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
書迷正在閱讀:潛貓、SCI謎案集(第四部)、小青梅她很甜、壕的世界、葉下暖陽、死灰、老婆聽說你暗戀我、做王爺不如娶莊主、漫畫大師系統、與B站男神網戀的后果
中捕殺過獵物,兔子野雞一類的小東西,干掉之后提著后腿,在溪流中沖刷幾下就可以吃了。巫齡想了一下,有點犯難,野獸還好說,人呢?洗人的第一步是干什么?半晌后他一拍腦袋,想明白了,正常人類是嬌貴,可是晏輕他不是人??!不是人就好對付了,先一刀捅死再說……巫齡抄起了茶幾上的水果刀,刀面寒光一閃,映出了他殺機畢露的臉——殺意都懶得遮掩一下了。然而就在這時候,晏輕忽然睜開了眼睛。陸堯把廚房的開拉門一關,從碗柜的角落中抽出來了一把馬扎,巫齡還算是有良心,給他留了一碗面,熱氣騰騰的,兩顆蛋煎的外焦里嫩,賣相居然很是不錯。他幾口吃完,碗筷都還沒有來得及放下,就聽見客廳中陡然一聲巨響,隨后就是‘哐哐’玻璃制品落地的碎裂聲,陸堯怒從心頭起,正準備出去,廚房的門就被刷拉一聲拉開了。巫齡沖進來,直接跳到了他身上,陸堯沒防備,被他撞得后退了兩步,后腰哐當一聲抵在了碗柜上,疼得他眼角一抽,怒道:“大半夜的干什么?”“他又想殺我!”巫齡兩條腿盤在他的腰上,哆哆嗦嗦的好不害怕,“這次我真的什么都沒干!”陸堯:“……”陸堯狐疑的看著他,心說你真的沒有在騙我么,晏輕剛才不還是要親親要抱抱的乖小孩?怎么到了你手里就變成殺人犯預備役了?——晏輕那個力氣換誰都不會覺得他是在‘要親親要抱抱’,這種手段這種力道,很明顯已經是典型的霸王硬上弓了,然而陸堯暴力鎮壓后完全沒有覺得哪里不對,畢竟對他來說不管是開玩笑還是來真的,都沒有什么實質性的震懾。他拍拍巫齡的后背,說:“你先下來?!?/br>巫齡抱緊了不肯松手。陸堯實在是怕了他們兩個,陰沉著一張臉,就這么半抱著巫齡走了出去,快步進了堆滿尸體的客房,直接伸手掐住了巫齡手臂上的麻筋兒,然后輕輕松松一抖,把他扔在了床墊上,再飛快跑出去,咔嚓一聲反鎖上了門。巫齡瘋狂撓門,陸堯不耐煩道:“敲一下餓你一頓飯!”客房中瞬間安靜了下來。晏輕果然醒了,乖巧的坐在沙發上,看樣子已經清醒過來了??蛷d的燈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關掉了,陸堯試探著問道:“晏輕?”“我在?!?/br>陸堯松了一口氣,一邊走進廚房一邊說:“清醒了就好,過來吃點東西么——”后半句話死在了他的嘴里,冰箱中空空如也,再看看下午還有大半箱的泡面,也只剩下了包裝袋。陸堯恨不能沖進客房再給巫齡幾腳,怪不得他說只給他留了飯,居然還敢邀功請賞!所幸晏輕搖了搖頭,說:“不用了?!?/br>“……那要去洗澡么?”晏輕手指輕輕的動了一下,隨后猶豫著點了點頭。陸堯去把浴巾給他備好了,又找了件舊衛衣,隨手擱在了茶幾上,說:“那你去洗吧,有事兒喊我?!?/br>晏輕又應了一聲。陸堯轉身回房,然而火光電石間他忽然一個激靈,扭頭問道:“你能站起來么?”晏輕沒說話。陸堯嘆了口氣,蹲在他面前,伸手按了一下他的腿:“剛才的事兒都記著吧?”晏輕從耳根紅到臉頰。少年面如冠玉,浮起來的一層薄紅色極為好看,像是塊上好的玉石上沁了血絲兒。陸堯心頭一動,摸摸他的腦袋,說:“別放在心上,正常人都會有的反應?!?/br>晏輕張了張嘴,也不知道是想要反駁什么,最終卻一言未發,還是局促的坐在那里。陸堯伸手把他抱了起來,在少年略顯驚慌的眼神兒中走進了浴室,然后把他放在了浴缸中?!胺凑路才K了,一起洗了吧?!标憟虬焉徟铑^拉下來,說:“坐好?!?/br>——他給人洗頭真是習慣了,輕車熟路的。沒一會兒陸堯就把頭發給他沖洗干凈了,少年頭發黑亮而柔軟,沾了水之后軟趴趴的貼在削瘦的肩頭,又偏長,順著肩胛骨落了下去,一縷一縷的,襯得奶白的后背水珠光滑圓潤,陸堯看了一會兒,不太自在的移開了目光,問道:“你剛才夢見了什么?怎么就……”他收了聲。浴室中霧氣淋漓,少年垂下眼睛,水流匯聚在頭發上,又順著流過他的前胸后背,半晌后他說:“我夢見你了?!?/br>陸堯啞然失笑,沒當真。浴缸中水溫剛好合適,晏輕一動就蕩起水波,緩慢的向外擴散,他閉著眼睛,濃密的睫毛上很快就綴上了小珠子。他沒撒謊。或許是因為同源接觸,勾起了記憶深處潛藏著某些東西,他真的夢到了陸堯,并在很多年后的今年,后知后覺的發現,他曾經見過陸堯。梅里雪山逶迤北來,綿延十三峰,山脊像是一條龐然而森冷的龍尸,凹凸不平且尖銳,數萬年來未曾融化的寒石,從空洞的斷縫吹拂而來的風雪,都讓雪山深處成為了常人難以踏足的地方。五毒是云姜手底下最‘珍貴’的造物。他們誕生在雪山中,擁有遠超常人的智慧跟能力,在世人眼中,是怪物,也是難得一見的珍品,然而云姜活著的時候,他們只是潛藏在血泥中的、骯臟的蠱蟲。那時候晏輕還不是晏輕。他懵懂睜開眼睛,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云姜。那個男人穿著黑色的風衣,長發束起,冷清秀麗的面孔比梅里雪山最冷硬的冰雪還要寒冷。他兩只手插在口袋中,視線從他身上一掃而過,對身邊的人說:“這只可以?!?/br>就是這么一句懶散的、隨意的話,將他放逐到了無盡的血海中。地面由血rou層層鋪墊,墻壁也由血rou層層壘疊,每一步落下都能從凍僵的凍土層上踩出guntang的鮮血,耳邊隨時都有撕心裂肺的慘叫,像是漫無邊際的地獄,無數手臂瘋狂揮舞,想要從這里逃離——他生來就在這里,很快就擁有了超出其他蠱蟲的殘忍跟力量。然而他沒有活下去的欲望。撕咬就撕咬了,被撕咬也就被撕咬了,他麻木的吞噬、進化,對身邊的一切毫無感知。直到有一天,云姜再次來到了這里。他信步閑庭,像是在花園中散步,手中還牽著個年紀不大的少年。那少年毫無生氣,半張臉上都被層層白繃帶包裹,露出來的肌膚只有微不可見的一小片。那少年站在云姜身邊,男人低頭對他笑,他卻始終是冰冷的一張臉。云姜順手從蠱場中撈出了一條蠱蟲,近乎于殷切的放在了他面前,說:“給它一滴血吧?!?/br>“——你看,你至少還能從那場浩劫中幸存下來,”云姜說,“而它從出生到死亡,一無所有?!?/br>那少年猶豫半晌,終于伸出了手,然后從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