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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不在的時候, 我也能來嗎?” “隨你?!蹦呙麤Q說。 傅明灼高興地收下了鑰匙, 放進自己羽絨服口袋里,寶貝地隔著羽絨服口袋拍了兩下:“這可是你自己說的?!?/br> 說話間, 她從塑料袋里掏了個冰淇淋出來, 手腳麻利地剝殼打算吃。 倪名決把她剝了一半的冰淇淋奪過來了, 還把另一個也拿走了,在她的抗議聲里,他朝著廚房的方向走, 不容置喙:“先吃晚飯?!?/br> 傅明灼跟過去, 眼睜睜看著冰淇淋被倪名決關進冰箱的冷凍室里, 然后他又打開了冷藏室的門,側頭詢問她的意見:“我只會蛋炒飯,給你炒個蛋炒飯吧?” 傅明灼把下巴擱到他臂彎上, 若有所思地自下而上打量他。 倪名決:“……” 過了一會, 傅明灼開口了:“倪名決,你有錢啦?” 她指他在便利店花的錢。 倪名決馬上反應過來, 大腦當機的時間短到可以忽略,“沒有, 問一概借的?!?/br> 傅明灼信了,拿出手機要幫倪名決還袁一概錢:“你問他借了多少錢?” “……”倪名決用支付寶掃的,根本沒注意花了多少錢, 隨便說了個數字,“100?” 傅明灼就給袁一概轉了100塊。 袁一概先收了,然后才問:明灼,你干嘛給我錢? 傅明灼:幫倪名決還的。 幸虧袁一概和倪名決之間的默契滿分,袁一概雖然滿腹疑慮,但沒拖倪名決后腿,直接回復說:哦,好。 得以繼續坑蒙拐騙的倪名決給傅明灼燒了個蛋炒飯,還煮了一碗番茄蛋湯,廚藝一般般,不過傅明灼肚子餓扁了,扒著飯碗吃了個底朝天,就連番茄蛋湯的番茄都吃完了。 吃完飯她還有多余的胃口吃冰淇淋,風卷殘云吃下第一個,自然而然要打第二個的主意。 倪名決不肯讓她吃:“吃一個夠了,另一個明天吃?!?/br> 傅明灼肯答應才怪:“兩個我都要今天吃?!?/br> “不可以?!蹦呙麤Q摁著冰箱門堅決不松手,“你小心以后肚子痛?!?/br> 他見識過林昭每個月例假的時候痛成什么樣。 “我不怕?!备得髯崎_始瞎編了,“我mama從來不痛經,我外婆也是,所以我也不會痛?!?/br> 倪名決懶得跟她廢話,把人半拖半提地拎進了客房。 洗漱完,傅明灼躺進了被窩。 陌生的環境里,她雖然疲憊,但毫無睡意,兩手墊在腦后,看著天花板發呆。 半夜,枕邊手機震動一聲。 傅明灼第一次單獨在外頭過夜,傅行此很不放心,已經找過她好幾次,傅明灼以為這次又是哥哥,結果是倪名決的消息。 倪名決:傅明小灼灼,睡了么 傅明灼:還沒呢 倪名決打電話過來了:“你認床?” “嗯……”傅明灼想了想,“我沒有?!?/br> “沒有就對了,你在哪里都能睡得很香?!蹦呙麤Q說,“我看你干脆改名叫傅明豬算了,以后我就叫你傅明小豬豬?!?/br> “你才是匿名豬?!备得髯撇粯芬饬?,認真糾正,“我沒有在哪里都睡得很香,比如在課桌上我就睡不著?!?/br> 這一個夜晚,傅明灼沒有像往常一般,牢牢遵守睡飽才能長高的堅持,倪名決陪著她待到夜很深很深,她還是沒有睡意。 傅明灼比往常更話嘮,一通天南地北地扯,卻只字未提自己幾個小時前的那場崩潰是因為什么。 既然她不說,倪名決就不問。 他們兩個人,倪名決深沉寡言,傅明灼幼稚歡脫,他比她成熟了至少一千個袁一概。 但奇怪的是,在心里設下禁區拒絕任何人踏足的人不是他,而是傅明灼。 而他,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帶她進入自己的生活。 朋友、家人、寵物、過去、甚至是心底久久無法愈合的傷痛,更別提身外之物,所有的所有,全然向她敞開,毫無保留。 他對她唯一的隱瞞,便是喜歡。這點隱瞞也只剩沒有說破,他所有的行為,樁樁件件,哪樣沒有在訴說著對她的喜歡。 是她自己太傻,還看不出來。 天開始蒙蒙亮,傅明灼終于有了困意,這通電話的最后,傅明灼問倪名決:“倪名決,你有沒有想過長大想干什么?” 倪名決說:“沒有?!?/br> 有關未來,不需要他想。畢業后他會進入家中公司工作,這是他從出生就被定好的軌道,不會輕易改變,是他的責任。 “你呢?”他問傅明灼。 “我想當個醫生?!备得髯普f。 倪名決提醒她:“當醫生很辛苦,學習和工作都很辛苦?!?/br> 醫生固然是一份體面的工作,但以傅明灼的家境,有無數更輕松自在的選擇,實在沒必要趟這趟渾水。 “我想當一名婦產科醫生?!备得髯埔呀浐芾Я?,半夢半醒間模糊地呢喃,“我想救人?!?/br> 說完,她終于陷入沉睡。 傅明灼活到這么大,不喜歡她的人真的很少,大部分人不但喜歡她,還特別偏愛她。她在親朋好友的寵愛中長大,被保護得滴水不漏,因為接收了這個世界太多的善意,所以她自來熟、外向活潑,過分單純,還分外熱烈。 除了傅唯。 傅唯不喜歡她。 一點也不喜歡,甚至恨她。 傅明灼叫這個男人爸爸。 傅明灼的出生奪去了母親的生命,摧毀的除了傅家的幸福,傅行此的無憂無慮和自由自在,還有父親的精神世界。 失去愛妻以后,傅唯不顧自己還是一個兒子、一個父親、一個企業的繼承人,拋棄了他的責任和義務,離開錦城這片傷心之地,遠走高飛,去到遙遠的貧窮戰亂之地,救助難民,投身慈善,多年來鮮少回家。 傅唯不想見傅明灼,十六年半以來,他沒有給過她一絲一毫的溫情。不曾抱過她,不曾關心過她,不曾回應過一聲她的“爸爸”。 雖然其實傅明灼什么都沒有做錯。只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重軛卻死死轄制住了她,母親的鮮血染紅她的生命,生日是母親忌日是永遠去除不了的、來自命運的詛咒。 每當傅明灼與傅唯見面,一個小心翼翼討好,一個如臨大敵閃避,而傅行此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年幼的傅明灼不明白為什么爸爸不喜歡自己,所以她努力想讓自己更優秀,以為這樣爸爸就會多看自己一眼,12歲那年,她從傅晨陽口中得知自己身世的真相,從此每一次與父親的相見都是噩夢,是一場撕扯傷疤的過程。 距離傅明灼上一次見到父親是在兄嫂的婚禮上,距今已經過去三年有余。 而現在,噩夢又要重演了,昨天傍晚她從倪名決家里回家,遠遠看到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