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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的時間線大亂,真的是到了她也不能預測的地步。歷史上那次韓魏聯軍,誘因眾多??晌ㄓ幸稽c,那該是白起成名的一場大戰,史稱伊闕之戰。在那次大戰之中,白起為主將,前后斬殺韓魏聯軍二十四萬,俘虜魏將公孫喜,一戰晉升為秦國國尉??僧敃r擔任秦軍主將的,一開始便是白起,并不是白山,那時的白起,爵位已經是左庶長,也并不是如今的公乘。 一切都不同了,原因不同,將領不同,話句話說,白起的命運如何,蔣泊寧也不知道了。 藍天遼闊,大地無垠,在這浩瀚戰國時間之內,蔣泊寧第一回覺得前途如此不可預知,叫她覺得心中悶悶,如同被揪著不能放開一般。 “白起?!笔Y泊寧喊道。 白起聞聲回頭。 蔣泊寧攥緊手中韁繩,抿著唇看向他,忍了半晌,終是肩膀一垮,呼出一口氣來,說道:“回去吧,我累了?!?/br> 白起眉心微微擰起來,拉著手中韁繩掉轉馬頭,走到蔣泊寧面前,正想說什么,卻見她回頭策馬朝山坡下而去,白衣黑馬,廣袖拂動,叫他喉頭一緊,只終究能低下頭去,輕輕嘆了一口氣。 青銅馬車遠遠駛出藍田大營,白起站在軍營崗哨口,望著那馬車后搖曳的幕簾,定定地出神。 “從巴蜀帶回來的那墨家丫頭?” 白起回頭,見任鄙已不知何時站到身側。白起看他面上笑容頗含深意,只冷冷道:“年近二十,早不是什么丫頭了?!?/br> 任鄙噗嗤一笑,伸手在白起背上一拍,“巴蜀歸秦都五年了,你這些年謝絕了多少親事?如今連‘踏雪’都送給她了,還不成?”白起不答,任鄙只搖搖頭嘆了口氣,“隨她去吧,秦國多少好女子,何苦只眼瞧著這一個,難不成你還要像魏冉大夫一樣,打光棍到三十不成?” 白起擺擺手,轉身往藍田大營里頭走,只說道:“不說了,收拾東西準備出發?!?/br> 任鄙冷哼一聲,“得,死腦筋?!?/br> 青銅馬車輪轂叮叮作響,載著蔣泊寧一路回到咸陽城,車夫驅車,沿著咸陽城大道,往衛府而去。馬車在衛府門前臺階前頭停下,車夫放下馬凳,蔣泊寧撩簾下車,抬眼卻見趙熒背著個藥箱,正站在臺階上對她笑。 趙熒望向馬車旁的“踏雪”,笑道:“這馬好俊,你從哪兒買來的?” 蔣泊寧擺擺手,“旁人送的,我先將它牽去后頭馬廄?!闭f著,蔣泊寧便摸起馬韁,帶著“踏雪”就要往衛府后頭繞過去。 趙熒眼珠子轉了轉,將藥箱交給衛府門前小廝,抬腳就追了上去,倒是有窮追不舍的架勢,“旁人?我在這咸陽城行醫濟藥的,名氣不比你大?可也沒見別人平白無故送這么好一匹馬給我?!?/br> 蔣泊寧不答,只耷拉著腦袋拉著馬往前走,一路走到后院馬廄。 趙熒繞上去,繼續說道:“我記得來燕國接咱們那個秦國公乘,與你似乎很是要好,可是他送的?” 蔣泊寧一聲不吭,走上去將“踏雪”身上的馬具取下,將它帶進馬廄,拿起一旁的馬草添在馬槽里頭。 趙熒見蔣泊寧這副模樣,心中更是堅定幾分,笑道:“衛淇還跟我說,那白公乘是由他族叔帶大的,衛淇還說他族叔就是如今的國尉白山將軍,就住在兩條街開外的白府里頭?!?/br> 蔣泊寧丟下馬草,抿了抿嘴唇,對趙熒道:“趙醫,你不是醫者嗎?怎么如今倒像是查戶籍的小吏了?” 趙熒抬手拍拍那“踏雪”,笑容更顯,道:“是是是,我不過是個醫者??烧蛉绱?,我曉得,人若是像你這般愁容不展,遲早得五內郁結,生出病來?!?/br> 蔣泊寧被她說中,頓時泄氣,再不肯說一句話。 趙熒側身倚在馬廄的門上,道:“若是你心中無他,為何會在他出征前這樣為他擔憂?若你心中有他,又為何舍得讓他那樣牽腸掛肚?” “我……”蔣泊寧心中咯噔一下。 趙熒不聽她回答,只伸手在“踏雪”額間揉了揉,自言自語道:“我亡夫六年前死于義渠,我只遺憾那一次,我不曾十里相送看他遠行。你懂嗎?” 趙熒說罷,低下頭去輕輕笑了一聲,不看蔣泊寧一眼,直直往屋中走去,只留下蔣泊寧一個人在院中佇立。 此刻日至正中,卻驀地秋風乍起,叫人脊背生寒。身旁“踏雪”低聲啾啾,蔣泊寧方才愣愣回過神來,伸手去摸它,也見它在自己手心拱來拱去,一如白起那匹“眉間一點白”。 “做,怕錯。不做,怎么也怕錯!” 作者有話要說: 任鄙:舔狗! 白起:汪! 蔣泊寧:乖! 任鄙:……草 =========================== 感謝小可愛 @心非物語 灌溉的3瓶營養液~ 感謝小可愛 @鳶茜 灌溉的1瓶營養液~ 第55章 藍田大營廣達百畝的校軍場中,素日里只有兵卒較量訓練的刀兵聲響, 可今日, 伴隨著藍田大營外滾滾渭水,卻是如若雷聲的隆隆戰鼓,聲聲敲擊人心, 叫那校軍場上每個秦人都熱血沸騰起來。 校場中心高高筑起的王臺之上, 黑底白文的“秦”字王旗翻飛, 場中每個黑甲秦兵都昂起頭顱來, 迎著那冉冉升起的初陽,齊齊望向那王臺頂端。 黑袍上黻黼齊繡,九旒冕冠耀眼奪目,年僅十三歲的秦王稷,此刻站在那王臺中央,憑欄望向臺下數十萬秦兵,只覺得心中澎湃,就像外頭那大河奔涌, 喉頭酸酸, 連眼中也莫名濕潤起來。 鼓聲齊響繼而頓收,只留下余音在校軍場上震蕩不去。王旗招展發出獵獵聲響, 秦王稷的聲音略顯稚嫩,卻在這寂靜肅穆之中,聲聲擲地—— “魏國無禮,辱我大秦;韓國無恥,為虎作倀;周國不公, 竟容許韓魏借道洛陽,聯軍陳兵于我函谷關外!將士們!我大秦五百年基業,數起數落。昔年魏國奪我河西百里,蒙孝公變法,才有今日的大秦!今日大秦強盛,絕不再龜縮西陲,任人宰割!” “大秦兒郎!”秦王稷雙手握緊王臺圍欄,額頭頸間青筋暴起,右臂高揚,直沖蒼天,“破韓魏!振大秦!” 臺下秦兵抬頭望著年輕的秦王,個個熱淚盈眶,齊齊振臂疾呼,聲聲如雷,直直掩蓋了旁邊重新響起的鼓聲—— “破韓魏!振大秦!” 秦王稷轉身走下王臺,由禮官引路,一直走到三軍面前。將軍白山甲胄齊備,手扶著腰間鐵劍,面對著秦王稷微微躬下身去。秦王稷在白山面前停下叫腳步,身旁禮官碰上兩爵秦酒,秦王稷抖抖廣袖,鄭重捧起其中一杯,奉到白山手中。 秦王稷側身捧起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