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個禮物，你忘了！”

“什么？”

“人形暖水袋??！”

“……”

“暖床效果特別好！”

“你閉嘴！”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要十二點前睡覺！耶！

☆、當時（三十九）

雖然最終也沒把那些衣服鞋子還給烏天，但聶原一直都沒穿過。只有那雙耐克鞋，反正已經被別人知道是烏天送的了，也就一直穿著了。

過了一個禮拜，烏天忽然問聶原：“怎么不穿那件兒羽絨服？這么冷?！?/br>
聶原知道他說的是他送的那件兒。

“……這件兒還沒穿臟呢?！甭櫾皖^看看自己身上的羽絨服。

“還不臟啊，”烏天笑著指指羽絨服下擺：“這兒大塊兒油?！?/br>
“……呃，啊，我沒注意?！?/br>
“明天我把大衣拿到學校門口的店里干洗，你把羽絨服一起拿去吧？”

“干洗？不用了，我……”

“我爸一朋友送的干洗店的卡，里面錢不少，用不完明年就過期了?！?/br>
烏天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聶原實在找不到理由再拒絕：“那好吧?！?/br>
下午第二節課后烏天走到聶原座位旁，苦著臉：“今天沒法輔導了?！?/br>
“??？”

“剛剛老范找我，讓我和蔣瀾瀾一起組織我們班的藝術節的節目?！?/br>
“藝術節？你？”聶原一愣，烏天不是班干部，甚至他現在連班里的同學都沒認全——讓他組織藝術節？

而且，為什么是和蔣瀾瀾？

烏天把聶原拉到教室陽臺上，關上陽臺門。

“老范說是我姑讓他給我安排點事兒干，盡快融入班級，還說我要是拒絕的話他很為難，我就答應了。我干脆直接去找我姑……”

“別，”聶原搖頭：“這挺好的啊?！?/br>
“哎不是，你別這么說，”烏天耷拉著嘴角：“我真的不想和那女的一起組織什么鬼活動啊，你別生氣，行嗎？”

“……你不用這么敏感，那事兒早翻篇兒了——我要說我不生氣你又要著急，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了，反正……沒事兒的?！甭櫾f完，沖烏天笑笑。

烏天明顯松了一口氣兒：“那太好了，我……能少和她說話就少和她說話?！?/br>
聶原“噗嗤”一笑：“不至于啊，該怎么說就怎么說唄，你倆還是同桌呢?！?/br>
烏天也笑了，抬手去摸烏天的頭頂，但指尖剛觸到柔軟的發絲，上課鈴就響了。

“快回座位吧?！甭櫾拈_他的手。

烏天做賊般隔著窗戶朝教室里瞟了一眼，再次伸手，在聶原毛茸茸的頭頂狠狠揉了一把，才轉身走出陽臺。

聶原跟在他身后，方才臉上輕松的表情一掃而光。

……烏天不是一直都不想在七中待著么，怎么現在這么聽他姑的話？

既然今天的輔導取消了，聶原干脆去樓下的公用電話給家里打個電話。

撥了號，那邊沒一會兒就接通了，出乎聶原意料的是，接電話的人是聶美榮。

“媽？”

“嗯，小原啊，有什么事情嗎？”語氣挺和緩。

“沒什么……姥姥怎么樣了？”

“挺好的，今天能出去溜圈了，吃飯也吃得不少?！?/br>
“噢，那就好。媽，你……怎么樣？”

“小原，”電話那頭聶美榮輕嘆一聲：“媽挺好的，媽現在想開了，什么事兒都不能指望別人，尤其是你爸，你又這么小，媽只能靠自己……”

“我……你沒事就好，媽?！甭櫭罉s說的話讓聶原不知如何回答。

“媽以后做了什么事兒，小原……你不要怪mama……”

“媽，你……什么意思？”聶原驀地緊張起來。

“沒什么，小原，都是大人的事情?！?/br>
掛了電話，聶美榮的話還一直在聶原耳畔重復。

晚上回寢室的路上，烏天摟著聶原的肩膀說：“這段時間可能中午沒法一起吃飯了?！?/br>
“??？”聶原心里想的都是家里的事情，沒反應過來烏天的話。

“我和蔣瀾瀾今天找了幾個有才藝的同學，抽出中午的時間陪他們排練，午飯沒空吃了，我買餅回寢室吃?！?/br>
“哦——哦，好?！?/br>
“最多兩周?！睘跆煳⑽⒌皖^，湊近聶原說。

“嗯?！?/br>
又過了兩天，輪到聶原值日，中午放學了要留下掃地。

于是就看見了烏天他們排練。

幾個同學在演一出小品，烏天和蔣瀾瀾站在一邊看著，兩人的頭湊在一起，時不時說著些什么。蔣瀾瀾披著及肩的卷發，一個薄荷色的蝴蝶結墜在起伏的發間。她穿了件咖啡色的小西服外套，校服褲子改過了，在褲腿處收束——那時候剛流行起鉛筆褲，更襯得腳上一雙黑色搭扣皮鞋油光水滑。

聶原以前從沒注意過，哪個女生燙了頭發，改了褲腿……聽梁德浩他們晚上躺在床上聊天才知道。蔣瀾瀾也是他們經常提到的女生，因為好看。

……現在仔細看看，是挺好看的。

不知烏天是感受到了聶原的目光還是無意抬頭，兩人的目光遙遙交匯。烏天沖聶原彎起嘴角，聶原別過了臉。

第二天，烏天對聶原說：“這段時間晚上也沒法輔導了，中午時間不夠。沈可曦她們那個舞要去舞蹈房排練，只能晚飯去了?！?/br>
聶原點頭：“用我幫你帶晚飯么？”

“不用，蔣瀾瀾找人幫她帶，也就順便幫我帶了?！?/br>
“……行?！?/br>
這段時間兩人都沒怎么單獨在一起，烏天午飯晚飯都沒空吃，晚上的輔導也取消了。這周四老范臨時加開了個班會，說了兩件事，第一件，下周末就要舉行藝術節了，我們班在蔣瀾瀾和烏天的帶領下，已經準備了好幾個很精彩的節目，到時候大家要好好給他們加油鼓勁兒。同學們聽見“蔣瀾瀾和烏天”，發出一陣曖昧不明的哄笑。

老范拍拍桌子，說了第二件事，這周末放假，回去把文理分科的志愿表填了，要家長簽字。這話一出，教室里更是人聲鼎沸了，連一向寡言的張泓都問聶原：“這周回家簽志愿表了，你打算學文學理？”

聶原聽見的重點卻不在“志愿表”，而在“回家”。

“……我還沒想好?！被丶?，不知道家里又是什么樣子……

“噢，我已經決定學文了?！睆堛π?。

晚上回寢室的路上，烏天抱怨著事情太多太瑣碎，文理科的事情一句沒提。

聶原一路上都盯著自己的腳尖。

“不過這次辦藝術節，發現咱們班同學真是夠多才多藝的，蕭浩竟然會拉小提——”

“烏天，”聶原截斷烏天的話：“要分文理了，你怎么想的？”

“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