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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君才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我厭煩你做甚。留你住于莊內,不是因你權勢壓人,如今也不會因著你的喜好而趕你,依你之言,我似乎與你同歲,亦未娶妻,難不成我也是不喜女子的?”說完這番話,連他自個兒都放下了,趙炎昱歡喜男子還是女子又何妨,他還是這個模樣,這般行徑,并未不同。再者,依著他的說辭,他在旁人眼里怕也是個斷袖吧。“你是否歡喜女子我不曉得,我只知道你不趕我離開山莊便好,畢竟皇陵的行宮我當真是住不下去?!壁w炎昱松了口氣,也不再繼續說下去,免得說多錯多。林晏君笑了笑,夾起已帶了絲涼意的菜送入了嘴中。趙炎昱瞧了他一眼,默默地舉筷,視線抬起時,看到不遠處的兩人,正親昵地替對方布菜,不由會心地笑了笑。有些話他不敢再說,卻也知今日自己說出了口,即使林晏君不厭惡自己,有些事終究是不同了,譬如日后他想再尋借口賴在他的床上,怕是不易了。趙炎昱的心思,終究因此而起了波瀾。之后,兩人各懷了心思吃罷午飯,便回了宅子,第二日清早,一行人就回山莊去了。將將回到山莊,趙炎昱便收到了趙炎祁的回信,信里只說他終于準備回去了,但絕不是因他寫去的那封威脅之信。而與這封信同時到的,還有安盛帝的旨意,道是今年太后的壽誕,因著太皇太后喪期,不再大辦了,就讓他們這群孫兒都去哄著她老人家高興高興。難得的,他這個不受寵又被丟在這里的人也被他們記起,來召他回去替太后祝壽了。第38章第三十八章、陳年舊事安盛帝的旨意,趙炎昱自然不敢違抗,但一想到要離開無妄山莊,將有好些時日看不到林晏君,心里免不得又是一陣糾結。只是后來再想想,左右太后的壽辰便在這幾日,他早去早回,盡量不在京城多呆,如此總好些。于是,他又拖了兩日,覺得時候差不多了,這才去林晏君那里搜刮了一個花瓶做賀禮,準備返京。然一行人早已準備停當,可他還站在門口,擺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快走吧,晚了就趕不上住的地方了?!绷株叹扌Σ坏玫目粗f道,心道自打他同自己直言了喜好之后,整個人反倒放開了,看來是那日自己的話說太快了。“趕不上便趕不上,一群大男人也沒什么好怕的?!壁w炎昱說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垂頭解下了掛在腰間的玉佩,遞了過去。“這塊玉佩你收著,你去京城尋我時只要拿出此物,他們便曉得了?!?/br>林晏君看了一眼他手中之物,一瞧便知價值不菲,心中有些猶豫,然站于對面的人也生怕他會拒絕,徑直拉過他的手塞進了他的掌心,連著手一起緊緊握著。他們前后都站滿了人,林晏君覺得他們這般拉拉扯扯的不太妥當,回神抽了抽手,卻發現竟抽不動,便抬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而這一眼,看在趙炎昱眼里就變成了嗔怒的意味,一時看得竟有些呆了。“還不放手?”林晏君又瞪了他一眼,這才招回了他已經開始神游的思緒。趙炎昱訕訕地笑了笑,這才緩緩地撤回手:“那我走了?!?/br>“快走吧?!绷株叹荒蜔┑膿]了揮手,恨不得一腳將他踹下山去。而這廂,趙炎昱一步三回頭的終于走到了馬旁,翻身上了馬背,揚鞭而去。因趙炎昱將時間掐得緊,于是路上一行人只能快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回了京城。將將進了城門,他便讓張安派人去祁王府看看趙炎神是否回來,而他則是先行回府洗漱。然待他洗漱完畢,還未來得去問張安祁王之事,宮里便有人來傳訊了,安盛帝命他進宮。“父皇是在城門口放了眼線,還或是在我的府里安插了眼線?”趙炎昱皺了皺眉,“怎么我才一回到府里未多久,他便派人過來了?!?/br>張安回望了他一眼,未說話。“張安,你將府里的人都排查一遍?!?/br>“是?!睆埌裁靼姿囊馑?,應了一聲后便跟著他進了房門。安盛帝之命趙炎昱自是不敢輕視,只能先行進了宮,一進了大殿,便看到趙炎祁竟也站在殿中,心中還暗自慶幸起來。“兒臣見過父皇?!?/br>“你回來了?!卑彩⒌坌χ?,沖著趙炎祁的方向抬了抬手,“你皇兄一回來,朕便派人將你召回來??纯窗?,朕就說過你皇兄會沒事的,如此你總該放心了吧?!?/br>趙炎昱轉頭看了身旁的兄長一眼,兩人目光流轉間已似無聲的對話了一番,不過看到趙炎祁的氣色不錯,他也寬了心。“此回讓父皇和皇弟擔心了?!眱扇藢σ暳似?,趙炎祁抬手沖著上座的人說了一句。安盛帝備感安慰的點了點頭,沖著趙炎祁說道:“這小子,若不是朕攔著,跑是要不管不顧的跑去找你了?!闭f著,轉而又看向趙炎昱,“朕曉得你們兄弟二人情深,但你就是不如你皇兄的沉穩,日后遇事要多向他請教?!?/br>趙炎昱素來對安盛帝的訓戒之言,都是讓其擦著耳畔而過,根本未放在心里,只是口中念叨:“是,兒臣謹遵父皇教誨?!?/br>安盛帝點點頭,又想了想道:“不過,也怪不得你,你府里也沒個能說說知心話的貼心人,到也是朕疏乎了?!?/br>趙炎昱聞言抬頭,微微蹙了蹙眉頭望著上座之人,這話聽著怎讓他隱隱有些不安之感呢。“你已是弱冠之齡,朕記得你皇兄在這年紀時,已經娶妻了?!卑彩⒌垲D了頓,“你可有中意哪家的姑娘,若是身份不差,朕便親自替你指婚?!?/br>趙炎昱聞言,心中咯噔了一下,暗道自己果然不該回來,這一回來父皇他老人家就挖了這么一個坑給自己跳。他們這么些個皇子,哪一個娶妻不是他指的婚,但是一些大臣或是大臣的兒子,他都愛插一腳,在趙炎昱看來,安盛帝便是亂點鴛鴦譜的那支筆。“父皇,兒臣怕是要辜負您的一片好意了?!睙o奈,趙炎昱想了想,只能硬著頭皮說道。他總不能真讓父皇給他指個女子為妃呢,即便自己可以不搭理她,但莫名多一個不熟的女子在府里,也太礙眼了,時不時的看見,豈不是壞了他的心情。“你何意?”安盛帝皺起了眉頭,臉上已泛起了一抹不悅,他一介帝王,今日竟被自個兒的兒子給拒了,怎不讓他惱怒。“父皇可還記得兒臣年幼之時得過一場重???”趙炎昱略一沉思,覺得有些事兒還不如今日挑明了,不過此事他所懷疑之人,自然是不能同安盛帝言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