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笑了，不再打字，而是發了條語音過去：“可以的?！?/br>
聶原又不回復了。

烏天沖完澡出來，見他還是什么都沒說。

于是打了兩個字發送：“晚安?！?/br>
聶原依然沒回。

作者有話要說：　　虐虐虐，喲喲喲！

☆、不料

第二天是周六，烏天打定主意睡個懶覺，但在學校里養成的生物鐘還是讓他七點半就醒了。烏天吃完飯，打算去看看車，于是撥了周賀的電話。

等了很久，直到烏天準備掛掉的時候，電話才通。

“……喂？”周賀拖長了聲音，明顯是還沒睡醒。

“還沒起？這都八點半了?！?/br>
“滾吧，”周賀笑罵：“老子是有夜生活的人，跟你這種單身狗的作息當然不一樣?！?/br>
烏天一下子想起來昨晚周賀搭在薛立臻腰上的手。

“……薛立臻在你身邊兒？”

“沒，走了已經——哎你怎么這么關心我倆啊，你不會對薛立臻有想法吧？！”

烏天十分無語：“我是怕哪天他把你宰了?！?/br>
“屁，”周賀語氣輕松：“我倆和諧著呢，各方面都很和諧……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單、身、狗?！?/br>
“……”

完全不想和這廝見面了。

“還有事沒？我接著睡?！敝苜R問。

“你睡吧，不要年紀輕輕就腎虛?！?/br>
周賀笑笑，掛了電話。

烏天百無聊賴地取下了書架上的，這書是他大學畢業帶回家的。當時他寄了兩箱書回家，被他媽狠狠表揚了一頓：“我家烏天會看書了！”

這話烏天想起來就忍不住笑——說得跟我是個智障一樣。

不過也確實是，以前那會兒的自己大概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現在的自己會當老師吧，并且還是在甘城七中。

想到這兒，烏天忽然覺得現在就跟高中時放假回家一樣，在學校待了一個月，才能出來放一趟風。

不同的是，那時候，一放假就發瘋似的玩兒——那會兒的假期根本沒有“無聊”倆字，打臺球，去網吧玩游戲，吃吃喝喝，怎么也過不夠。

大概總有些玩法，只適合學生時代。

現在的學生，烏天大概聽他們說過，早就不興打臺球去網吧了，似乎流行唱KTV，玩桌游，健身。

三歲一個代溝，和他們已經隔出條河了，烏天想。

“小天兒，”老媽走進屋：“你今晚穿什么？”

烏天收回思緒：“就穿這身兒啊?！?/br>
“那怎么行呢！”老媽在床沿上坐下：“你這是和人家第一次見面，可得打扮打扮?！?/br>
“我一男的怎么打扮，燙個頭再去？”烏天笑著說。

“就你能說！”老媽在烏天胳膊上拍了一巴掌：“今晚穿時髦點啊，別跟在學校似的，襯衣一穿老了十歲?！?/br>
還沒等烏天反駁，老媽又若有所思道：“雖然你以前皮得不行，但那會兒多帥啊?！?/br>
烏天：“……媽，那會兒我比現在年輕啊?！?/br>
老媽笑笑：“你.媽還沒癡呆呢，知道你那會兒比現在年輕！哦，對了，明天你大舅過生日，中午去他家吃飯，記得提前買點兒東西，我上次在金輝看了個玉擺件兒不錯，你要懶得挑就直接買那個吧?！?/br>
“去他家吃飯？往常不都在飯店么？”去年大舅家在這一個新建的別墅區買了房子，和烏天家隔了整個城市，烏天懶得跑那么遠。

“本來是要出去吃的，結果昨天他給我打電話，說家門口有堵著要錢的，你大舅出門的話要錢的肯定跟過來，更麻煩，干脆就在他家吃了?！?/br>
“堵著要錢的？”烏天一愣：“大舅這么缺錢么？”

“也不是，”老媽笑笑：“你天天在學校里待著哪知道這里面的門道，工程的款子已經給了，但是有個尾款——現在的尾款都是得憑本事要的，要不著就要不著了，這兩天施工方就追著你舅要尾款呢?！?/br>
烏天愕然：“不按合同上寫的來嗎？尾款不也是工程款的一部分？”

“這是大家都默認的事兒，誰有手段誰要得著，沒手段的就要不著唄，你是不知道，去年還是前年來著，有個施工隊的頭頭，為了要尾款，把自己老婆都送給……”

烏天無語。

晚上烏天去見了那姑娘。

姑娘叫柳葉，比烏天大幾個月，目前在稅.務.局上班，父母都是政.府.部.門的。

烏天一面低頭夾菜，一面走神：這姑娘的名字和相貌還挺配，柳葉，細眉細眼的。

“你呢？”柳葉問。

“啊——”烏天回過神來，沖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不起啊，我剛才沒聽清?！?/br>
“我說我覺得這家西餐廳的東西太貴了，咱們下次去吃火鍋行不行，我喜歡火鍋?！绷~重復道。

下次？

烏天硬著頭皮點頭：“行啊?！?/br>
兩人吃晚飯，才七點半，柳葉提出去隔壁的咖啡廳坐會兒。

烏天也只能同意。

所幸和這姑娘聊天不算無聊，她在上海讀的大學，烏天在南京，都是江南地區，兩人聊起大學生活有不少共同話題。她也不像上次和許熙相親的那姑娘，張口閉口都是月收入和包，而是和烏天聊起了詩詞——烏天想她大概在照顧自己是語文老師？她一個學經濟的，倒是難為她了。

兩人互相留了手機號，加了微信。

走出咖啡廳時，天空飄起了小雨。柳葉家就在附近，烏天送她回家，分別時，柳葉把自己的傘遞給烏天：“你打著回去吧，有空再還我?！?/br>
“不用，”烏天擺擺手：“小雨，淋點沒事兒?！?/br>
“別客氣呀，”柳葉爽朗一笑：“萬一一會兒下大了呢?！?/br>
烏天不好再推脫，接過了傘。

回家后，老媽看著烏天手里的傘，笑得意味深長：“我就說我們家小天兒根本不愁找對象嘛?！?/br>
“行了媽，哪跟哪?！睘跆彀褌銚伍_，晾在了陽臺上。

第二天上午，烏天去金輝買來了他媽說的那個玉擺件兒，是條向上躍的魚，看著很精神。

昨晚后半夜雨就停了，但今天天還陰著。

烏天開車，他爸媽坐在后座，烏天聽見他媽問他爸：“我哥那筆尾款給得出去不？”

烏海東搖頭：“我看夠嗆，這次的包工頭太嫩了，就知道派人在家門口守著，屋都沒進得去，能干什么？”

烏天他媽皺眉：“今天也在呢？我哥過生日還得被堵著，晦氣！”

“這有什么的，”烏海東不以為意：“總比過生日的時候把尾款給出去好吧！再說我看那人也傻，就知道在外面站著，一站站一天?！?/br>
離大舅家越來越近，天色越來越暗，快到中午了，午后又是一場雨。

甘城是典型的溫帶季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