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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黑透,怒斥道:“你這丫頭,瘋了四五天不曾歸家,不知道巨子多擔心嗎?” “你說……” 蔣泊寧還沒說完,白起卻截過去話頭,兩步走回來,只低頭看蔣泊寧,問道:“認識?” 蔣泊寧抬頭愣愣地看著白起,擰著手腕想要從唐弋手中掙脫開去,卻不得其發。白起見狀,抬起手來要掃開唐弋的手。蔣泊寧的怒氣卻被惹上來,條件反射地立起手刀,往唐弋的尺骨三寸砍去。唐弋適時收手,叫蔣泊寧的手刀撲了個空,另一只手就要伸過來捉她的衣領。白起往前一站,蔣泊寧側身一躲,貓在了白起身后,雙手扶著白起的腰背,只露出一雙眼睛來瞧唐弋。 “泊寧!”唐弋見蔣泊寧躲在白起身后,氣得怒發沖冠,直要跳腳。卻奈何白起這座黑鐵山擋在中間,叫他不能往前進半步。唐弋壓了壓火氣,嘴角抽著道:“白伍長,這女孩子是我墨家的弟子,你這樣,是何用意?” 白起目不斜視,冷冷道:“她不認你?!辈徽J!認識也好,不認識也罷,如今,不認! 唐弋覺得自己的肝都要氣爆了,只覺得蔣泊寧胡鬧,這秦國白起也蠻橫無理! 蔣泊寧此刻回過神來,覺察出一些苗頭來,低低地問白起,“這人誰?” 唐弋倒是先聽到了,憋著氣冷笑道:“我是誰?!托你的福!我這次出來,可不就是奉巨子的命令來尋你這小東西的!” “巨子?”蔣泊寧喃喃一句,只覺得有些糊涂。巨子是墨家領袖獨有的稱號,可秦惠文王的末年,墨家已經開始在史書中漸漸淡出,墨家始祖墨翟死后,墨家三分,留在西部的是以禽滑釐為首的那一派實學者??蓚鞯饺缃?,墨家巨子是誰呢? 蔣泊寧大著膽子伸出腦袋來,問唐弋:“如今的巨子是誰?是相里勤,還是?” 唐弋冷笑更甚,“連養你長大的人都混忘了,好呀你個唐泊寧!” 蔣泊寧眼睛一亮,如醍醐灌頂一般,抓住了唐弋的話,想起方才一開始唐弋唐弋便是一口一個“泊寧”地喊她,也不知喊的是“泊寧”還是“伯寧”。但無論是哪個,在這個時空里頭,除了伯嬴,還沒有第二個這樣喊她的。如此一想,蔣泊寧的雙手已經松開白起的腰背,腳已經向前一步,要脫離白起的庇護。 白起目中驟暗,手臂一擋,把她又給按了回去,低聲道:“把你這些個毛躁性子收一收!怎么任憑誰說兩句你都能撲過去抱大腿!” 這話白起沒說錯,可蔣泊寧不愛聽,他不知道個中細節,在這里瞎比劃什么?蔣泊寧不去理會他,只扒著白起的手臂,問唐弋道:“你喊我唐泊寧?是哪個泊?哪個寧?!” 唐弋此刻覺出不對來了,擰著眉頭回答道:“墨家巨子唐姑果十數年前于潛水河岸撿到你,感嘆‘泊于葭萌,天惠我寧’,給你取名為泊寧,養于墨家。我是墨家弟子,你的師兄唐弋?!?/br> 唐弋說得頭頭是道,面上神色更為嚴肅鄭重,不能叫蔣泊寧不信。又聽唐弋說道:“五日前,你入山中采藥,便一直不曾回來,地動駭人,巨子命我來葭萌尋你。你這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都不記得了?” 蔣泊寧恍然大悟,為何她會一個人在巴蜀深山之中,為何她體力如此好,能攀巖如猿猴,能輕巧躲避白起的劍鋒。倘若她是墨家弟子,打小跟著巨子唐姑果習武學藝,這一切便說得通了。那么倘若這一副身體也叫做泊寧,或許墨家巨子知道些什么,也未為可知啊。 白起仍舊一言不發,蔣泊寧道:“我地動前那日在河中醒來,被白伍長與秦伯夫人所救,一應記憶全都沒了,只記得自己叫作泊寧?!?/br> 唐弋眉頭擰得更深,“怎么會如此……” 站在孟賁身旁的太子蕩卻驀地出聲,道:“既然如此,便讓這泊寧丫頭回墨家去好了,墨家神通廣大,自然知道怎么治這些疑難雜癥?!?/br> 白起聞言,猛地回頭瞪著太子蕩,只見后者神色坦然,嘴角更似有隱隱笑意。太子蕩亦抬眼來看白起,目光銳利不占下風。 白起沒出聲,已經忍不住咬住牙根。蔣泊寧回頭應了唐弋時,白起已經不疑惑唐弋的身份,可這丫頭滿口瘋話又做事不經腦子,葭萌并非什么好地方,他只不想將蔣泊寧留在此處。這如果是旁人,白起此刻自然可以肆意斥責駁回,可說這話的卻是太子蕩,他未來的君主。更何況,那陰陰笑意之中,白起總覺得別有深意,他忽地想起秦人打獵時,將崽狼做誘餌,只為捕那母狼的情形。 蔣泊寧抬頭看了看這木頭白起,此刻他本不應該有什么理由阻止自己跟唐弋走,卻仍舊杵在這兒沒動。若說是真的要捉她回去獻給秦王邀功,蔣泊寧只覺得白起不該是那樣的人,只怕是不信任這唐弋罷了。想到此處,蔣泊寧貓下腰側身一閃,便繞開了白起,唐弋見狀,牢牢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再不肯放開她的手腕。 白起回神,卻見蔣泊寧半倚在唐弋的手臂上,道:“唐弋先生既然是苴侯的客人,想來不是什么壞人,我愿意信他?!?/br> “你……”白起傾身向前,正要將蔣泊寧拉過來,卻反被身后孟賁架住了手臂。 太子蕩道:“日頭不早了,伍長莫要誤了回去的時候?!?/br> 長史見狀,亦圓場道:“唐先生,先進政事堂內吧,寡君還在等您議事。伍長,這邊請?!?/br> 長史說完,唐弋立馬扯著蔣泊寧的手大步邁進政事堂,連一瞬都不愿意停下來。白起只眼睜睜看著蔣泊寧跟著進了政事堂,頭也沒回地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白起狠狠一甩孟賁的手臂,鐵著臉一言不發,轉身往外頭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現言預收】#追妻火葬場# (全文存稿61.3%,元旦零點開文) 那時梁月十六歲 背上書包沉沉 裝著五三,裝著考卷 裝著不能送出去的情書 蔣泊舟剛滿十八成年 白日里在開學典禮上新生致辭 走下臺就去泡吧打牌山頂飆車 狐朋狗友不斷,女友一個一個地換 十年不見 蔣泊舟沒想到梁月會回來 正如當年他沒想到她會走 他更沒想到的是 他們重逢時 她的雙臂正擁著他的死對頭 交頸熱吻 抵死纏綿 #追妻火葬場# #長大后,我就成了你# 文名來自 -卡勒德·胡賽尼 Kite Runner- Khaled Hossein 香水-阿蒂仙·小偷玫瑰 L'Artisan Parfumeur Voleur de Rose 第8章 唐弋走得急,拽得蔣泊寧幾乎要摔倒在地。政事堂里,早已沒了苴侯的半點身影,只剩下三兩內侍站在政事堂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