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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被摩挲的發亮的竹片,淺淺一笑:“你不懂,這是隋氏古老的習俗,其實也是用來祈福的,只是不似那些呈于人前罷了?!?/br>“隋氏?”花曉色歪頭,“我只知道,在商國,‘隋半朝‘三個字在十幾、二十年前,隋氏所出的最后以為皇后故去后,便已經漸漸走向沒落,卻不知,隋氏和夜分城有何關聯?”夏侯命宛轉身看著河邊被燈籠照映出極淺的藍光的那片草,心中慢慢涌出懷念,在無月的夜里,顯得那么悵然:“隋氏出自文郡,又以夜分城為正支嫡系,可如今隋氏雖然沒落,夜分城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足以說明夜分城不可小覷的力量?!?/br>“你倒是清楚,為什么?”花曉色問。夏侯命宛淡淡地笑出聲來,在橘黃明亮的燈下,和煦而溫暖:“我看的書多?!?/br>“撲通!”,一塊重物落水的聲音,碎石小徑上并沒有多少人,沒有人主意道花曉色剛才扔的到底是什么,除了夏侯命宛。但花曉色卻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花曉色和他的其他三位兄弟不同,他是一個完全喜怒形于色的人,有時候,他擁有最明亮的眼睛,能看清一切事情;但有時候,他又能被人輕易挑撥,不分黑白:“你騙我!”那只風鈴很快沒入河中,隨著不緩不急的河水慢慢流走,不知在何處終于沉如河底,也許,它會被泥沙掩埋;也許,會生銹腐爛;也許,遇到更大的沖擊,再飄往他處……一切,都未可知。夏侯命宛清楚花曉色的性格,他知道花曉色生氣了,那就是真的生氣:“我娘出身隋氏?!?/br>花曉色立刻笑了起來,臉頰上極淡極淡的一對酒窩露出極淺極淺的陰影:“真的?都說隋氏出美人,你一定肖極了你娘!”夏侯命宛搖頭:“我娘說,若我眼角點一顆朱砂淚痣,便有九分像我小姨。不過,我meimei卻很像娘?!?/br>說道這兒,夏侯命宛不禁埋頭,想起了那個沉靜地如一潭死水的meimei。花曉色并沒注意到,只是突然想起了夏侯命宛曾經跟自己描述過的夏侯含宓,突然來了興致:“對了,你這次回家有沒有把我的那盒香料送給阿宓?你說她很喜歡自己在家玩兒的!”夏侯含宓喜歡自己玩兒香料,喜歡抓蝴蝶,喜歡蕩秋千,喜歡采荷花,喜歡捉弄兵劍世家的死板大娘……這些,都是夏侯命宛口中的meimei。但事實上,這些事情,夏侯含宓一見也沒有做過,盡管,這些基本都是尋常女兒家喜歡玩的游戲。“沒有!”夏侯命宛答,那盒香料其實在夏侯衾容找到他的時候被夏侯衾容一把將盒子捏成了齏粉,“我弄丟了,阿宓還怪我呢!”“你??!”花曉色的指腹輕輕劃過夏侯命宛的側臉,“下次我跟你回家,親自去教阿宓調香,順便看看阿宓究竟是怎么樣嬌俏可愛!”其實,看過夏侯含宓的人都一致認為,她年紀雖小,卻也看得出長大了是個大美人,就是整日那副死水一樣的神態與她年僅十三歲的年紀十分不符,就好像一幅繡得極完美的百花圖,雖然能引來蝴蝶,到底是一幅沒有任何生命征兆的絹帛罷了。“阿宓才十三歲,你可別……”夏侯命宛說著,花曉色卻搶白:“放心!我可不會對阿宓動什么歪腦筋,嘿嘿,要動,也是對你……”花曉色的聲音在最后幾個字拖得十分綿長,意蘊未盡的樣子,十分曖昧。河水中的波光反射出燈籠的橘黃,打在兩人的衣裳上,好似添了幾分色彩一樣。“休想!”夏侯命宛橫了花曉色一眼,那雙泛著淺淺幽藍的雙瞳卻沒有絲毫戾氣,反倒在夜色下顯得格外動人。花曉色原本只是開玩笑而已,他了解夏侯命宛,所以從來不迫他,但如今被這樣的眼神一掃,心里總是癢酥酥的,索性朝夏侯命宛憨憨地笑了兩聲,撓了撓后腦,走開了幾步。不算是深冬,夜風卻有些刺骨,夏侯命宛不由得拉了拉身上的白貂兜帽大氅,花曉色則又重新取下一只風鈴掛在手上,任風吹地泠泠作響。忽然,小河上駛來一艘畫舫,畫舫上的燈火照映出它原本簡單卻優雅的裝飾,舫頭的撐夫看起來年紀也不大,但卻將畫舫保持地很平和。一曲清幽的琴音從畫舫傳出,不免引得周圍的人側目。碎石小徑上的人慢慢變得多了,偶爾能聽到稱贊的私語。“她的琴藝如何?”夏侯命宛問道,他不懂琴,很多時候只是聽個熱鬧,但花曉色不同,他深諳樂理,對琴亦是鐘愛。花曉色也注意到了那艘畫舫,朝夏侯命宛身邊靠了靠:“難得!”這或許是花曉色此生給出的最高評判。畫舫依舊在前行,只是到了兩百步之外的小渡口停下,琴音也隨之停下來。撐夫將畫舫靠岸,系好繩索,扶出一個綠衣女子來。她一手抱著琴,一手搭在撐夫的手臂上,緩緩地上了岸,然后毫無意外地住進了臨水照閣。作者有話要說:☆、第3章沒有再注意那個琴技絕佳的女子,花曉色帶著夏侯命宛在夜分城的街市上慢慢的走著。街上很熱鬧,不少商販在販賣著精巧的小玩意兒。一個很深的巷子里飄來一陣酒香,花曉色拉著夏侯命宛準備進去嘗嘗,但夏侯命宛卻說:“你不是說你有個兄弟很會釀酒么?小巷粗酒也能引起你的興致?”花曉色擺了擺手手指,朝夏侯命宛神秘地說道:“他的酒可不能隨便喝,會死人的!哈哈!”“哦?難道摻了毒?”“沒有毒,只是他說過,那酒喝不醉!也不知真的假的……”花曉色回憶到。夏侯命宛淡淡地笑起來:“我倒是喝什么酒都不會醉?!?/br>“不可能,那是因為你喝得不夠多!”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那家燈火昏暗的酒肆。老板是個年過五旬的人,膝下并無兒女,因不久前妻子剛過世,所以才沒有去湊謝秋節的熱鬧,他的酒肆又藏得深,,四下昏暗地有幾分恐怖,故而鮮少人來。花曉色叫了酒肆最好最烈的酒,與夏侯命宛坐在里屋暖和的地方去。酒肆比較簡陋,并沒有燒地龍,每間屋子都由厚厚的棉布擋著門窗處的風,燈火又昏暗,喝起酒來卻別有一番意韻。淺淺的啄了一口,花曉色不由得擺腦袋:“這酒果然烈!”說罷,將手中的大半杯遞給夏侯命宛。“的確很烈?!毕暮蠲饏s沒有接,自己斟了一杯,小小的啄了一口。花曉色很不滿意地撅著嘴:“連我你也嫌臟!”“抱歉,習慣了!”夏侯命宛溫柔的笑了起來,他從來不吃別人吃過的東西,也從來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