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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忠亮實在想不通,一個能培養出中考狀元的母親怎么會是這個樣子,簡直是毫無底線可言! 傅明灼的成績用不著她自己告訴傅行此,傅行此早就收到了家校通發去的短信,知道meimei拿下了全校第一,晚上他下班回家,打開傅明灼的房門。 傅明灼在他開門的瞬間藏好了手機,假裝認真做作業:“哥哥,你回來了?!?/br> 傅行此把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不過念在她考第一的份上,沒揭穿她,他已經做好她會迫不及待問他討獎勵的準備了,沒料到她只字未提,他有點不習慣,主動問了一嘴:“你考第一了?” “是呀?!备得髯坪芾潇o。 “難得啊。我meimei怎么突然學會了沉住氣?”傅行此打量她半晌,眼睛一瞇,懷疑起來,“傅明灼,你是不是又給我惹什么事了?” “我沒有!”傅明灼喊冤,“哥哥你怎么老是把我想的這么壞呢?” 一手養大的meimei,撒沒撒謊傅行此還是看得出來的,知道傅明灼確實沒闖禍,他放下心來,冷哼道:“誰讓你前科累累?!?/br> 傅明灼得到了之前約定好的獎勵——一套價值不菲的動漫手辦,但是她看著櫥窗內新增的一排制作精良的小人物,并沒有任何的成就感。 這場戰役,對手棄了權,她贏得實在沒有懸念,還很憋屈。 徐忠亮百思不得其解了兩天,茶飯不思了兩天,當面、網絡上好幾次推心置腹地找倪名決聊天,但這小子就像一塊石頭,油鹽不進,四兩撥千斤拒絕交心,更對于月考的所作所為毫無悔恨之心。 雖然倪名決的爸媽不管,但徐忠亮覺得自己身為園丁、蠟燭,必須要負起責任,他已經發揮豐富的聯想力想象過了,如果家長和老師都不加以干預,任其發展,不久的將來,這么一顆好苗苗就該長歪了,變成社會小流氓,逃課頂撞老師敲詐勒索調戲女同學,最后無惡不作,嚴重觸犯刑法,變成社會的渣滓敗類,而自己只能老淚縱橫地去少管所看望學生。 徐忠亮決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星期五下午,徐忠亮正在辦公室上網,研究青少年心理學,試圖弄明白不省心的寶貝狀元郎有此反常行為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又是為了什么目的,作為老師應該怎么糾正。 他正在認真做筆記呢。 班里的同學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徐老師,不好啦,倪名決跟隔壁六班一個男生打起來了!六班的那個牙齒都被打掉了??!” 徐忠亮眼前一黑,差點昏厥。 跟同他一個反應的還有六班的班主任。 兩個班主任心驚rou跳地一起沖出了辦公室。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 第23章 雙方家長緊急趕來學校。 六班的趙磊顯然傷勢更重, 磕掉一顆門牙, 滿嘴都是血, 門牙是門面擔當, 趙磊的爸媽一看到張嘴黑漆漆的兒子, 哭天搶地。 林幼華低三下四地道歉,承諾了一筆非??捎^的賠償方案。 學生時代男生之間打架算是司空見慣, 家長和老師在了解事情前因后果時, 有一個重要的問題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誰先動的手?” 趙磊頂著一口漏了風的牙, 一口咬定:“他先動的手?!?/br> 倪名決對此三緘其口,默認態度。 至于打架原因,也很簡單, 趙磊舉著拖把路過七班, 不小心掃到了倪名決的鞋, 一個態度強硬,一個拒不道歉,口角升級, 最后打了起來。 學生時代, 男孩子之間一時沖動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也算司空見慣,只不過這倆鬧得后果嚴重了些。 林幼華帶著倪名決從學校離開, 一路上,母子倆久久無言。 一直到看到車開的方向不是往家里, 倪名決才問了一句:“去哪?” 林幼華說:“醫院?!?/br> 倪名決的手還沒好全,一架下來,傷勢復發是必然的。 再回到家是傍晚了。林幼華跟在倪名決身后上了樓, 跟到他房門口攔下了他想關上的門。 倪名決面無表情地收了力道,前行幾步,甩開書包仰面躺到了床上。 他自己的房間,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回來了。 “為了這么點小事跟同學動手,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绷钟兹A終于就本次事件作出評價。 倪名決閉上眼睛:“是你不了解我,我會的很多?!?/br> “名決!” 倪名決嘴角扯了扯:“怎么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終于開始忍不住管我了?” 林幼華聲線有一絲顫抖:“我給你自由,是希望你快樂,不是讓你這樣沒有底線地放縱自我,更不是讓你作踐自己的身體?!?/br> 倪名決直起身來,直視母親,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冷漠且殘酷的:“你給我自由,是因為你死不起孩子了?!?/br> 說完,他重新躺了回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再抬眼,房間里已經只剩他一個人了,林幼華不知道什么時候離去了,悄無聲息。 房間里擺著不少他跟林昭的合照,從小到大的都有,小的時候,兩個人總是穿著相同的衣服,一藍一粉,出門吸睛無數,永遠都有無數的人要好奇一把:“哇,龍鳳胎???”這個問題他被問煩了,后來就不肯穿相同的衣服了;但林昭每次都耐心回答,而且很自豪。 桌子上有林昭的貝雷帽,她最后一次來他房間的時候順手摘下的。 還有她送的貝斯。 …… 目光所及,到處都是不能承受的物是人非。 他的手機在這時恰到好處地響了一聲,打斷思緒,微信消息來自陸沅:今天還來么? 倪名決慢吞吞坐起來,回了條語音:“來?!?/br> 這個家,他實在沒法待下去。 陸沅:“那你來遛狗?!?/br> 倪名決無精打采地笑罵了一句。 樓下烏漆嘛黑的,不知道林幼華去了哪里,飯點時間,家里沒有一絲煙火氣,自從林昭死后,整個家再也沒正常過。 倪名決在小區門口碰到倪震。從前忙得不見人影的倪總,不是忙著開會就是忙著應酬,鮮少著家,失去女兒之后,終于明白錢乃身外之物的道理,每天盡量早早回家,陪伴家人。 父子倆都停下了來,倪震搖下車窗,打量兒子一小會,若無其事地問:“去哪?” “陸沅家?!?/br> “我送你過去?!蹦哒鹫f。 倪名決沒有拒絕。 前半段路,父子倆一直安靜著,后半段,倪震終于醞釀好語言,干咳一聲,開了口:“別老住在陸沅家,人家也要嫌你煩的?!?/br> 倪名決漫不經心地應了聲“嗯”。陸沅父母長居國外,家里就他一個人,沒什么煩不煩的,從前他就常住陸沅家,陸沅也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