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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是煙花,還是掉哪兒哪兒燒的食人花,它飛濺開來的鎢絲直接將地板燙了個大洞。玻璃人也被濺到了一小段融化的鎢絲,玻璃比起鎢絲真是小巫見大巫,它那由碎玻璃組成、崎嶇不平的身體立馬洋洋灑灑燙開一片,滴滴答答的往下淌。雖然不能窺見它表情,但很明顯它的動作頓了一頓。雖然只有一瞬,但已經足夠,這是致命的一瞬間——宋聿的指尖再次躥出一道電流,比之前的更為兇猛,餓狼捕食般撲到玻璃人腦門上,然后一路往下,那白亮電流就像一根楔子將它牢牢定死在地面,眼睜睜看著它被玻璃所不能承受的高溫融化至盡。地板“刺啦刺啦”的在抗議,但此時也沒人顧得上它了,煤球精一見玻璃人被解決立馬撲到何旭懷里求安慰,何旭被它的毛蟄得極癢,正準備伸手將它捉出來,忽然腕骨被人攥住了。宋聿是個挺靦腆的人,還從來沒主動碰過何旭,難得見他力道失控,何旭被捏疼了有些想掙脫,但一感受到他滿手心的汗,到底沒抽回來。宋聿沒想這么多彎彎繞繞,只是感受著何旭的腕骨抵著自己的掌心,立馬不可抑制的緊張起來,心想:這人真瘦。天地良心,那只是何旭骨架偏小而已,力氣可一點兒都不小,宋聿一邊打量他,一邊緊張兮兮地問:“你沒事吧?有沒有被打到?”何旭不知道自己在宋聿的心中莫名就落了個“身嬌體弱”的瓷娃娃形象,他搖了搖頭:“沒事?!?/br>宋聿還準備開口問什么,忽覺背后一陣涼風,他下意識地將何旭往旁邊一帶,待兩人再次抬頭,只見那伴隨何旭二十多年的木門被橫腰截斷,玻璃人探出頭,用沒有五官的面孔,冰冷的盯著他們。它不單單是沒有五官,而是沒有去做五官,像之前那個玻璃人好歹知道要挖倆眼窩,捏個鼻子,這個卻是腦袋渾圓,宛如立體版的火柴人。被這樣一個粗制濫造的玻璃人盯著,宋聿卻覺得比剛才那個有鼻子有眼的更難受。明明是無機物。卻讓他感受到了一種生物才有的,純粹的惡意。宋聿的直覺向來很準。而他下一秒就知道那種惡意的出處了——玻璃人探出手,沖他們咬了下來。它的手根本不是人會有的手,柔弱無骨、靈活多變,這是蛇的身體!在有手指的地方也不是五根指頭,而是上下兩排鋸齒,宋聿幾乎是在見到它的一瞬間指尖就迫不及待的放出了電,他有兩只手,那玻璃人也有兩只手,四只手宛若四條巨蟒相互糾纏,一時間竟打得不分上下。何旭在邊上瞧著,臉色卻漸漸地沉了下去。宋聿可能不知道,但按照他的經驗來說,拖的越久,對他們越不利。宋聿控制電荷的能力并沒有特別嫻熟,還考慮到身后的何旭和煤球精,總顯得束手束腳;而那玻璃人則是起了殺心,下了狠手,宋聿撐不過五分鐘。何旭運動神經相當不錯,在警局里身手也是數一數二的,他知道現在的僵局需要人來打破,而那打破的人,必然是自己。他借著宋聿的身影做遮擋,掃了眼煤球精,微不可聞地說:“你能把客廳的日光燈拆下來嗎?”煤球精點了點頭。“那好,”他輕聲說,“以最快的速度拆下來,停到門口。還有,給我順一把匕首,在書房?!?/br>在看不見的情況下做這些精細活,挺難,但煤球精一聲也沒吭。這套老房子自何旭出生開始它待到現在,里面有幾塊磚它都一清二楚,這些活或許對別人有難度,但那絕不包括煤球精。它悄無聲息地將日光燈的螺絲給擰了下來,還從書房悄悄順了把匕首,那匕首就別在門后面,誰也沒看見,它屏息凝神,就聽得何旭突然喊:“阿聿,打!”就是這個時候了,那長長的燈管宛如一只離弦的箭,猛地從半截門板上躥了進來,就在誰也反應不及的當兒,宋聿幾乎是下意識的隨著何旭的話動作,“噗呲”一聲,燈管冒出一朵刺目的火花,逼得人眼睛要流淚,而玻璃人反應不及,胸腹被燙開一個拳頭大小的洞。何旭借著床板的支撐一躍而起,一腳踹開了門板連帶著將玻璃人踩在腳下,宋聿出房門的時候,他手里已經多了把匕首。這匕首是離職前的同事送的,雖說不能削鐵如泥,但切個玻璃還是沒問題。那玻璃人身子雖然倒下,但雙臂仍不松懈,甚至因為何旭的暗算攻擊更加猛烈起來,身邊突然躥出一道藍色電弧,何旭沒回頭:“一人一條?!?/br>宋聿沒吭聲,但他知道他答應了,沒了另一條手臂的阻礙,何旭可以專心致志的對付它。蛇都有七寸,更何況沒大腦的玻璃人呢,它的攻擊越猛烈,何旭越是放緩呼吸、壓低膝蓋,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它。宋聿發現何旭手腳靈活之后先是一驚,旋即一喜,也放開了手腳,他的手指在淡藍色的光弧下夢幻得宛若在變魔術,每動一下,指尖就躥出一條吐著藍色信子的毒蛇,不依不饒的纏著玻璃人的手臂。寓守即攻,顯然玻璃人也不能很好的將兩條手臂分開了對付敵人,一個疏忽就被宋聿的電弧融穿了整條臂膀,而何旭也瞄準了這個空隙,捅出了匕首,那匕首正直直抵著手臂上的那排鋸齒,他猛地一抖手腕,用力一別,將那副鐵齒銅牙攪了個粉碎!然后他一記下腰,躲過了直沖他門面的玻璃手臂,一手撐地,一手往上一甩,切豆腐似的,切完即刻將它甩到一邊,與此同時明亮的電光重新在宋聿掌心聚集,接著在整個客廳暴漲!何旭不適的閉上了一只眼,另一只眼仍毫不放松的盯著散落在客廳、七零八落的玻璃尸體,直到它們都融至變色,下油鍋似的“滋滋”個不停,他才放松下來,吐了口氣。在黑魆魆的夜里,宋聿的眼睛顯得格外的明亮,他沖何旭露出兩個小酒窩,張嘴正想說什么,突然臉色一變。何旭在看到宋聿變臉的那瞬間就暗叫不好,但他眼睛酸澀,一時看不清楚,只覺腳腕一涼,然后被用力一扯,整個人失去平衡重重地向后倒去——第7章七、火種(捉蟲)何旭在千鈞一發之際用手肘撐了撐地,這才防止了自己腦袋開花,然而盡管有了緩沖,這下墜的趨勢仍舊不容小覷,他“咣當”一下,感覺自己腦漿都要漏出來了。何旭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閉眼,反而瞪大了眼睛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就在他倒下的一瞬間,他的脖子上方多了一根玻璃扎子,頭部尖銳得像惡犬的獠牙,一下子捅破了濃重的夜色。那玻璃扎子離他頸部的皮膚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