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的一個石板上,未干的血跡在石板上劃出一抹一抹的猩紅。熔爐之外守衛的人驚呼:“小姐,此地不可近!”“滾!”淺淡一個字,已經彰顯主人家的風范,可那張幾乎從來不曾笑過的臉,依舊如一潭死水。“阿宓,你不該來?!毕暮铘廊葑叱鋈?,負手看著夏侯含宓的頭頂,簡單的盤發,只插了一支青銅梅花釵,烏發如漆,可夏侯衾容的眼睛卻怎么也無法與夏侯含宓對視。或許,是有些愧疚,僅僅對夏侯含宓的愧疚。“我要見他?!毕暮詈道淠绯?。“他不在這里?!?/br>“天黑之前,我要見他,在他自己的房間里?!闭f罷,夏侯含宓從容轉身而去。夏侯衾容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卻又慢慢松開,叫了人過來,將夏侯命宛拖出去洗干凈,抬回了他原本的房間。天黑了,夏侯命宛也在藥力作用下慢慢醒來,發現自己竟然回到自己的床上,夏侯命宛倒也不怎么驚奇,果然,沒過多久,便聽見推門聲,一襲墨綠衣衫的少女緩步而來,慢慢的坐到了床邊,少女握起他冰冷的手,說:“還好么?”“死不了?!毕暮蠲鹱饋?,倚靠在床頭。“你該走遠一點,等我殺了他,你再回來?!毕暮詈等缢浪粯拥难劬锿蝗挥辛艘还蓺⒁?,那不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女該有的東西。夏侯命宛突然有些害怕:“阿宓!”“嗯?”“你不能殺他?!毕暮蠲鹫f,“他是大伯的兒子,是我們的娘,害死了他的娘?!?/br>“小時候是我傻,才會求娘饒他一命?!毕暮詈道淠恼A讼卵劬?,“現在是你傻。他不死,早晚是你死。況且,他是不是大伯的兒子,還未可知?!?/br>“我們欠他一條命,用我的來賠給他,也無妨?!毕暮蠲鹁刖氲?,多少年了,他一直覺得,自己如果能夠學的父親十分之一,自己便不會弄得如此狼狽??伤哪赣H始終是兇手,夏侯命宛覺得,自己如果能夠逃得過,自然是好,如果不甚被夏侯衾容弄死了,也算是替母償罪。“求死就該有求死的態度,你又掙扎什么?”夏侯含宓反問,“是舍不下誰”夏侯命宛不語。夏侯含宓又繼續道:“總歸不是我,你若舍不下我,就不會任由他活著?!?/br>“阿宓……”“你這輩子最舍得,就是我?!毕暮詈笛a充道。燭火照映,無波的臉似乎有了一絲絲的悵然。然而,少女低低的嘆息慢慢遠了。夏侯命宛不由得低下頭,睜大了眼睛,卻什么也沒有看。門,再一次被推開。這次來的,是夏侯衾容。帶著恨意,帶著憤怒,帶著嘲笑譏諷:“我早知阿宓有殺我之心,你又何必惺惺作態!”沒有回答,夏侯命宛只是低著頭,唯一不同的是,他慢慢閉上了眼睛。一掌落在床邊,夏侯命宛猛地回神,而自己的床已經開出一個斜口,夏侯衾容冷橫一眼,踢了夏侯命宛一腳,夏侯命宛順著斜口快速的下滑。自己的床什么時候被改造了,夏侯命宛絲毫未曾察覺。最后阻止夏侯命宛下滑的,是一塊大理石,夏侯命宛瘦弱的身子磕在大理石上,骨頭疼。不禁皺起眉頭來,看著另外一處空曠的底下密室。此處應該是夏侯衾容自己建造的密室。夏侯衾容也順勢而下,拎起夏侯命宛的衣領:“舍不下誰呢?是花曉色?”夏侯命宛淡笑:“是他又如何?你還能殺了他么?”夏侯衾容自然知道,花曉色絕對不是一般的江湖之人。當初,他想要去探查花曉色的底細,本以為花曉色好騙,只要稍加辭色,定有所獲,可是,他的人套出了花曉色年齡愛好習慣之外,什么也套不出來。倒不是花曉色口風緊,而是每每說道關鍵之時,總有人來打岔,而夏侯衾容明白,那些人也絕對不是尋常百姓。故而,他對花曉色亦不敢輕舉妄動。“我不殺他?!毕暮铘廊菰幃惖男ζ饋?,捏著夏侯命宛的下巴,強行灌下一瓶不知名的藥水,然后隨手丟了瓶子,幽幽然的說道,“這是我從病神醫那里拿來的東西,保證讓你欲,仙,欲,死!”夏侯命宛驟然捏著自己的喉嚨,想要將藥物吐出來,奈何自己一點力氣也提不上來。藥物發作的很快,夏侯命宛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眼神也變得恍惚了。夏侯衾容坐在一邊,舉著手想要拍,卻停在半空,沒有拍下去。最后,他將手放下,道:“算了!你已經到了連我都覺得惡心的地步了?!?/br>說罷,朝外頭叫到:“來人!”“是!”有人啟動石門機關而入,抱拳跪在夏侯衾容的面前。“讓那些人,都回去?!毕暮铘廊菀荒槄拹?。“遵命!”“等等!”“主人有何吩咐?”“都殺了?!?/br>“是?!?/br>空蕩蕩的密室里,分明血脈相連的兩個人,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形態。夏侯命宛難受地在地上扭曲,面色微紅,細汗密布額頭,如果是花曉色在旁邊,一定會覺得撿了大便宜,他可以一嘗夙愿。可如今在旁邊的卻是夏侯衾容,他十分嫌棄厭惡地看了一眼,便拂袖而去。此藥性烈,如果夏侯命宛抗不過,就是死路一條,如果扛過了,對他的身體也已經產生了極大的損害,而這種損害,只能診斷成——縱欲過度。同一時間的花曉色騎在馬上,看著前方烏黑的夜色,有些煩悶。在馬背上坐久了,屁股顛地疼,所幸捏起韁繩站到馬鞍上,他功夫極好,卻很少用,平衡力也很好,這一點點的顛簸對他而言,不足掛齒。快馬加鞭十三天,花曉色終于回到了他長大的地方——鬼欲章臺。那是一個不被外界所知的神秘黑暗的組織。不過,在那個醒來的欲主昏睡之前,鬼欲章臺之中“四君”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江湖。醉淵宮的慘案,依舊讓人聞之色變。鬼欲章臺所信奉的是鬼主冥宵,而鬼欲章臺最高的權利象征,就是被稱作鬼主冥宵的心臟的東西——諦命烏契。諦命烏契可幻化出各種不同的形態,但它的常態是一枚華麗的扳指。也就是花曉色交給夏侯命宛的那一枚。信使將花曉色帶到冥宵大殿的側殿,四君之中亡故的三位便被安放在這里。唯一幸免的言先生坐在自己的好友除夕先生的尸體旁邊,沉默不語。除夕先生是被上一代欲主點為生祭的人選之一,他的死狀則更為恐怖一些??墒聦嵣?,除夕先生長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