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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高馬大的男人圍著血流不止的徐二,看到他們揚著下巴,“還真他媽讓你砍中了,不然這孫子跑的比兔子都快!”余找找壓著胸口里要著火似的guntang,喘著粗氣,徐二冷笑著看著他倆,“沒想到,你真是‘盜賊’的人!你們是想抓徐老大吧?我告訴你們,”徐二跪在地上,順著大腿流了一地的鮮血,“想抓徐老大?你們還他媽不夠格兒,徐老大早知道你是他們的人,估計現在早跑了,你們就他媽是白費力氣!”那兩個男人聞言挑了下眉,面面相覷,接著掏出電話撥出去,余找找立在一邊兒聽著,“到了沒?嗯,什么?跑了?又他媽的跑了?我就日了,媽了個蛋還他媽抓不到他了!”男人掛掉電話,抬腿給了徐二一腳,沖著另一個人點點頭,“做了?!?/br>“慢著,”一直沒說話的吳墨走上前,接過那男人手中的片兒刀,盯著徐二,呵呵地笑了,“徐二,沒想到吧,今兒個我送你去見閻王?!?/br>說著手起刀落,余找找猛地閉上眼轉過頭去。把徐二的尸體套在麻袋里,四個人出了胡同上了輛面包車,余找找心頭一團亂麻,看著這些人也不知道是好人還是壞人。“可惜了熊子,媽的讓徐大給廢了!不然今天,也能解解恨了?!?/br>余找找已經不止一次聽到“熊子”這個名兒,想來熊子,就是熊哥了吧。他心底暗暗嘆了口氣,好長時間沒這么跑過了,有點兒虛脫。其中一個男人就拿腳踢了踢他的腳,“你就是熊子的徒弟?”余找找睜開眼,點了點頭。那男人接著說,“有興趣加入我們盜賊么?”余找找皺起眉,吳墨開始解釋,“盜賊的意思就是字面兒上的意思,我們不偷老百姓,但是我們偷小偷兒。我們不會虐待你,賺錢五五分,你可以自己住,沒人管你?!?/br>余找找沒說話,如今他已經沒有退路了,跟著誰都一樣,只是能讓吳墨用身體來套住對方的組織,能好到哪兒去?徐老大溜了,溜得特別迅速,連這些孩子一個都沒帶走,倉庫里站著五六個男人,中間圍著一滿頭銀發穿著唐裝的老頭兒,“我就說,徐大那腦袋,怎么可能讓你們幾個小的逮???你們還不信,怎么樣,這回打草驚蛇,下回想找他可難嘍!”倉庫里的小孩兒一個個靠成堆兒,聚在一起,茫然地看著這群新來的人。“是,您老料事如神,那這幫小孩兒怎么處理?”“交給警察,咱們可沒那功夫當雷鋒?!?/br>說著那老頭兒走到余找找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孩兒,跟我們走吧,你這手藝,荒廢就可惜了。你不想找到徐老大么?不想給熊子報仇么?”第3章綜上所述,余找找是個不折不扣的倒霉蛋兒。爹不疼娘不愛對他來說都是種奢侈的幸福,在他這短短十幾年不幸的人生中,熊哥是他唯一能夠想起的好人。想報仇嗎?想,也不想。不想是因為懦弱,沒膽子殺人。想是因為,他不報仇,活著除了活著,就什么都沒有啦!人活著,有牽掛才有奔頭,沒有奔頭……人就完了。十五歲的余找找跟著盜賊走了,從偷普通人變成偷小偷。這是項高難度的技術活,他跟著盜賊幫闖南走北,顛沛流離。余找找丑啊,即使少年雨后春筍般抽苗發芽,他臉上那道疤卻永遠不會變,走哪兒都能成為焦點,迎接著人們的好奇,然后是憐憫,或者鄙夷。他不善言說,同樣也沒人愿意跟他說話,久而久之,說話這項人類的基本性能竟然被他遺忘,攢著力氣每天爬墻打把式,練就了一副出手如閃電的小偷絕活??盏臅r候就跟著字典認字讀書,偏偏看的都是內里深奧外表苦逼的世界名著。討厭自己憎惡上蒼,成了個沉默文藝的憤青。少年漸漸長大的過程伴著滿腔滿腹的憤世嫉俗,等他把憤世嫉俗轉化成不露聲色的鐵石心腸,他終于有能力脫離團伙單干了。二十二歲的余找找被分配到南方的一個小城市,生平頭一次理發,老太太開的店,整個過程絮絮叨叨,余找找閉著嘴,老太太很熱情,但眼神兒很有問題,愣是沒看出剪刀底下的頭是一小伙兒,把他當成了個害羞寡言的姑娘,剪了一頭過肩的半長不短的頭發,剛好還真能遮住右半邊兒臉上那條疤,十五塊錢剪一次,臨了老太太不忘說:“姑娘,下次再來??!”他戴上帽子架上眼鏡,回到他租了剛一個月的房子。這是個新小區,拆遷房,環境不錯且每個房間都有窗戶供他跑路。剛開始這里住的都是老頭兒老太,可隨著他的入住,小區的新住戶也多了起來。這里離美食街比較近,所以新住戶都是美食街上班的服務員,男男女女的小年輕,一到上下班兒小區里就吵的人頭疼。余找找沖了個澡,收拾好家伙式兒,裝好書包,兩點鐘,他也要開工了。六月的南方午后有些炎熱,即使大太陽當頭空氣也依舊潮濕,他站在廚房的水池邊,從四樓的窗戶里向下望。他得等到人少了才能下樓。但是今天老天爺似乎看他不順眼,樓底下打情罵俏的小年輕,家長里短的老頭兒老太,滿院子瘋跑的樂哈哈的小孩子,追著小孩子瘋跑的小哈巴狗。狗吠聲、哭鬧聲、家庭婦女扯著嗓子據理力爭的方言,還有年輕男女哎哎呦呦的嬉鬧聲。一幫子人聚在樓下,偏還就在小區大門口附近,余找找煩死了,煩的一腦袋汗,正當他用那血海深仇的眼神兒盯著人群時,突然他對面的窗戶傳來一聲咚響,猛地從窗戶里探出個人來,“媽勒戈壁的,都他媽吵個屁!老子還他媽睡覺呢!再吵老子撕爛你們的嘴!”余找找挺訝異地瞅著那人,他都來了一個月了,還從沒見過對面有人住呢,一直以為那是個空房。他不近視,隔著老遠瞅見那人一身油光泛亮的肌rou,看不清五官,只能看清那人濃黑的眉毛和閃閃發亮的眼睛,迎著熱辣辣的陽光,像兩盞黃色的小燈泡般從眼眶里閃著兩簇小火苗。樓下的小年輕明顯不樂意了,朝樓上喊了句:“大白天的還不許人家說話了呀,你睡覺就得讓我們閉嘴??!管天管地管得著拉屎放屁么?”那人回身從窗臺上拿了什么東西,還沒等余找找看清呢,只見那人胳膊一掄,空中閃過一道銳利刺眼的光,然后“咵嚓”一聲,那小年輕腳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那人指著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