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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 蔣泊寧看了一眼衛淇,后者立刻會意,走上前將輪椅推了過來,喚來婢女扶著蔣泊寧坐上輪椅,取了薄毯過來鋪在她膝頭。趙熒正要上去攔,卻被楚叔擋住,“這都兩年了,你還不知道她的脾性是不是?” 蔣泊寧回頭,朝公子稷伸出手去,道:“來,泊寧有話對公子說?!?/br> 公子稷抿起嘴唇,腳下不曾遲疑,跟上去執住蔣泊寧的手,一同往外而去??偷铋T檻高,蔣泊寧正要扶著衛淇先站起來,待輪椅抬出去再往上頭坐,一伸出手,卻只覺得手下觸感不同,一抬眼看,卻是一段束袖黑色衣衫,一瞬間只覺腿彎一輕,整個身體便落入寬厚懷抱之中,抬頭,眼中便是白起線條分明的下頜。 身后衛淇一愣,楚叔只走出來將輪椅往外一抬,一臉見怪不怪的神情。蔣泊寧一瞬僵硬得不敢動彈,一是因為身上的傷實在是疼,但更多的,是充盈宮室的尷尬。 蔣泊寧心中亂麻一片。算下來白起現在二十四歲,二十四歲的戰國人,又是白起這樣貴族之后,軍功爵位齊備,家中又有房產有車馬有良田的,也該是已經娶了妻生了娃。還這樣照顧她,于情于理,都不合適。日后還得一起輔佐公子稷,不說清楚,怎么行? “白起,你……” “這是你做的?”白起恍若未聞,將蔣泊寧放回輪椅上,伏身替她壓了壓被角。 蔣泊寧話到嘴邊,只嗯了一聲又將它吞了下去,聲如蚊響,“我畫的圖,叫他們拿去用桑木打的,叫做輪椅,總得方便一些以備不時之需?!?/br> 白起眼眸垂下,輕輕點了點頭,走到蔣泊寧身后,自然而然地扶上輪椅背后的手柄,推著蔣泊寧往前走去。 公子稷走在蔣泊寧身側,將她的手握起來,看了后頭白起一眼,道:“寧姑,這是舅父派來接我回秦的武將,公乘白起,孟西白的白?!?/br> 未待蔣泊寧出聲,白起先道,“公子,臣與泊寧多年前在巴蜀已經相識?!?/br> 公子稷眉心挑起,笑了起來,“還有這一層緣分?是了!寧姑是隨軍從巴蜀到秦國了,可是怎得未聽過寧姑你提起來?” 蔣泊寧捏緊手中薄毯,回了回心神,道:“莫轉開話題。公子方才對燕王那樣,泊寧覺得公子明明可以做得更妥當些?!?/br> 公子稷本以為逃過一劫,卻沒想到還是被揪住了尾巴,小臉登時喪了起來,撇著嘴道:“如今稷兒正要回秦國,寧姑怎可以嫁給那公子職?秦燕這樣遠,寧姑要棄了稷兒嗎?這路上艱難險阻的,寧姑要讓稷兒一人回去嗎?” 蔣泊寧揉揉公子稷的手背,笑著安慰他道:“我自然不會嫁給公子職。他呀,不過是個求賢若渴的臭流氓罷了?!?/br> 公子稷一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將蔣泊寧的手攥緊,問道:“寧姑說的要當真!不可出爾反爾!縱使那公子職拿趙國相要挾,也……” 蔣泊寧面色一冷,“這便是我要說的,公子日后要回國即立為王,萬事要以王位,以秦國,以子民為先,且不論現下我們身在燕國的屋檐下,公子也還沒有回到秦國,燕國與趙國擁立公子與否更是舉足輕重。即便是日后公子回到了秦國,也要先與各國修好,秦國之外安定了,秦國內才能圖謀富強。寧姑這樣說,公子可能明白?” 公子稷看著蔣泊寧雙眼,鄭重點點頭,“稷兒知道了?!?/br> 蔣泊寧看了看前頭議政殿的殿門,抬手讓白起停下,拉過公子稷雙手,柔聲勸道:“一會兒見了趙相,切記要藏好鋒芒,只說秦趙同源之親,說在燕國的思鄉之苦,其他的一概讓衛淇來說?!?/br> 楚叔迎上來,對蔣泊寧道:“你莫擔心,趙相樂池曾在秦國為官,我跟隨張儀時與他相識。衛淇你便更不需要擔心了?!闭f罷,轉身面向白起,笑道:“白公乘,勞煩你送泊寧回去了?!?/br> 公子稷抬眼瞧了瞧白起,轉身跟著楚叔與衛淇朝議政殿內走去。 “你在這兒,還挺資游資在?!?/br> 身后沉沉男聲響起,叫蔣泊寧肩頭亦一跳。她還未應答,身下輪椅轉動,穩穩轉了個彎,帶著她反身往客殿那邊回去。白起沒再說話,蔣泊寧也不知該說什么,當年兩人告別時談不上半分愉快,如今想起只更覺尷尬,四年未見,如今蔣泊寧除了方才知道他進爵成了公乘,其余一概不知。 蔣泊寧低頭想了半晌,道:“也算不得什么自在,在鬼谷碰了一鼻子灰,就跟楚叔與衛淇到了這里,年少魯莽,吃了不少苦頭才漸漸學乖了?!?/br> 身后傳來一聲低低笑聲,“你要是學乖了,還能坐在這輪椅上動彈不得?” 蔣泊寧沒想到白起竟這樣說,當下想要轉身瞪他,卻扯著了肩上箭傷,疼得呲牙咧嘴,只嘶嘶倒吸著冷氣。 白起推輪椅的動作一頓,抬手扶好她肩頭,聲音頓急,“還逞強不是?坐好!” 蔣泊寧按著肩膀喘了會兒氣,待肩頭疼痛減輕,才說:“幾年不見,你這木頭的嘴巴怎么厲害這許多!” 白起推著她慢慢往前挪,道:“哪里比得上你,我看,快比得上張儀了?!?/br> 蔣泊寧聽見張儀的名字,垂眸想了想,問道:“張儀與明鏡夫人如今可已經離開秦國了?” “是。你離開秦國之后沒多久,惠文王崩,張儀與夫人便離開了?!卑灼痤D了片刻,反問她,“你問他作甚?” 蔣泊寧揉揉肩頭,終于還是說出來,“明鏡夫人和我是一樣的。從未來而來?!?/br> 后頭白起聽見,卻一言不發,推著蔣泊寧走到客殿前。兩個婢女迎出來,要扶著蔣泊寧進去,白起又是將婢女擋開,躬身下去,要把蔣泊寧直接抱起來。 蔣泊寧那還能讓他抱,一瞬滿臉通紅,抻著手擋開白起,“不用,不用,讓她們扶我進去?!?/br> 白起擰起眉頭,“你的腰傷是不是不想好了?” 婢女想要上前來,怯怯喊了一聲,被白起扭頭一瞪,當即退了下去。 蔣泊寧揪住膝頭的毛毯,一個字一個字地憋,平日里舌燦蘭花,今天卻不好使了,“你,你,這都好幾年過去了,你要是把我當戰友,照顧我,我感激不盡,只是摟摟抱抱的,對不住白夫人,我做不到?!?/br> 白起一愣,這才明白蔣泊寧的腦袋瓜子里裝了什么。他也沒解釋,只瞧著蔣泊舟連耳朵尖都紅起來,由著婢女們在旁邊等著。 蔣泊寧先繃不住了,朝婢女們伸手,要她們過來扶自己走進去。 婢女沒一個敢上前。白起往前一傾身,照舊把蔣泊寧抱了起來,攏在懷里。 “木頭,你……” “我沒成婚?!?/br> 輕飄飄四個字,耳語一般,蔣泊寧只聽見兩人心臟相靠,砰砰直跳。 一路走到床榻前,白起將她放在床榻上坐著,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