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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來回幾次,陸堯徹底沒脾氣了,晏輕紅著眼睛,一邊哭一邊舔他胸,按著他肩膀的手也很快沒了力氣,到最后已經是徹底自暴自棄了,他委屈壞了,連膽子也被撐大了不少,以往親一口都要偷偷摸摸戰戰兢兢,如今什么顧忌都沒了,想到也是能舔幾口是幾口,以后再也沒有機會了。陸堯終于等到他平靜下來,任由他把臉埋進他的頸窩中不說話,慢吞吞的用手給他理著頭發,過了好一會兒才試探著喊了一聲:“晏輕?!?/br>晏輕不說話。“晏輕?!标憟驀@氣道:“我再問最后一次,你愿意么?”晏輕小聲的抽泣一聲,說:“……騙子?!?/br>他不等得陸堯回答,就又補上了一句,“你騙吧,我給你騙?!?/br>陸堯沒轍了,用手蹭著少年的側臉,低聲道:“緩過來了?”他剛才借著酒意隨口一說,哪兒知道晏輕這么在意,現在只能想方設法的安慰人,所幸晏輕生氣歸生氣,該占得便宜一點都沒少占,整個人還是壓在他身上,半寸都不肯移動。陸堯反手抱住他,說:“你聽我說?!?/br>“……嗯?!?/br>“我不是喝醉了胡說八道?!?/br>“……”陸堯遲疑道:“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強大——”這是兩個人的事情。感情應該被認真對待,說是試試,他做的卻是孤注一擲的準備。一直以來他扮演的都是年長者的角色,晏輕長成這樣子跟他脫不了干系,小孩兒懵懂無知,如果一開始引領他的是更‘正?!娜?,他應該要比現在更快樂得多。“我也很亂,感情方面我跟你沒有區別?!彼Я颂掳?,衣衫半敞,凌亂卻認真,“但是我會竭盡所能,對你負責?!?/br>愛源于荷爾蒙,是一種從內分泌腺中產生的激素,它會讓人覺得激情、興奮、沖動,感情往往從這里開始,對方身上獨有的香氣、柔軟的頭發、甚至于一點裸露出來的肌膚,都讓人覺得喜歡;而這種喜歡將在漫長的歲月中轉化,變成最普通不過的廚房、廁所跟臥室的味道。而從頭到尾,陸堯嘴里都沒有蹦出過‘喜歡’這兩個字。如果換成其他人,可能會疑心,覺得這場告白只不過是重重思慮下最合理的選擇,情感反而是絲絲縷縷夾雜在其中、并不明顯的那一部分。但是對陸堯來說,這是他能夠做的、最為鄭重的承諾。陸家父母一生恩愛,夫妻相處三十余年,連爭吵都少有,柴米油鹽醬醋茶,廚房中的剪影都是你儂我儂,溫和的商量這道菜該放多少鹽。后來這個剪影被絞成了碎片,陸堯再也沒有見到過類似的場景,他曾在心里默默勾畫過這樣一幅畫面,覺得自己一生所求就是這個樣子。但是對于普通人來說有些太過平淡的生活,是他永遠都難以觸及的。多年來他鎮守鄴城,被兇戾環繞,沒有人敢把這種生活跟他聯系在一起,以至于事到今日,他并不能清晰地辨別出感情。“我未必有多少喜歡,但這話是真心的?!彼圩£梯p的手,說:“要是你能接受的話,那就……”晏輕似懂非懂,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說,你沒有那么、那么的喜歡我?”“嗯?!?/br>“少一點也沒關系?!标梯p悶聲說:“我可以喜歡兩個人的分量?!?/br>陸堯愣了一下,又聽見晏輕充滿希冀的問:“那我可以親你么?”“……可以?!?/br>晏輕眼睛亮了幾分,奶狗一樣的挪了一下,兩只手撐在陸堯耳邊,又問:“那我可以舔你么?”陸堯開始猶豫了:“可以吧?!?/br>晏輕紅著臉舔了一口他的唇角,眼角毛上還綴著小顆的淚珠:“下邊呢?”陸堯:“……”慘烈的記憶驟然浮現,剛剛還感天動地的氣氛瞬間就消失了,陸大爺面無表情的偏過頭,說:“滾下去,麻溜的?!?/br>他很少這么放松,一向強勢的青年陷在柔軟的被子中,上半身的衣服剛才被撕的差不多了,零散的掛在手臂上,胸膛半遮半掩的露在外邊,比作用最強烈的春藥都催情。晏輕充耳不聞,試探著吻在了他的嘴唇上,陸堯推了他兩下,沒真用力,晏輕立刻無師自通得學會了得寸進尺,慢慢舔弄著他的牙齒,半天終于撬開了一條縫隙。事實證明大爺永遠是大爺,感情經驗不豐富也比晏輕這種半路出家的野路子來的爽快,陸堯半抬著頭,手按在晏輕的后腦勺上,十指從他軟亮的發絲中穿過,晏輕被親的不知所措,薄紅從耳根一路飄到臉頰。親了親了,舌頭也伸了,這個已經做過一次了,很好很熟練。那下一步呢?晏輕心想總不能像是上次一樣,他頭發從頰邊垂落,長睫毛掩蓋住充斥著欲望的眼神兒,顯得極其無辜而茫然,陸堯壓低了聲音喘息,還在想怎么阻止他——試試歸試試,這進展也太迅猛了!結果他法子還沒想出來,身上的晏輕忽然一只手按在他胸膛上,然后探出身子去抓放在床頭柜上的書包。陸堯挑眉道:“……晏輕?”晏輕說:“我上次做筆記了?!?/br>陸堯沒反應過來,就在這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兩人均是一愣,陸堯剛直起身來,晏輕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爬回了他身上,紅著眼睛,單膝跪在他兩腿中間,試圖把他壓回去:“我們過一會兒再去開門,我很快的!”陸堯安撫道:“乖,先讓我去看看?!?/br>他向來說一不二,隨手從行李箱上抓了一件衛衣套上,然后光著腳去開了門。老五身上也有酒氣,大汗淋漓的站在門口,身上套著一件黑色的皮衣,氣都沒喘勻,只匆忙的一擺手:“去國安,立刻?!?/br>陸堯沒廢話,轉身穿鞋,一扭頭發現晏輕在他身后站得筆直,抿著嘴看他。他下來的太急,也光著腳,陸堯當即雙標的皺起了眉,一手托在他后背,彎腰將他橫抱了起來,然后大步走到床邊,緩了勁兒,將他扔在了床上,低頭親親他的額頭,說:“乖,留下來看門?!?/br>晏輕反親一口他嘴角,悶聲應了下來。老五還在外邊等他,男人兩根手指間夾著一根煙,他抽煙的年數比陸堯長多了,手指夾煙的部位都有些發黃,陸堯穿好鞋關上門,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目光,老五嚴肅道:“云姜鬧大了?!?/br>他沒說具體,陸堯也差不多能猜出來。蟾蜍被國安關押著,云姜去要人,上邊仗著自己拿捏著國安的把柄,未必會輕易交出來。國安組長層次的人大多都有自己的秘密,甚至關系著某些神秘的傳承,哪怕挖出來一點,也能鉆研上十幾年。“也就是跟你談的時候好說話一點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