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郯墨心口微微暖了些許,將衣服穿好后牽起喬嵐的手邊走邊道,“怎么突然出來,室友又吵架了?” 喬嵐在郯墨跟前沒秘密,幾乎什么都和郯墨說,郯墨雖然不參與討論評論,但喬嵐說過的全都記得清楚,之前好幾次喬嵐特意出去和他通視頻,都是因為喬嵐宿舍的兩個女生在吵架。 “這倒沒有”,喬嵐笑了笑,將自己微微有些冷的手指蜷起來,郯墨順手將她的手整個裹住,喬嵐開心的瞇了瞇眼睛,“為什么突然過來,就是單純的想你了?!?/br> 喬嵐被握住的手倏地被捏了一下,笑容還不曾散去的抬頭,就看見郯墨站住腳步,突然不動了。 喬嵐心道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郯墨的下顎線真的好看的過分,正想感嘆一句郯墨卻低下了頭,精致好看的五官驟然放大,郯墨的唇柔柔的吻了下來。 夜還不深,但天已經很黑了。 喬嵐說出想他的時候,郯墨只想吻她,而心神煩躁了一晚上的郯墨,也確實很需要一個吻。 他需要安撫,需要安慰。 可是他不能告訴喬嵐自己不高興的原因,所以沒辦法從喬嵐那里得到安慰,所以選擇了這樣的方式。 宿舍樓下不遠處有棵老樹,樹干很粗,一人甚至抱不過來。 喬嵐被郯墨溫柔卻強硬的抵在樹上,一手攬住喬嵐的腰緊緊的貼近自己,一手固在她腦后將她的臉頰微微抬起,低下頭輕輕的咬在了她冰涼的唇瓣上。 研磨,舔舐,guntang的舌尖潤濕了兩人的唇,最后頂破齒間探了進去。 郯墨吻得突然,喬嵐不曾反應間已經被親的暈暈乎乎,郯墨這個吻輕柔卻說不盡的纏綿,不知道為什么喬嵐總覺得這會兒的郯墨像一只求安慰的小獸,不會說話只能用這種方式。 暈暈乎乎,微微喘息間喬嵐突然發現,自從他們上大學后好像就再也沒有過一個親吻了。 喬嵐伸出雙手圈在郯墨的脖子上,腳尖不受控制的踮起迎了上去。 這棵樹位置隱蔽,她和郯墨的位置更加隱蔽。 喬嵐不知道郯墨親了多久,每次以為要結束,郯墨卻又戀戀不舍的又纏了上來,或是臉頰或是脖頸,不厭其煩的用鼻尖蹭來蹭去。 喬嵐抱住郯墨的腦袋,輕輕喊了他一聲,“墨墨?!?/br> “嗯”,郯墨將臉頰悶在喬嵐頸間,像是喃喃自語一般道,“我好想你?!?/br> 喬嵐笑了笑摸摸郯墨的頭發,“我就在這里啊?!?/br> 是啊,你就在這里。 可是為什么我還是覺得我那么想你。 郯墨將懷里的人抱得更緊。 我到底該怎么辦。 喬嵐敢保證,郯墨今天晚上絕對有什么地方不太對,雖然說話一切都正常,可喬嵐想起剛剛那個吻與抱著自己時的沉默,喬嵐總能感覺到說不出的難過,她在心疼郯墨。 可是為什么。 喬嵐問郯墨是不是不高興,郯墨笑著搖搖頭反問他,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說完后又道, “我沒有不高興”,說完像是自我催眠又像是為了讓喬嵐信服,“真的沒有不高興,我現在心情非常好?!?/br> 喬嵐心頭涌上一種nongnong的違和感,她盯著郯墨臉上的笑容看了好半天,最終什么都沒說。 直到幾天后,喬嵐看著學姐推薦她的很硬核的一本心理輔導書,終于明白了那天的違和感來自哪里。 書中說,當人撒謊的時候,總是喜歡重復,這一點就連他們自己都不會發覺。 [撒謊者面對一個提問,借以假笑的時間迅速思考想出一個謊言,并且會異常堅定的回應,而且會重復很多遍,因為他會擔心別人不相信從而懷疑他。] 雖然書上的內容是根據審訊犯罪分子時候的經驗,放在現實生活中來有些嚴重,可有時候并無道理。 不過一句你是不是不高興,正常人一般不過一句“沒有”或者“不會?!?/br> 如果喬嵐沒有記錯,郯墨整整重復了三遍。 郯墨,好像,在騙她。 喬嵐手指輕輕一顫,她盯著書上那句話看了好半天,搖了搖頭,這只是說大概情況并非適應全部,如果完全聽信書上的內容,那也太過疑神疑鬼了。 而且這幾天郯墨都很正常,沒有變的話少,笑容也依舊。 所以應該是她想多了。 正在發呆間,手機亮了一下,喬嵐拿過手機,打開微信,發現是個好友申請。 喬嵐一看,居然是謝弘毅。 她不是有謝弘毅的好友嗎?她沒有刪掉謝弘毅,所以是謝弘毅刪了她? 喬嵐猶豫著重新同意了好友,還沒問怎么刪了好友,謝弘毅就問她, [弟妹啊你是不是和郯墨吵架了?] 喬嵐心跳驟然一滯,[沒有,怎么了。] [沒有?那他鬧什么?我他媽感覺郯墨天天想打死我!] 雖然平時郯墨話就少,但是最近這兩天簡直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心情差到極點。 喬嵐想起今天分別前郯墨面上的笑容,深吸一口氣后回復,[今天呢?] [地獄模式!] 喬嵐咬了咬唇問他,[他心情不好,具體是哪天開始。] [星期三啊,他晚上接了你的電話出去一趟回來整個人都不對了,我還以為是你兩吵架了原來不是???] 喬嵐將手機扔到一邊,閉上了眼睛,好半天后才重新爬起來回復了謝弘毅,讓他不要將這件事告訴郯墨。 謝弘毅感嘆他哪敢啊,上次就和喬嵐微信說了一句話,拍了一張郯墨的照片給喬嵐,結果回去后就被郯墨強行刪了喬嵐的好友。 今天還是翻了孔沙的手機重新找的喬嵐的號。 這又是喬嵐從來不知道的事情。 喬嵐記得當初她和郯墨偶爾說起自己和謝弘毅聊過一兩句微信后,郯墨沒有半點不開心,甚至還笑著問她他們說了什么。 謝弘毅求助完喬嵐后,又轉頭將她給刪了,說怕郯墨發現了不高興。 如果是平時,喬嵐大抵還能開兩句玩笑,現在喬嵐一點開玩笑的心情都沒了。 前一刻她還在替郯墨辯解,辯解說郯墨的行為也許不能用心理學的某些慣性思維去判斷,結果轉頭就被謝弘毅證實。 郯墨心情很差,卻在她面前一直笑著。 郯墨很在乎她和異性有交流,可是在她面前卻裝作一點也不在乎。 大抵有人說這難道不是說明他在乎她,不愿意將壞情緒留給她,可這不適用于郯墨。 喬嵐曾想她可以放任郯墨去練習模仿,他可以用學到的所有東西在這個社會生存的更好,會更受歡迎,只要在面對她的時候展現出他真實的想法就好。 她從來也沒有想過,為郯墨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面留給了她以外的所有人,只把虛假的一面留給了她。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