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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聲:“夫君,其實妾身還有一件事想和你說?!?/br> 陸衡斂神,掖了掖被衾,將二人身上的被衾蓋嚴實了些,溫聲:“好?!?/br> 斟酌片刻,窈窈方道:“妾身有個表哥,名喚趙悉,暫住在洛家,寒窗苦讀十余載,秋闈得了鄉試頭名,他學識淵博,人很聰明,品性極好,是個難得的人才?!?/br> 才干是有的,但更重要的是,趙悉是男主,有主角光環加身! 窈窈急著把趙悉推給陸衡,狠狠將趙悉夸了一番,恨不得將自己知道的夸人的詞都往趙悉身上堆,帳幔內光線昏暗,她并沒有看出陸衡面色逐漸難看。 沉默良久,陸衡冷了聲,“所以呢?” 26 燒糊涂了 ???這么說都不明白嗎,窈窈有些氣餒,她并未發現陸衡的聲音冷了些許,她不能直接告訴陸衡,他們都是一本書里的人物,趙悉是男主,抓著趙悉,他就能有主角光環加身。 陸衡突然伸手將她扯近了些,窈窈一驚,忙攀住陸衡的手,往后靠去,她小聲道:“夫君,妾身病著呢,不能將病氣給你?!?/br> 陸衡沒聽,一把將窈窈扯了過來,重復了一遍:“所以呢?” 窈窈眨了眨眼,陸衡理解能力不應該這么差吧,想了許久,她只好重新夸了一遍趙悉,暗示陸衡招攬趙悉,希望陸衡這次能聽明白,想辦法把趙悉收了,再不然,招攬不了,也不能讓趙悉落在別人手里。 陸衡聽得不耐,打斷窈窈,抬掌覆在窈窈額上,語氣不明,“燒糊涂了?” 窈窈睜大眼,只覺陸衡有些莫名,懵懵道:“妾身沒有發熱?!?/br> 陸衡微涼的手掌慢慢下移,輕輕覆住窈窈的眼眸,似帶了點氣,他拉長了音,表示懷疑:“沒有?” 眼前突然黑暗,氣氛有些凝重,窈窈越發懵了,陸衡這是干嘛?又說她燒糊涂了,又遮住她的眼睛,她喃喃回道:“真沒有,夫君怎么了?” 她說著,伸手輕輕將陸衡的手抓下塞回了被衾,不解看著他,到底怎么了? 陸衡看著她,反手捏住她的手,卻是沉默。 窈窈一顫,被盯的寒毛直豎,原本不順暢的呼吸,這會兒更艱難了,手還被捏著,也不敢掙,許久,她方輕聲喚陸衡:“夫……夫君?” 她說錯話了嗎?陸衡總這樣盯著人不說話,真的有點滲人啊。 陸衡捏著她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聲音微?。骸跋矚g趙悉?” “哈?”窈窈眼角一抽,很是震驚,喜歡?哪個喜歡? 陸衡看著她,注意著她面上的情緒變化,重復道:“喜歡趙悉嗎?” 窈窈嘴角微抽,陸衡說的這個喜歡該不會是指男女之間的喜歡吧?她怔怔回道,“不喜歡?!?/br> 陸衡緊鎖著眉,“真不喜歡?” 就算真的有那個心思,當妻子的也不可能在夫君面前承認喜歡其他男人,要真想紅杏出墻誰敢說啊,都是偷偷的才是,可陸衡好端端地怎么這么問。窈窈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回道:“真不喜歡,夫君怎么會這么想?” 陸衡看著她,這般小心的模樣。 又來了又來了,總這樣,陸衡知不知道他不說話只看人,很嚇人的?窈窈欲哭無淚,病都快要被嚇好了,只得小聲道:“夫君,怎么了?你不舒服嗎?妾身讓人把邵太醫請過來吧?!?/br> 陸衡看著她不自然神色,這才慢慢道:“不必?,F在是什么時辰了?” 窈窈蹙蹙眉,滿腦子疑問,問這個做什么?想了想,她道:“子初了吧?”具體多少她也不清楚,理應,陸衡比她更算得清時辰才對。 陸衡嗯了聲,道:“你在哪?” 窈窈微僵,在哪?這不是在床上嗎?不是在他旁邊嗎?她越發懵怔,總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不是這個。 陸衡也不急著要她回答,她不說話,他也不出聲,就這么看著她,好像比誰能熬。 窈窈被盯的心里發毛,躲都沒地躲,恨不能跑出房去,突然,她心中猛地一戰,半夜十一點,在床上,躺在自己夫君身旁,她在夸自己表哥,自古表哥表妹一家親,啥玩意??!她這是無意中做了了不得的事情了! 她的出發點和意圖是讓陸衡收攬趙悉,可卻一時犯傻,在不合適的時間說了不合禮的話,不,她根本不應該在陸衡夸趙悉,成親了,她該避嫌,夸個鬼!這不又不是現代,沒那些個近親不允成婚,大周都是偏好親上加親。 她一定是病糊涂了,才敢在陸衡面前不遺余力地夸趙悉,這也就怪不得陸衡問她是不是燒糊涂了…… 就算她與陸衡是賜婚,就算陸衡是被迫娶她,就算她與陸衡并無感情,但也不代表陸衡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心中有旁的男人。 雖然她真沒那個意思。 她伸手覆在自己額上,倒抽了口涼氣,懨懨道:“夫君說的對,是妾身燒糊涂了?!?/br> 日常耍流氓、找死,陸衡沒殺她,真是個奇跡。 陸衡沉沉看她一眼,伸手拉起被衾,將窈窈遮嚴實,只留了窈窈微蓬的發頂,“睡覺?!?/br> * 明華輕聲入了小廚房,見著正忙著做芝麻甜棗的窈窈,輕聲喚道:“窈窈?!?/br> 窈窈抬頭,微笑放下手上的活,取了丫鬟遞上的熱帕擦凈手,溫聲:“姑婆怎過來了?” 明華上前拉著窈窈去一旁的小房,緩緩道:“風寒才剛好,這些事就不要做了,下頭自有人做?!?/br> 窈窈回道:“姑婆放心,我都好了,今日小年,想給夫君和姑婆做些菜?!?/br> 這些日子與明華處的多,明華待她很和氣,她也與明華親近了不少。 明華一笑,“難為你有心,但衡兒更希望你不要cao勞?!?/br> 這幾日衡兒的心情都不大好,怕是因為窈窈。只不過,衡兒心情不好歸不好,在窈窈面前卻是半分不露,看窈窈的模樣,似半分未覺。 窈窈笑笑,陸衡口頭禪之一便是不必勞累,她也不曾勞累,做做菜算什么,又非煙熏火燎的,都是些簡單的。 她道:“并沒有cao勞,我看夫君這幾日胃口不大好,所以才想做些夫君喜歡的菜,夫君喜歡金玉羹兩熟魚,蜜煎金橘也頗合夫君的意,今日小年,我還做了些蜜糖芝麻條?!?/br> 明華唇角上揚,笑道:“你做的,衡兒都喜歡?!?/br> 窈窈沒往旁的想去,她做的菜都好吃,自然都喜歡了,便道:“夫君多吃些就好?!?/br> 明華垂眸,想了想,道:“這幾日衡兒可說了什么?” 窈窈微惑,怎這么問?陸衡自那日遇刺,便一直稱病在府中,除了開始那一兩日躺的多,這幾日大都在書房,除了陳簡,其他來探看的人一律避了。 若說陸衡說了什么,那就更沒有,陸衡本就話少,這幾日也同往日差不多,說實話,就陸衡平日說的話來數,陸衡就是少說一兩句或多說一兩句,她都是不會辯出來的。 十句話和八句話能有什么區別?她一律歸為啞巴,這幾日他們一個傷一個病的,事情想的也少,差不多是回了之前的模樣,還是那么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