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撈了兩袋,拐彎的時候他又在鹵菜鋪子割了半只烤鴨,而后才跟著擁擠的人流緩緩地挪動。經過丁字路口的時候,人車太多,程顯不得已停了好半天。無意間他往旁邊文具店的方向一望,隱約瞧見那店門上貼了一張招聘啟事,要招什么看店的人。他正要細看,前方已經留出空檔,程顯一擰把手趟了過去,心里已是存下個念頭。大包小包地回到家,小笨犬蹦蹦跳跳仍是興奮不已。他戴著新買的帽子手套圍巾,一樣也舍不得脫下來,站在鏡子前觀賞了又觀賞。程顯見他高興也不打斷,自己先上廚房鋪開家伙燒煮,咚咚咚地切青椒和豆腐干,熱了油鍋,又去冰箱里拿蝦丸rou圓等備湯。“程程,我來給你幫忙?!背橛蜔煓C才嗚嗚了三五聲,小草包就帶著新帽子出現在廚房門口,一邊摘手套一邊瞅程顯正在切什么菜。程顯知他心意,“來,把那幾只筍子洗了,一會兒下鍋炒炒?!?/br>小草包中氣十足地“嗯”一聲,撇了手上的東西,轉身去取鮮筍。“用熱水洗,不要用冷水,這樣手不會受凍?!背田@又囑咐一句。每回洗菜他都要加這么一句,很自然地引來岳駿聲半真半假的嬌嗔:“知道,——可是程程總是用冷水洗菜的呢!”程顯不以為然,“我rou厚經得住凍,你皮那么嫩凍壞了怎么辦?”丟了鍋鏟,程顯親自給小笨犬在盆里兌熱水,又指導說:“刨刀慢慢地刮,別把手刮破了?!?/br>又引起岳駿聲的不滿,“我有那么笨,剝個皮兒也能把手刮破?我刨了那么多蘋果土豆蘿卜的,程程見我刮破手指沒有?”程顯騰出手捏他一下臉蛋兒,心想:你笨一些才好,太聰明了我可兜摟不住。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燒菜煮飯,完了支開桌椅,又你一言我一語地挾菜扒飯。那頭岳駿聲早將電視機打開著,胡亂撥了個瞧著熱鬧的頻道,旋低了音量權且當個背景音。此時夜幕降臨,幾根樹枝頂著伶仃的葉兒斜在窗外,被風吹出忽忽的哨子聲。外面越是冷落蕭條,越是襯出屋子里的溫情脈脈。岳駿聲被幾只肥鴨脯子喂得心花怒放,他用筷子指著擺的稍遠的一碗雜燴湯,“程程,給我挾個丸子吃?!弊约阂粭l長腿借著桌子的遮掩,在底下一撩一撩,有意無意地去蹭程顯的腿。程顯瞥他一眼,知道自己已經把這只小笨犬慣出了模樣。他臉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是笑嘆不已,——還有什么比一只偶爾耍些小手段的小笨犬更加可愛的呢?他一連挾了五六七八個丸子到岳駿聲碗里,自己一只腳卻脫了鞋子,輕踩到那蹭過來的腳面上,“丸子可夠了?”并不提腳下的事。小笨犬臉蛋兒略略泛紅,“夠啦!”趕忙把腳撤回來。吃完飯,又是一陣忙活,收拾桌子刷盤洗碗,叮叮咚咚,水聲嘩嘩。不一會兒各就各位,程顯摟了岳駿聲倒在沙發上休息說話。肚里有食,愛侶在畔,這生活怎么瞧怎么美好。岳駿聲脫了鞋子,橫開在沙發上,上半身伏在程顯身上,腦袋擱在程顯肩窩里緩緩磨蹭。程顯抱著他,曲起一條腿,懶懶地豎著,目光沉沉,仿佛在思量些什么。角落里,電視機上的畫面變化不斷,放低了的音量聲中能聽見人們唱唱跳跳和飛快說話的聲音。這聲音又遠又近,像市井里的輕嘩,又像是密友間的低語。岳駿聲朦朧著眼睛,撅著嘴唇輕啄程顯露在外面的皮rou,從脖子、肩膀一直親吻到手臂。親一會兒,歇一氣,歇一氣,又親一會兒,過了半晌,小草包瞥眼去瞧程顯,奇怪今晚程程怎么這么安靜,對他這番親熱的舉動怎么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他可不想一個人唱獨角戲??!“程程,”小笨犬往程顯的身上拱,“你在想些什么?”他摸上程顯的臉,把腦袋深埋進程顯的肩窩,深深地吸氣又嘆氣。暖飽思yin`欲,我們的小笨犬一吃過飯,不是打著哈欠渴睡,就是小肚子里毛毛地想要做那“舒服的事”。一開始他還知道要羞赧節制,幾次一過,他就跟未經文明馴化的小笨犬一般一心只念著痛快了。所幸他只是一只小笨犬,而且還是個很乖的小笨犬,他只擅長用小笨犬的方式表達愿望,比如像現在這樣一聲一聲地叫程程,讓程程注意到他,跟他說說話。程顯神游了一會兒,回轉過來,習慣性地親了岳駿聲一口,“駿駿,前陣子你說要開文具店,今天我就見到路口那家店在招人看店。反正我們現在也沒什么事兒,不如去做一做看一看,看看這里面有些什么門道,這一行是能干呢還是不能干。怎么樣,你愿不愿意去?”岳駿聲也不知道聽明白沒有,只見他捧著程顯的頭,很認真地問道:“那程程去嗎?程程去,我就去?!?/br>程顯就笑了,“我當然去,這還用問,我做什么都帶你?!闭f完他親了親岳駿聲的嘴。說干就干。第二天程顯就帶著岳駿聲往街口的文具店去問工。店老板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對他們兩個并不陌生,“你們不就是常來買冰棒和圖畫紙的哥倆嗎?你們想來看店?”店老板頗為詫異,本來他是指望招兩個五十歲開外退了休的大姐,可靠肯干的那種。賣文具看小店這種活計,也是中年阿姨更加合適吧。“嗯,前段時間突然有事,辭了快遞公司的工,這不又出來找活干嘛!這年頭合適的活不好找,我昨天見你這兒招人,就想著好歹離家近,我們跟你又不是生人,要是能先干上一段時間再好不過了。我想我們哥倆就先給你干著,你以后要是招到合適的人了,不給我們整班,給些零碎的代班也行。錢多少都好說,圖的就是離家近,順便打發時間……”程顯拉著岳駿聲站在店里,跟店老板隔著柜臺說話。店老板雖說是生意人,卻只是個小生意人,有點精明,也有點舉棋不定的猶豫。他望望身膀彪悍的程顯,又看看對自家鉛筆盒筆袋圖畫紙愛不釋手的岳駿聲,肚子里總丟不下一分猶疑。好半天,他用手敲一敲柜臺,決定來個折中的辦法:“吶,其實我就是想找個中年大姐來看店,不過既然你們住的這么近,又挺照顧我生意,我也不好意思一口拒絕你們。這樣好了,每周末我都要去批發市場進貨,這段時間店里得有人,你們愿意的話就這段時間來店里替我。另外有時候我家里有事,你知道我老婆身體不好,兒子又小……可能經常需要人來頂班。情況基本上就是這樣,能做長班的人我還會繼續招,眼下只有這些散鐘,你們愿意干嗎?”這時候門外進來個客人,店老板趁機忙碌起來,留程顯他們自己尋思去。程顯就在肚里笑,什么愿不愿干,本來就是帶著小考拉瞧新鮮的打算,有的干就干,沒的干拉倒。等到那買東西的客人結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