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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有一道被灌木滑破的傷口,公子息湊了過去,伸出舌頭舔了舔,唾液混著血,被他咽進身體里。 趙常樂驚住了,一時沒反應,愣愣的看著公子息。 公子息聲音薄涼,“笑兒,今天你太不乖了,怎么能偷偷跑走呢?” “你這樣跑走,會嚇到哥哥的?!?/br> 他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又風流,可笑意不達眼底,趙常樂望進他的眼睛,只看到全然的黑暗。 黑暗那樣濃郁,似乎是無法控制的要蔓延出來,要將她吞沒。 笑兒都胡鬧這么久了,公子息想,該乖一點了。 趙常樂重新被帶回了屋子里,房門關上,片刻后,公子息又進來了。 只是手里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 遠遠聞著,苦味都彌漫過來。 他將藥碗放在一旁,坐在床邊,然后從后面將趙常樂抱在懷里。 趙常樂立刻就要掙開他的懷抱,一邊痛罵,“你放開我,你這個畜生,王八蛋,你放開我!” 她用盡了一切能罵的詞語,可公子息的力量卻不容她反抗。 到底是男子,真想用強的時候,她怎么能躲得過。 公子息緊緊的將趙常樂箍在懷里,緊的仿佛要掐斷她的骨頭。 真恨不得掐斷她的骨頭,讓她再不能走動,這樣子她就不會離開他了。 公子息按捺住心中涌動的陰鷙,垂下臉,蹭著趙常樂的脖子,唇貼著她的耳畔。 “笑兒,你可以打我,罵我,也可以恨我,我都無所謂?!?/br> 趙常樂唇間蹦出一句“滾!”,公子息卻笑了一聲。 笑很涼,如同他冷下來的嗓音。 “可是你不能離開我……” 公子息將趙常樂的臉掰過來,同他相對,他眼眸多么深情,又多么無情, “你今天偷偷跑走,哥哥生氣了?!?/br> 一股涼意竄上趙常樂的脊梁,“你……你要做什么?” 公子息笑,“我要做什么?” “我要讓你永遠都不離開我?!?/br> 他伸手端過一旁的湯藥,一股苦澀味道直沖趙常樂的鼻腔。 趙常樂拼命掙扎,“你做什么?這是什么藥?我不要喝!” 公子息一只手死死箍著她,她上半身完全動彈不得,只有雙腿在床上一直撲騰。 她拼命掙扎,可一點用處都沒有,公子息死死按著她,一寸一寸的撬開她緊閉的唇,將藥碗送了進來。 一口……又一口。 藥好苦啊。 她怎么都掙扎不過,被他死死壓著,將一碗藥毫不留情的灌進她嘴里。 苦,真的好苦啊。 趙常樂眼角落下淚來。 你是我哥哥啊,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公子息緊緊抱著她的身體,輕輕撫摸著她的脊背,像哄孩子一樣低聲哄道, “睡一覺,好笑兒,乖乖睡一覺,明天什么都好了?!?/br>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nongnong的蠱惑,趙常樂的眼皮沉重下來,就這樣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次日。 趙常樂睜開眼,入目是早晨的太陽,陽光好明媚,透過支起的窗戶,她可以看到山里清透的藍天。 她皺了皺眉,忽然覺得腦袋空空一片。 這是哪里?她為什么會在這里? 她……又是誰? 她慌忙坐了起來,這才發現床畔趴著一個陌生男子。 她起床的動靜驚醒了那男子,那男子醒了過來,忙直起身子關切的看著她。 趙常樂看清了他的臉。 不過二十歲出頭,頭發烏黑但面色蒼白,眼眸狹長而唇很薄,不笑的時候,他的氣質看起來有些陰郁。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趙常樂,試探性地叫了一聲,“笑兒?” 笑兒? 這是她的名字嗎。 趙常樂皺眉,疑惑的問,“我認識你嗎?” 那男子的表情變得很奇怪,像是有些難過,又像是很開心。 最后,表情凝固成眼里的笑意,多情又風流,像是舊日的王孫公子。 他看著她,眼睛里情意若海,低聲道, “笑兒,我是你的夫君啊?!?nbsp; ☆、第 41 章 #41 “你是我……夫君?” 趙常樂皺眉, 看著面前陌生的男人, 努力在自己腦中翻找記憶。 可以她越努力去想,卻越發覺得大腦空空一片。 趙常樂捂住頭,“我頭疼……” “頭好疼……” 她是誰? 為何在這里? 這陌生男人真的是她的夫君嗎,為何她一點記憶都沒有? 趙常樂拼命搜刮著自己的大腦,可越想頭越疼,仿佛過往記憶被強行封存了起來。 有一把鈍鋸在慢慢的磨開她的頭皮,她疼的打滾, 不過片刻,冷汗就出了全身。 那陌生男人忙將她抱住,冰涼的手指揉著她太陽xue, 聲音非常焦急, “好了好了,不要再想了……什么都不要想……” 最后那男人強行給她灌了一碗安神湯, 趙常樂這才被迫睡去。 公子息坐在床畔, 低著頭看著睡著的趙常樂,她側著身體面朝墻壁,蜷縮成嬰兒模樣, 雙臂緊緊環著自己,睡夢中都非常不安。 他伸手將她臉上冷汗擦掉, 想起昨夜給趙常樂端藥前,自己同大夫一番對話。 夜色深深,大夫給藥爐扇風送火,一邊道, “公子要的藥,我有,吃了之后,記憶全失。只是——” 大夫看了公子息一眼,“這等虎狼之藥,對身體損傷不小,公子若喂給那位女郎,怕有損她的壽命?!?/br> 若是真的愛,又何必這樣傷人。 公子息聽了,半晌不語,垂眸看著藥爐上的藥。 光是聞著,就能聞到那極苦的味道。 笑兒一向最不喜歡喝藥了,可是……只用喝這一次就好了,只用苦這一次。以后他會用無數的甜來彌補。 藥爐的火光映著公子息的側臉,他的表情格外晦暗。 良久,他聲音飄來,“藥給我吧?!?/br> 陽壽不足,那便不足,她若是早逝,他陪她一起死。 活著或死了,都同她一起。 一張被染了墨的紙終于強行被他漂白,她忘卻了過去的一切,忘記了仇恨,忘記了楊錯。 她是一張白紙,公子息會在她身上刻下自己的記號。 趙常樂再醒來時,身邊已不見了那個自稱她夫君的陌生男人,就連周圍環境都變了。 她記得自己睡前是在大山里,可這會兒……? 趙常樂下床,推開門,就看到巨大的甲板,和遠處與天連成一片的水。 這是一艘大船,行駛在寬闊的江面上,時節是夏末秋初,天高云闊,兩岸連綿山巒,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