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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的;鼻梁很挺,唇瓣很薄,看起來有些涼意。只是他在那夢里,卻清晰的記得,只要親下去的話,那唇就是火熱的。只是那唇舌交纏的熱度就能讓他整個人都癱軟了,那火辣的夢境里,連彼此噴出的氣息都是guntang的。他這一想,連耳根都熱了,只一抬頭,卻發現阿魚正盯著他。「怎、怎么了?」江霖挺起了腰,「我臉上長了花么?」「紅了,這里?!?/br>阿魚伸出手來,用手背很輕地碰了碰他的耳根。只是一剎那的,有些冰涼的觸碰,卻讓他頓時整張臉都紅了起來。江霖頭猛地向后一仰,撞上了門框,頓時吃痛地蹲下身。「……笨蛋?!?/br>阿魚也蹲低了一點身子,伸出手來拉開了他的手,然后替他揉了揉。離得這么近,江霖一下子就能聞到阿魚身上熟悉的氣味,景嶸的話也霎時在他腦海里響了起來:「他本是機緣巧合之下得了道行飛升,雖然心智已開,但人情冷暖,他卻并不知曉?!?/br>無論給予什么樣的示好,也無法被理解其中的真意;無論得到怎么樣的溫柔,也只不過是姿態而已。無法期盼心意相通,無法得到回應和答復。偏生是這樣的人,他卻好像……江霖伸出手來,一把捉住了阿魚的衣襟,「你……」阿魚似是愣了一下,低聲的「嗯?」一聲。「那個,你……你是不是真的……」江霖低著頭,捉緊了他的衣襟,手心微涼,隱隱顫著。「你們怎么都在門口蹲著?」來人一掀前襟,捧著臉頰瀟灑地蹲下身來,「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事?來來來告訴朕,朕也要聽?!?/br>「陛下……」江霖連忙放開了阿魚,「不過是些瑣事,陛下今天是……」「都沒有人陪朕玩??!」朱祈譽依舊蹲在地上,嘆了一大口氣,「好不容易才出宮的,結果哪里都一樣嘛?!?/br>「陛下來我們這種荒山野嶺里的小鎮,當然是會無趣了,」江霖苦笑起來,「江南一帶的名城,可謂數不勝數,為什么偏偏要找我們這樣的小地方落腳?」「那些地方,狗官太多,禮數也太多,」朱祈譽嘆了口氣,「朕光是接見那些人啊,就要累死了,哪能像在這里這么自由自在?!?/br>江霖心里暗嘆哪有皇帝管自己的臣子叫「狗官」的道理,卻還是陪著笑臉道:「也是,草民打小在這里長大,說起民風淳樸生活純粹,倒沒有比東嶺鎮更適宜的地方了?!?/br>「對啊江愛卿你是地頭蛇??!」朱祈譽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捉住了江霖的手,「陪朕去玩吧!」「陛下,‘地頭蛇’這個詞不是……」「我去整理藥材了?!拱Ⅳ~瞧了他們一會兒,突然就站起身來。「阿魚……」江霖直起一點身要去拉他,想了想,卻又放下了手來。「哇,這位魚兄一臉煞氣,莫非是欲求不滿?」朱祈譽和江霖并排蹲著,捧著臉感慨道。「陛下不是想去玩么?草民陪您去吧?!菇卣玖似饋?。朱祈譽見他突然答應得干脆,倒也開心起來,「好啊?!?/br>或許只要不看不聽,便能斷了這亂七八糟的念想吧。江霖用力地搖了搖頭,陪著朱祈譽走了出去。江霖遠遠地跟著朱祈譽,瞧著他在小攤之間好奇地穿梭,不由得就走了神。只是夢里的一個吻,竟然就叫他魂不守舍,連心神都丟了。但只要一想起那人是個全然不懂情愛為何物的妖怪,他就又覺得連胸口都疼了。這揪著心肝一般的痛楚,到底是個什么病癥呢?枉他閱盡醫書無數,這回倒是能醫卻不自醫。待到朱祈譽拍了拍他的肩膀的時候,江霖才猛地回過神來。只見朱祈譽舉了支鳳頭釵,笑著問他:「這支釵好不好看?」「做工倒是頗精致,只怕不是足銀,」江霖定睛瞧了瞧,「陛下多見奇珍異寶,想必也一定瞧出來了吧?!?/br>「哎哎~」朱祈譽搖了搖頭,「真金白銀有什么稀奇,妙就妙在這樣式上,哪怕是京城,也沒有重樣的?!?/br>他一收手就要把那釵收進懷里,老板當然看不過,伸手就要攔他:「這位小哥……」便裝隨行的內侍連忙上前了一步,要替朱祈譽把帳付了。老板只笑著道:「不是,這支釵我不賣的?!?/br>朱祈譽剛要喜滋滋地把那只支釵收回去,聽了不免冷下臉:「你的攤子擺在這里,不拿來賣,難道是拿來瞧的么?」「小哥說對了,」老板憨厚地笑了笑,「這釵子,是我畫了圖,專門找人打出來,想送給我那心上人的?!?/br>朱祈譽「哼」了一聲,道:「這樣的小物件,人家還未必瞧得上呢?!寡哉勯g卻還是悻悻地把那釵子遞了回去。「在這世上,只要你真心待什么人好,他就也一定感受的到?!鼓抢习寮毤毮﹃幌聭牙锏陌l釵,「貴不貴重,值多少銀兩,又有什么要緊呢?!?/br>朱祈譽又哼哼了一聲,嘟囔道:「一套一套的,不就是不想賣么?!?/br>他轉過頭,看到江霖還在發愣,便推一推他的肩膀,「算了算了,也不缺這一支釵,讓他臭美著獻寶去就是了?!?/br>「陛下,」江霖突然壓低了聲音,「草民突然想到,家里還有些事,草民先……先行告退了!」雖是「告退」,他卻拔腿就跑,完全不等朱祈譽說完個「好」字。朱祈譽看著他的背影,邊笑著邊抬起手來拱了拱也伸長了脖子望著的近侍,隨后把臉一板:「還看什么看?!還不陪朕繼續逛!」江家。阿魚正在后院里擺弄江霖的那些菜,剛站起身來,就聽到從門口一路傳來了玎玲桄榔的碎盤子倒花盆的動靜,他微微站定了,就看見江霖猛地撩起了門簾沖了進來,彎著腰喘著粗氣,朝他伸了伸手指,卻又擺擺手,「讓……讓我先喘口氣……」江霖又彎下腰摸了摸胸口,用力咽了口口水。阿魚只稍稍側過一點頭,安靜地看著他。「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花船會?」江霖好不容易吃力地說完了,才又補上一句,「就……就我們……我們兩個……」「好啊?!拱Ⅳ~點點頭。「你這是……答、答應了?」江霖瞪大了眼睛,「可、可不是……我……我非要讓你去……或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