。“信,我等著這天,已經等得太久了……”姜連殊一臉驚恐地躺在地上,看著這一切,渾身發抖。端木直起身,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啊了一聲,終于將視線轉向地上的姜連殊。“對了,我差點兒忘了,這位姜元帥,今夜派出了幾個絕頂的高手。王上,您猜猜,他們去哪兒了?”魏王的臉白了幾分,凌厲的目光投向了姜連殊,卻還是不發一言。“姜元帥得了姜老的吩咐,只要有機會就要除去畢方兄。瞧,多好的機會,畢方帶著他的小情人離開了軍營,身邊沒有一兵一卒?!?/br>魏王咬著唇,平靜的表情終于產生了一道裂痕。“畢方是孤的兄弟,你敢!”“我不敢,”端木柔聲說,“我不會這么傻,殺了自己的情敵讓你恨我。敢的是他,這個無能的小人。他派人追蹤畢方而去,我想,現在畢方和他的小情人應該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吧……”“吶,信,我知道你心里很難過,要不要我幫你?”端木溫柔地笑著,拔出了腰間的劍。“不、你不能這樣!”姜連殊發出慘叫聲,無法動彈的身體如落在砧板上的魚抖了兩下,哀聲說,“端王,您明明與祖父商議好,助我得到軍權,而我姜家也會助您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您想稱王,我們姜家也一定會全力支持啊,端王,別殺小人!”端木冷笑了一聲,劍尖抵在姜連殊肥厚的下巴,“稱王?我本來就是王,還要稱什么王?”姜連殊的瞳孔收縮,驚駭地看著那寒冷而鋒利的劍尖。“我堂堂玄方國主,如果不是為了信,怎么會屈居人下數載,為人俯首稱臣?”魏王的身體微顫,捏緊了雙拳。“姜家,都是些無能又貪婪之人,留著只會浪費糧食?!倍四菊務劦卣f著,劍尖刺入了姜連殊的咽喉。血沫從姜連殊的脖子和口唇涌了出來。那具身軀在地上顫抖著,過了一會,終于失去了生氣。“瞧,我幫你報了仇?!倍四疽荒樐?,在尸身上抹凈了劍身的血漬,走到了魏王的身邊,“信,我要將你收入后宮?!彼⒏┫律?,舔著魏王的脖子。濕冷的觸感讓魏王周身起了一層寒栗。“從此以后,玄方與魏合并,你我可以共同治國。我會將后宮所有的男女遣散,我的寵愛只留與信一人?!?/br>“孤的王軍,全死了嗎?”魏王垂下了眼簾,冷硬的聲音中有微微的顫抖。“馬上就是我的王軍了,自然舍不得全都弄死?!倍四久奸_眼笑,將身體僵硬的魏王摟入懷中,“他們只是全都睡熟了。只要你蓋了璽,我就讓他們都活著。如果你堅持,外面那些玄方軍,就會一個個讓他們在夢中沒有痛苦地死去。你瞧,我對你有多體貼?!?/br>他拿起魏王的手,放在了王璽上。魏王冷笑:“何必多事,你自己拿了蓋上不就行了?”“你親手蓋上與旁人私蓋如何相同?”端木笑瞇瞇地執起魏長白皙而修長的手,擁著他的后背,“蓋上……你就是我的了……”王璽抬起,重逾千斤,魏王的臉血色全無,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璽印緩緩向那輕飄飄的紙壓去。千鈞一發之際,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端木頭一抬,握著魏王的手松了幾分力,王璽一偏,蓋在了紙邊的桌案上。魏王暗松了一口氣,額邊滑落幾滴冷汗。端木顯得十分惱怒,站起身走到帳前:“外面怎么回事?”話音未落,就見一個黑影從帳外飛來,直向端木撲去。端木雙眉一皺,腳步錯開,讓開來襲黑影時已拔劍在手,斜斜刺入。就聽骨rou被刺穿的聲音響起,血花爆散開,噴了端木一身。定了定神,端木看了看地上的尸塊,發現身上是自己親衛的青色軟甲,面色微變。外面數聲悶響,又有數個黑影向他飛來。端木不敢再亂接,閃身躲避。夾雜在黑影中,有一道寒光直刺向他胸口。端木抬劍相格,劍身相交,發出清脆的聲響,劍身傳來的大力震得端木手腕發麻,身體連退了數步。“是你?”端木一雙細長的眼倏然睜大,驚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