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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了吹。 好神奇,頭回從他口中聽見帶感情色彩的詞。 不愛?根本就是討厭吧? 顧皎再眨眨眼睛,低頭看看被包成粽子樣的自己,“你看見了吧?” 李恒拿調羹的手僵了一下,有些莫名的惱怒。 她不放過他,道,“是不是覺得有點???” 何止小啊,差不多小籠包的程度。 李恒放下調羹,直勾勾看著她,為什么會有這種問題? 她道,“你是不是喜歡大點兒的?前幾天還嫌我沒二兩rou。其實,你要肯再等等,會大些的?!?/br> 他沒吭聲。 顧皎徹底清醒了,怎么會放過增進感情的好機會?她繼續道,“怎么不說話?” “喝藥吧?!崩詈汩_口,雖然盡量平穩,但尾音還是有點抖了。 顧皎臉藏在衾被里悶笑一下,郁氣稍微解了點兒。她抬抬頭,略露出半張臉,“延之,你還沒回答我問題。是就這樣好,還是大點?” “顧皎,你可以閉嘴了?!彼匦履闷鹫{羹,盛了一小勺子遞她嘴邊,“喝?!?/br> 她被吼了,略有些委屈地看著他,這也太兇了吧? 李恒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重新放柔一點,“喝藥?!?/br> 顧皎這才道,“有糖嗎?之前每次喝藥,小丫頭們都會先給我塞一顆糖。嘴巴里甜甜的,就不怕苦了?!?/br> 李恒拿調羹的手十分穩當,但顯然是在慪火了。 她火上加油,“沒有就算了。反正再苦也比不上剛吹的那些風,我略忍忍,眼睛一閉就全喝下去了?!?/br> 李恒額頭青筋幾乎繃出來了,他道,“顧皎,別得寸進尺?!?/br> 她張了張口,抓緊衾被,垂著頭委屈巴巴道,“哪有,人家不都說了沒有就算了嗎?” 這是算了的態度嗎? 魏先生往日總嫌女人麻煩,說李恒的母親阮之小姐是世上最麻煩的女人之一。李恒總覺得他偏見,更何況母親乃是世上最美最好的女人,怎么可能麻煩?可這會兒,他開始有所了解了。 世上怎么會有怕喝藥的嬌女人? 李恒重新將藥碗放下,起身去旁邊擱雜物的架子上翻找。他從來不吃糖,少少的幾次共餐似乎見過顧皎吃藥。那個叫楊丫兒的丫頭,確實會在她喝藥之前給她喂一顆糖。 東西,應是在這架子上拿的。 顧皎頭也不痛了,眼睛也不花了,腦子里面的漿糊也開始慢慢歸位了。她側頭看著李恒,小伙子穿著白色的寢衣,頭發散在肩膀上,人又站在燭火邊。都說燈下看美人,古人誠不欺我,確實是美人。只他偶爾動作的時候露出的哪點胸膛和腰身,真的可以上手摸一摸。 她碰了下自己有點干澀的嘴唇,略遺憾。今兒也是病了,又要喝藥,口氣肯定不好。親,便先不親的;上手,找機會試試。 “是這個?”李恒翻出來一個小盒子,遞給她看。 顧皎探頭看了下,一個銀鑲綠松石的,確實是她的糖盒子。她點頭,“是的?!?/br> 他略嫌棄地打開,從里面挑了一個小紙包,拆出來一顆糖,遞給她。 她微微轉臉,要他喂。 他冷臉,不干。 她再往前湊了湊,還是要喂。 李恒腮幫子咬得死緊,無法,只好往前送了送。 顧皎沖他笑,張口含住他拿手指,吸住糖果的同時,舌尖在他指頭沾了沾。 他立馬縮回去,閃得太快了些。 她舔著糖果,十分滿意。少年啊,十八、九歲的年紀,那真是禽獸。腦子里除了滿滿的黃色廢料,只要稍微給點兒刺激,馬上就來反應了。那速度,跟按了開關似的。李恒打仗在行,顯然身體很好,精力尤其充沛,只怕更受不住撩撥。她只意思意思,不能太過,不然走火就不美了。 “延之,我好了?!彼龘Q了一副天使面孔,“可以吃藥了?!?/br> 李恒盯著她看了會兒,第三次將碗端起來,開始喂藥。 顧皎不作妖,很配合地將一碗喝光了。 喝完藥,又漱口喝水,折騰了好一會。 一套干凈的寢衣兜頭蓋上來,李恒聲音略有些悶,“你醒了,便自己穿吧?!?/br> 顧皎扯下寢衣,見他很紳士地背對自己,笑了一下。身體雖然還很軟,但確實也能動了。她揭開被子,找到領口和袖口,摸索著穿衣。床外頭雖然亮,但里面是模糊的,她只能看著個大概。 好一會兒,她道,“好了?!?/br> 李恒這才開始熄燈火,撩帳子上床。 顧皎往里面讓了讓,待他躺平后問,“現在什么時辰了?” “快卯時了?!?/br> “害你一晚上沒睡覺吧?對不起?!彼榱飪旱狼?。 李恒將衾被拉直,“不必客氣。你半夜燒得燙人,去外面找了崔mama和先生來幫忙,又讓丫頭們起來熬藥?!?/br> 言下之意,辛苦的是他們。 “明朝也得給他們道謝。正好是大年,連著拜年一起?!彼蛄藗€哈欠,摸摸額頭,“也是奇怪,怎么就突然燒起來了?!?/br> 李恒沒應聲。他半夜去前院,魏先生剛將事情談妥回來,聽說顧皎病了,急匆匆來探病。把脈,觀面色,查舌苔,許久后才說,“涼風吹的,再加上驚嚇,確實病得著急了?!?/br> 他恐那莫名其妙的失魂癥成了老病,請先生再仔細瞧瞧。先生聽了,又重新把脈,結論差不多還是‘不能生氣,不能嚇著了?!?/br> 崔mama評價了一句,“這下好了,娶個瓷娃娃回來,一輩子捧手心里吧?!?/br> 李恒待要征戰天下,卻有了個這樣的夫人,也是天意。 他閉上眼睛,不愿再多想。 顧皎沒聽見回音,閉上眼睛叫了一聲,“延之?!?/br> 一片安靜。 她又叫了一聲,“延之?!?/br> “干嘛?”很不耐煩的樣子。 她笑一下,“我就想問問,你去點燈,沒受傷的吧?” 李恒半晌回了一句,“只胳膊上燎了一塊皮,其它還好?!?/br> “哪兒?” 他動了動右胳膊。 顧皎立刻伸手去碰,結果黑暗里沒估摸好距離,直接戳上去了。 李恒倒抽一口涼氣,整個人坐起來,“你干嘛?” 燒傷啊,那痛的滋味不好受,再加上被人觸碰就更不得了了。 “我,我想看看多大的傷口?!鳖欚ㄓ悬c心虛的。 李恒忍著那一陣陣的痛,有些咬牙切齒,“顧皎,你要睡不著,就出去?!?/br> 顧皎咕噥了一句,“我叫你延之,你為什么不叫我皎皎?你和魏先生弄鬼,要收那些地主和商隊的過路費,為什么只瞞著我一個人?先生還說你對我情深義重,沖冠一怒為紅顏,是不是哄我的?我病了,謝你照顧我;可你們騙我,也不解釋解釋嗎?” 她蹭了蹭,貼得他更近,“延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