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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S大學的老師。“S大學?!”王笙幾乎是叫了出來:“那不就是S城!”施樂平聽到城市的名字覺得耳熟,他不太確定地回答道:“大概是叫這個名字?!?/br>“那不就是在我家嗎!”這是人生的第一次,王笙終于也嘗到緣分從天而降的滋味,他高興得不得了,不停地說自己就是從那座城市來的,說不定在街上還和施樂平擦肩而過,還問他有沒有經過某區某街,他有個家就在那里,某某區某某街也有,說不定施樂平也經過。施樂平對他異于尋常的熱情感到不可思議,完全不明白他一個人在高興些什么,就因為他曾去過他的城市?可能經過他家所在的街道?今天才第一次正式認識的新同學王笙對他來說幾乎是難以理解了。王笙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的亢奮,他把一切的原因歸于冰山的融化,溫暖的河流終于流向他這一邊。施樂平原來并不可惡,他會笑,臉上的表情比他想象中的豐富,說話時也能將人逗得捧腹。王笙甚至有些后悔,為什么不早早地來接近他呢?多值得交往的一個人,有他在這里,還需要去哪里忙忙碌碌地找人作樂?那天下午,陽光明媚得不像午后,要不是日漸西斜,王笙會以為是朝日的光掛在林間,透過張牙舞爪的槭樹葉子,偷偷地爬上施樂平的背影。他們的羈絆算是在那天結下了。后來王笙聽從施樂平的意見,遠離了那些整天盯著他錢包,無事獻殷勤的“好同學好學長”,跟在施樂平的身后乖乖當個勤懇好學的好學生。第一個學年算是平穩度過了,沒有掛科,沒有留級,對于后半段才發力認真起來的他,也算有驚無險。第一次見到瀟瀟,也是某天的一個下午。他跟施樂平約好了,到某間教室練琴,可到了時間總不見他來,他只好到施樂平可能在的施老師專屬音樂室去找他。還沒走到門口,在走廊上就聽到兩把小提琴激烈碰撞的battle。受戰斗的氣氛影響,他的心情不由得也激蕩了起來,正要開門一探究竟,琴聲驟然停下,從門里走出來一個半人高的小女孩,大概十一二歲,手里拿著一把老舊但是保養得很好的小提琴,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走了。王笙皺著眉看著瀟瀟離開的背影,轉過頭來問音樂室的白色長桌前正背對著他收拾的施樂平:“她誰呀?怎么進來的?不會跳級吧?”施樂平將琴盒背到半邊肩膀上,轉過來對他說:“剛剛出去的就是上回我跟你提到的,我爸從國內帶回來的小女孩,算是養女,也是入室弟子?!?/br>王笙望著走廊,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熟悉施樂平那把琴的聲音,剛剛的battle是施樂平略處下風,這時還是不要輕易開口觸他眉頭比較好。原本王笙是這么想的,想不到倒是施樂平自己先提了出來,他走過來,拍了拍王笙的肩膀,問他道:“聽到什么沒有?”王笙以為是讓他把剛才的記憶全部清空的意思,正想說自己什么都沒聽到,施樂平顯得很輕松地說道:“我這小師妹不錯吧!”“是挺不錯的?!蓖躞现缓庙樦囊馑?,老實地說道。“她是天才啊?!笔菲秸f這句話時,臉上一瞬間閃過的不甘被王笙看在眼里,他只能這么安慰他:“別想那么多,有天才存在的地方,附近也一定會有我們這樣的人的落腳點,別難過?!?/br>施樂平瞪了他一眼:“你這根本不算安慰!”“我明明在安慰你??!”王笙嬉皮笑臉地說。“算了算了?!笔菲竭厡λ麚]手邊自顧自地往前走。王笙背著小提琴跑在了他前頭,面朝著他靠后走,問他要不要去個好地方。施樂平說你哪有好地方帶我去,別忘了我在這座城市已經生活了十多年,還有哪個好地方是沒有去過的。王笙說這可不一定,你跟我來。說著便要拉著他的手在長長的走廊上奔跑起來,施樂平硬是不肯走,像不愿意出去散步的哈士奇,拖著韁繩站在原地不肯動彈,還把王笙跟拽了回來。他懇求道:“今天我累了,哪都不想去,你就放過我吧?!?/br>王笙反過來哀求他:“就這一次,算是你帶我去。我來這都一年了,除了學校,你還沒領著我出去逛過呢?!?/br>施樂平拿他沒辦法,只好問他:“你想去哪?”王笙說我們乘地鐵去市區吧!施樂平說“那里都是游客,你去湊什么熱鬧,再說了,你不是說之前和家人把維也納各處的景點都逛過了嗎?今天最多陪你到練琴,我不想出去了?!?/br>王笙有些著急地說:“你老是敷衍我,上次約好去爬阿爾卑斯山,你也沒去!”一聽到他又把他說話不算數的把柄拎出來抖弄,施樂平終于妥協了。他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十多年,哪還有什么新鮮感,就算明天維也納政府把整座美泉宮連同地基一起挖出來,搬到他們學校的草坪上,他也只會不咸不淡地“哦”一聲,完全沒有任何感覺。王笙來了一年,對整座城市的熱情居然沒有半點磨滅,這才是叫他感到驚訝的。要出去的時候,施樂平提醒王笙把琴放回宿舍,畢竟他的琴跟別人不一樣,背在身上就像把一個拇指大的鉆石戴在脖子上一樣惹眼,瓜奈利琴應該鎖在保險柜里,而不是背著它在大街小巷亂跑。王笙卻不大在意這種事情,他說也有很多人問過他這把琴的事,不過都被他說是復刻版的糊弄過去了,誰會覬覦一把現代仿冒的琴?施樂平苦口婆心地說:“這可不是仿冒品,我爸都未必有一把。你以后還是低調點,買把像我這樣的,做出窮學生的樣子,一個人在國外也會安全點,別讓你父母cao心?!?/br>聽到施樂平的關心,他滿懷喜悅地接受了這番勸告,但是仍不打算今天就把它鎖進保險柜,他笑著對施樂平說:“那今天做完最后的告別演出,我回頭再把它打包好寄回家去,讓我爸媽給我保管好,等以后成為了大音樂家,我再把它要回來,你說好不好?”“等你真成了大音樂家,那時候再問我好不好吧!”施樂平看著他開心的樣子,滿臉無奈地說。第61章chapter61(過去篇:維也納的金色夢鄉③)從學校出來走到地鐵口,天已經黑了。王笙拉著施樂平坐上了地鐵,施樂平問他打算在哪下車,他故弄玄虛地說帶你去見識一下我們這些人的夢想地。他這么一說,施樂平也大致猜出來了。歐洲的地鐵有時候顯得很空曠,就算是上下班的時間,也不會像國內那樣擠滿了人,連站的地方都沒有。在車廂里,每個人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空間,與他人保持禮貌的距離,或聽音樂或翻看書籍,沒有人會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