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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器扔到一邊,小草包瞪大眼睛出神地看,物我兩忘。談戀愛的是電視里面的角色,投入的卻是我們的小笨犬。在程顯看來以極牽強的原因造成的戀人間的生離死別,都能叫岳駿聲低落地嘆氣,手里緊張地揉搓著靠墊的邊沿。漸漸地,不知是覺得冷還是禁不住悲傷,他向程顯靠過來了,很自然地把腦袋擱在程顯的肩窩里,尋求依托與安慰一般抓住程顯的衣服,又軟軟地連連嘆氣幾聲,最后干脆埋頭于程顯胸前,說:“程程,他們倆沒法兒在一起啦……”程顯就不以為然地,他瞧一瞧電視上令小笨犬牽腸掛肚的一對男女戀人。瞧上半天,他只以為那個男演員還算有幾分姿色,而旁邊那位假睫毛扇得跟一排蒼蠅腿似的女演員,就實在遜色的很了。單論相貌,根本比不上張黎黎和mama桑,也就比程顯的嬸嬸稍強。好在電視劇總有完結的時候,每次片尾曲一響起,程顯就擰一把那個歪在一邊的小屁股,“好了,該洗澡睡覺了!”這時的岳駿聲,也不免有些迷糊,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很聽話地從沙發上爬起來,趿著拖鞋往衛生間去??此樕系谋砬?,似乎很慶幸電視上揪心的故事僅僅是一場戲,并不會延伸到屏幕之外來。扒著衛生間的門,岳駿聲轉而問程顯,“程顯,你來嗎?”洗澡這件事,跟其他事情一樣,也是要跟程程一起分享的。多數時候,程顯都會跟進去,今天也不例外。望著脫得精光溜溜的小笨犬,他打量兩眼,就別過了目光。他最鐘愛的少年的身材暴露在眼前,而且那身體的主人還沒什么自覺地,在蓮蓬頭下邊扭邊唱,將那一身勻白修長飽含青春的澀意與美好的體膚杵在程顯跟前亂晃?!俺坛?,我是不是還要洗頭?”或是“程程,幫我搓搓背!”浸了水的小笨犬驀然興奮,搖頭又擺尾,說不好是在玩水還是在洗澡。這時節,他可把方才電視上的悲歡情愛忘到了腳后跟,還會沖程顯羞羞:“程程,你前面又鼓起來啦!”程顯深吸一口氣,不理會自己下面再顯眼不過的反應。他手挨上岳駿聲的背,一下一下地搓出細面條似的浮污。他的那里直挺挺地戳著,他的心思卻得藏著掖著,尤其當他有意無意地撫上那圓渾而翹晃晃的屁股蛋子,啪地擊水一拍,“你每個地方都洗過了?”小草包兩下悶哼,哈著腰忸怩了一會兒,似乎還想拿手遮擋一番,卻終究不情不愿地轉過身,“程程,我的也豎起來了?!敝灰娨黄彳浀捏w毛中央,一挺暗紅的好rou帶著初生牛犢的好奇與興奮,昂昂然睜眼看世界。岳駿聲頗為苦惱地站著,臉頰上紅通通,“它、它怎么這么不聽話,說起來就起來?”把責任推到那渾球兒似的雞雞上,拿毛巾拼命揩抹,試圖把那個熊孩子給按下去,然而絕不曾成功。望著傻乎乎且性`器勃勃的小笨犬,程顯腦子里的那根弦就一直在嘣嘣地跳,仿佛下一刻就能斷裂。他自然知道,這樣兩具發育成熟的男性軀體下`身對著互相勃`起是件多么詭異而引人遐想的事兒。他又開始想深呼吸,可是衛生間里的空氣已經不夠用。他揪住自己半濕的衣褲,眼睛里滿是岳駿聲水珠亂滾的身體和兒童式的羞澀苦惱的神氣,——哦,兒童!程顯的舌頭都僵硬了,他終于找回了一點垂死掙扎的意志力,“不用管它?!彼@么對岳駿聲說,就打開衛生間的門走出去。空氣陡然涼爽下來,他有些頹然地搓著臉,一直走到陽臺上。對于小草包的身體,他渴望的時間不長,卻渴望的很深遠。他固然想占有那樣一副身體,包括身體里那顆可愛的靈魂,可是這靈魂卻不能是六七歲的兒童的——他可不想跟一個兒童談戀愛。然而迄今為止的經驗告訴他,唯有只有六七歲心智的岳駿聲才肯同他親近,真正的二十歲的岳駿聲在他面前總有一種尷尬想逃離的神氣。小草包的舉止是典型的少年人耽于享樂的舉止,小草包的狀態是典型的青年人追逐時髦和風頭的狀態。除去被恐嚇的事情不談,岳駿聲是無憂的,他跟他的小女友吵吵鬧鬧都是一種快樂;年輕人本就應該與快樂為伍。而他程顯,與快樂二字向來無緣。他的身上總擺脫不了一種沉重,一種獸的沉重,一種拼盡性命掙得一席之地的獸的沉重。像駿駿這樣一個漂亮快樂的青年,會喜歡他這種沉重嗎?程顯望著陽臺外面的夜空,半闕月亮貼在東邊的高處,顯得單薄而可憐。淡淡的路燈光下,若干蚊子執著地撲在紗窗外面,準備隨時攻進門來吸食人類的血液。對著蚊子的倒影瞧上半天,程顯耳邊突然炸起一聲:“程程,你站在陽臺上干嘛?”陽臺門一蕩,洗完澡的岳駿聲立在門檻上。他身上穿了一套蜘蛛俠的睡衣,紅藍相間,是他最喜歡的一套。程顯看看他,暗中只看見一雙分外清亮的眼睛。他長出一口氣,用手抓一抓岳駿聲的腦袋,道:“我洗澡去了!你別開陽臺的窗戶,好多蚊子等在外面?!?/br>自然又是一聲很聽話的“嗯”,程顯聽在耳里,不能說不受用。他想這樣的日子算是過一天是一天,什么時候“岳家軍”那邊找上門來,或者什么時候駿駿又想起來所有的事了,這樣的日子也就到頭了。眼下他面對著稚童般的岳駿聲固然感到暢意,但這種暢意卻很虛假,跟真正的兩情相悅還差得遠??扇羰窃莉E聲恢復到二十歲的心智,恢復到之前那個時髦青年的模樣,他們之間的距離恐怕會更加遙遠。那個時候,要是岳駿聲再次跟他說他不是基佬,他該怎么辦?要是岳駿聲問他,他跟岳文龍是什么關系,他又該怎么辦?腦中翻來覆去地想著這些,程顯這澡就洗得頗為郁悶,底下那家伙也軟下來了,頹喪的像個小老頭兒。等到他趿著拖鞋走進臥室,岳駿聲正一字劈叉趴在床上,手里翻著童話書,小腿撩著空調被一上一下。一抬頭見到程顯,小草包頓時眼睛一亮,“程程,你洗澡洗了好長時間?!闭f著伸手來拉他,把他拉到床上。岳駿聲自己則無比依戀地靠上來,理所當然地把腦袋貼在程顯胸前,覺得那地方熱烘烘得十分愜意。尤其是那鼓突突的胸腹肌rou,被他隔著汗衫偷偷摸上幾把,那滋味好比吃了肥中帶瘦的五花rou,叫人說不出的充實與滿足。岳駿聲每次這樣靠在程顯身上,都能感到這個世界說不出的美好。他打小埋藏在心底的對這個世界的恐慌,此刻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甚至不大愿意想起他的mama張黎黎。張黎黎保護不了他——他很小的時候就發現這一點了。不僅如此,張黎黎還總讓他感到某種屈辱,雖然他并不太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但那種揮之不去的屈辱感卻是真真切切的。他從來不敢問他mama任何問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