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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的秘密樂園一樣,哪怕這個秘密樂園其實并不獨屬于她。孟輕水趕緊哄哄她,說道:“別哭了,我沒有生氣。我只是開玩笑而已。而且就算小涅你真的故意作弄我,我也不會生氣的。因為我們是朋友,對吧?”小涅聽了,伸手擦了擦眼淚,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哭的。我知道驚鴻哥你不是在怪我,我就是……我就是不想讓你誤會?!?/br>孟輕水摸了摸她的頭。這孩子是過著什么樣的日子,才活得這么心驚膽戰,小心翼翼?孟輕水想了想,按住她的肩膀,認真地問道:“小涅,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家保姆對你好嗎?”小涅眨了眨眼睛,說道:“現在這個挺好的?!?/br>孟輕水何等敏銳,立刻就察覺到了小涅話里隱藏的信息?,F在這個挺好的,也就是說以前還有不好的。不過既然是過去式,孟輕水便也沒有去深究。只要現在這個好就行了。既然身在游戲里,就不要過于去追問現實。對于所有將之視為避難所的人,也許他們都會想要在那么一瞬間,完全逃離現實的桎梏。安慰完小涅,孟輕水感覺到自己頭上的花冠又動了動,竟然直接升級了,便回過頭來,頗具調侃意味地望著江株,說道:“小涅說送我銀葉花是因為喜歡我們,你呢?一直干這種無聊的事是為什么?”結果江株微微一笑,說道:“喜歡你?!?/br>孟輕水頓時心臟漏跳一拍。結果就聽江株繼續說道:“我一直都挺喜歡你的?!?/br>孟輕水聽了,不知道該是失望還是該松一口氣,開口說道:“那真是多謝你了?!彼麖慕晟磉呑哌^去,突然轉身,警告道,“不許再給我送花?!?/br>江株攤開雙手以示無辜。江株覺得自己對于這種甜美又帶著些許忐忑不安的日子有些著迷。說他膽怯也好,自私也好,他現在不想對孟輕水暴露自己的真實感情。……再過一段時間,再讓彼此的關系更親密一點,等到孟輕水覺得跟他分開會痛的時候……再說好了。江株覺得自己有點卑鄙。他以前從未有過這樣卑鄙的想法,而偏偏這個想法還是對著孟輕水產生的,更讓他覺得鄙視自己。江株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那么一瞬間幾乎想要走上去直接坦誠自己的心思,接受孟輕水的審判,但雙腳卻像釘在了地上一樣完全不肯邁出一步。他的腿和他的心站在一起,對腦子里所有應該不應該的想法視而不見,冷酷以對。說到底,是他舍不得。舍不得看到時內心那滿溢而出的喜悅,也舍不得設想之中那或許有孟輕水的未來。才知道有這樣的愛情,讓人心卑劣??墒羌词谷绱?,不想放手。他也喜歡過隔壁桌性格爽利的小男生,喜歡過朝夕相處卻并不能情投意合的伙伴,但是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那些感情或許不算是愛。愛是孤懸在深淵上的繩索。你永遠面對深淵,卻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墜落。它緊緊綁縛著你,纏繞四肢嵌入心臟,偶爾令人無法呼吸,卻心甘情愿受其束縛。這天早晨,孟輕水已經學到了拳法的最后一式。學習拳法的過程之中,江株和孟輕水難免就會有一些肢體接觸的機會。江株每次都十分小心,反而給人一種特別不想碰到孟輕水的錯覺。好在孟輕水雖然口嘴尖利,心里卻十分敏銳寬闊,善于體諒。他對同性戀了解得不多,只能猜測江株對他大約是同一般異性戀男生對待非親非故的女生一樣,需要適當避嫌和保持距離。但是這一天出了點意外。拳法最后一招有幾個動作做起來有點困難,孟輕水怎么做都做不太好,江株就動手幫了一把,為他糾正了動作并且稍微借了一點力。結果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孟輕水已經被江株環在了懷里。孟輕水覺得有幾分尷尬——自從江株的性取向暴露出來之后,他雖然盡量在避免,卻總也忍不住地去猜測江株的心思,克制也克制不住。他也分析過自己這種心態是怎么回事,最后的結論是覺得江株本人對他是有一點兒性吸引力的——這可是很難得的事情。按照孟輕水死黨的話來說,他眼光高,精神有潔癖,本人還對婚姻家庭之類的有嚴重的排斥心理,完全是注孤生的標準模本。可惜江株到底沒有表現出對他有什么意思。其實不止孟輕水尷尬,江株自己察覺之后,也有些尷尬。但是即使尷尬,他還是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把要做的事情給做了下去。天知道他連手臂關節其實都是僵硬的。他也不知道孟輕水到底有沒有發現這一點。不論如何,江株還是強撐著集中精神,教會了孟輕水這一個招式。終于教得差不多的時候,江株的額頭都是有些汗津津的,明明這時候的陽光還不算十分熾熱。孟輕水又自己把最后一招練習了好一會兒,最后把整套拳都給過了一遍,就算是完成了今天的晨練。或許是因為緊張,今天早上兩個人莫名地都比較沉默。過了一會兒,還是孟輕水先緩過來,突然狀似隨意地問道:“江株你說你沒想過和葉文嘉在一起因為他是個直男,那你有沒有喜歡過其他什么想要和他在一起的人?!?/br>他偏過頭來,抬起頭正要望向江株,卻不料在事先相交前一秒,江株突然轉身,去拿了一條掛在一邊的濕巾,認真地擦起了汗。他擦了好幾下,才說道:“……多少有想過吧?!?/br>——就是你??!孟輕水有點好奇地問道:“是什么樣的人?”他好奇的模樣看上去沒什么破綻,但是江株莫名地就覺得自家老板的表情動作都有點假,帶了點表演的成分。雖然找不出破綻,但是他畢竟已經跟孟輕水朝夕相處了一段時間,又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他,所以本能地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這也不過就是一種感覺。江株是不會用直覺這種東西來妄斷某件事或者某個人的,所以這念頭一閃而過之后,他也就當是自己想太多。他回答道:“……也沒有什么具體的形象,不如說是個在幻想中的人吧。在我的想象里,是個知情識趣,偶爾會耍點小任性,但其實心思溫柔,待自家姐妹和陌生小孩都很好的人?!?/br>江株這樣說著,忍不住擔憂了一下。心想這個暗示夠明顯了嗎?又或者這個暗示會不會太明顯了?結果孟輕水卻回答道:“這個要求已經具體得有點過分了吧?”這樣說著,他停頓了一下,回答道,“說起來,江株你是個很重視家庭的人啊。跟我完全不一樣?!?/br>“……”江株覺得他的暗示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