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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趁亂跳掉?隨手拽住一個經過營帳門口的年輕士兵,滄浪問他:“喂,兄弟,出了什么事?”那士兵看起來慌慌張張的,也沒注意從主帥帳中探出頭來的人是誰,只是直勾勾的看著前面把滄浪的手甩開:“大王來了,不快點過去是要被砍頭的……侯爺這次可能要完了,我們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大王?完蛋?滄浪挑起眉,心中充滿了好奇。人間界的王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偷偷去看一眼的話,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的吧……左右看看,滄浪撿起帳邊的一桿槍,把槍當拐杖一樣拄著,他跟隨者士兵的人群,挪向營門。所以說,好奇心是最要不得的東西。在好奇地驅使下,滄浪居然沒有發現原本守在營帳門前看守他的士兵此刻都不在了,如果想逃,現在是多么好的時機……粗心大意的滄浪混在人群里,也沒在意自己與身穿鎧甲的士兵有多大的差別,只是一個勁的伸長脖子,看著據說是王將要經過的地方。“列隊!”前方的副將一聲喊,雜亂的兵士紛紛站隊,不屬于任何一隊的滄浪被人推來推去,跌跌撞撞的反而到了隊伍的前面。未等指揮的副將發現,一隊金盔金甲的騎兵護著一乘大輿緩緩而來。滄浪被推擠著,從整齊的隊伍中跌了出去,正摔倒在路中。當先的騎兵一勒馬韁,戰馬嘶鳴一聲,前腿高高立起,隊伍停了下來,整個兵營,瞬時安靜下來。滄浪從地上爬起來,依舊拄著槍,然后他抬頭,看見金盔金甲騎士手中舉起的明亮的馬刀,迎著日頭,發出刺目的光,然后迅疾如風當頭劈了下來。滄浪嚇了一跳,他沒想到會有人一聲不吭,出手就是拿命的招。事出突然,他下意識地拿槍去擋,身體就地打了個滾,閃到一邊。刀槍相碰發出巨大的聲音,那刀式極猛,震得滄浪手腕發麻,槍桿已被刀鋒劈成兩半。滄浪看著手上的半截光禿禿的槍桿,驚出一身冷汗。就聽馬上騎士冷冷的一聲喝:“拿下這個大膽的刺客!”馬蹄聲響,滄浪的四周立刻圍滿了金甲騎士。“我不是刺客!”滄浪把手中的槍桿扔開,雙手高舉喊道,“不是刺客,我只是個因為仰慕大王所以來看大王英姿的小百姓??!”沒人在聽這個突然滾出來的少年說的話,只有明晃晃的刀尖反射著刺目的陽光,齊齊集聚在他的頭頂,只要一聲令下,就立刻將他就地分尸。冷汗唰的一聲從后脊背流下來,滄浪提心吊膽的抬頭看著那些閃閃發光的寒冷兵器,生怕他們當中有誰手腕軟一下,突然對著自己的腦袋砍下來。“看看是什么人,把他帶過來?!贝怪熥拥能噹锝K于傳來聲音,懸于頭頂的刀劍又唰的一聲整齊的收了回去。滄浪摸了摸額頭的冷汗,心有余悸的看著騎兵們閃開一條道,然后從外面沖進來幾個士兵,將他一把摁住。“我自己能走,喂喂,你輕點兒,我腳上還帶著傷!”不理會滄浪的抗議,那幾個士兵將他架到車前,壓著他跪下。車簾被掀開一角,里面的人看不清楚樣貌,只聽見似有人低聲細語不知在說些什么。“唔……”滄浪只聽到從里面傳來一點含糊的笑聲,不過聽在耳中讓人并不感到愉悅,反而是令人周身發冷。“你叫什么名字?”過了一會,從里面傳來了低沉的男聲。畢方的聲音渾厚,滿是傲氣與不羈,這個聲音雖然也很沉厚,但聽到耳中只覺得又如吞了蟲子,又粘又膩,讓人渾身難受。滄浪蹙了蹙鼻子,用眼偷偷掃視四周。這種場合,畢方跑到哪兒去了?“快回話!”后背被人猛擊了一下,疼痛從背脊直傳到前胸。他被身后的士兵打倒在地,撲起的塵土噴濺了他一臉,讓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別動手,你們若是打傷了畢侯爺的小心肝,他可是會發飆的?!蹦悄腥诵α似饋?,笑聲有如一條毒蛇。臉伏在地上的滄浪撇了撇嘴,毒蛇什么的,最讓人討厭了。“畢方呢?畢方!”車簾一挑,一個身材高大的錦衣男人終于竄了出來,他雙手叉腰站在車頭,一臉傲意的掃視著出來迎接的軍隊,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滿,“畢方人在哪里?”滄浪抬起頭,那人逆著光看不清相貌,但他發現原本站立在部隊前方的幾個副將臉上都閃過驚訝的表情,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前回話。唔……很可疑!這個蛇一樣的男人看起來似乎、好像、可能不是這個國家的大王……那他哪來這么大的排場?不過,畢方在哪里?他如果再不出現,自己的小命可就危險了。滄浪暫時忽視了那個粗野男人的無禮,頭一次深深的“想念”起他來。正在眾人驚疑不定的時候,從營門外緩緩走過來一匹黑馬,馬上坐著一個人,亮銀的鎧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讓人離著老遠就能看見。車上的男人見了,冷笑了一聲:“算他還知道好歹?!?/br>走過來的,果然是畢方。陽光下,他的五官異常清晰。他把頭盔抱在胸前,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他只是騎著馬隨意來散散步,而不是趕來晉見自己的君王。等黑馬走得近了,畢方一挑濃眉,對著那男人勾手指道:“端木,你排場好大,怎么,又把大王的車馬借來用了?”“畢方,你的排場也不小啊,”叫端木的男人嘿嘿一笑,用手指著黑壓壓的士兵,“你的兵把王的車架圍起來了,怎么著,想對王做點什么?”“微臣哪敢!”畢方一聳肩,“他們只是以為大王要來,驚喜過度,都搶著想來一睹大王風采罷了??上Я?,來的不是大王本人?!?/br>“哼,”端木冷笑一聲,“大王親自你也還是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吧,君不君,臣不臣,也是大王寬厚,不然的話,畢方你再多張幾顆腦袋也不夠人砍?!?/br>“好說好說,”畢方手一擺,“我不過是個粗人,比不得端木王爺的手段。也是大王寬厚,不然的話,端木你再多長幾顆腦袋,憑你多次逾越,盜用皇家儀仗,也該被我砍光了?!?/br>端木聽了這話倒也沒生氣,臉上反而現出笑來。“你聽到了吧,畢方他就是這樣,從來不把微臣和您放在眼里?!彼剡^頭,輕聲說道。這一聲,畢方的臉色變了,滄浪的心里也咯噔一下,不好,畢方被這家伙陰到了。果然,從車中傳來一個清澈的聲音:“畢愛卿,你也太調皮了!”畢方聞言,立刻滾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