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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來我們家吧?!?/br>凌飛正往身上扯被子,聽這話怔住了,愣是半天沒反應過來。“怎么樣?”金云海又問。凌飛總算回過神兒,下意識說:“我想想……”金云海無語:“我又不是跟你求婚,想毛想啊?!?/br>“……”凌飛此刻的邏輯思維有點亂,所以難得沒跟對方抬杠,“你家過年我去湊什么熱鬧?!?/br>“就是不熱鬧才讓你過來湊啊,每年就我一個光桿司令,老頭老太太一看別人拖家帶口子孫滿堂的心里就不平衡,倆沖鋒槍全往我身上招呼,那感覺就跟被一部隊天族追殺似的?!?/br>凌飛被那形象的比喻逗樂了,隨口問:“你沒出柜啊?!?/br>“你這小詞兒挺溜啊,”金云海笑著揶揄,末了才輕嘆口氣,“出啥啊,都奔四了,讓老頭老太太過兩天消停日子?!?/br>凌飛有一下沒一下的揪被角,覺得跟金云海一比,凌老頭兒給自己的小名真是名副其實——孽子>_<“沈銳不過去么?”凌飛也不知道自己干嘛又提這壺,嘴欠。“他?忙活自己家還忙活不過來呢,他家親戚多?!?/br>“哦?!?/br>“哦什么哦?!?/br>“……”就是不知道說什么才哦的??!這人有時候算是笨到一定境界了。或許是凌飛的無聲也讓金云海靜下心來想了一些東西,之后的幾分鐘里兩個人都沒說話,就你在這邊,我在那邊,拿著手機冥想狀。靜謐的夜,仿佛更容易剖開自己,也更適合跟朋友推心置腹。最終,金云海打破沉默:“唉,其實有時候想想,他壓力比我大多了,所以我也不逼他。自己都沒跟家里出柜呢,憑什么指望人家一心一日跟你過日子啊?!?/br>凌飛真想咬破指頭在某笨熊腿上寫個血紅色的屈字:“那怎么辦,就這么耗著?”“慢慢來唄,總會好的?!?/br>“精神可嘉?!?/br>“一邊兒去,給你好臉了是吧?!?/br>“不知道誰嘚吧嘚吧非跟我說?!?/br>“cao,那不就跟你說得勁兒么?!?/br>“得勁兒?”“就是舒坦,必須找時間給你普及一下東北普通話?!?/br>好吧,凌飛決定把這個當做表揚~\(≧▽≦)/~但還是要假模假式地客套一下:“還有包子呢?!?/br>哪知金云海想也不想就否了:“拉倒,一跟他提沈銳他那音調兒就低了N個八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暗戀我呢?!?/br>“……這個想法很新穎?!?/br>“呵呵,別扯沒用的了,那就這么說定了,年三十兒來我家?!?/br>凌飛有點暈,怎么就稀里糊涂又定了==“那你怎么跟你父母說,哦,我大過年不回自己家跑你家蹭餃子去?!?/br>“這有什么,”金云海的語氣那叫一個理所當然,“我就說我哥們兒,過來旅游,沒買著回家的火車票,只好跟咱一起過年了。放心,我媽那心軟得跟柿子餅似的,保準待你如親兒?!?/br>“舉手,我可以買飛機票?!?/br>“你就不能偽裝一回勞苦大眾么!”“……”后來倆人又天南海北地聊了很久,內容包羅萬象,從沈陽該不該變為直轄市談到中國之和平崛起,從章魚保羅是自然死亡還是被蓄意謀殺談到萊昂納多究竟什么時期最帥。凌飛堅持鐵達尼甲板上的杰克又帥又美,金云海非說飛行者的霍華德那才叫氣質,倆人就為這爭論了半個多小時,且還都沒說服對方接受自己的審美趣味,天就亮了。倆人都不知道時間是怎么過去的,仿佛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那分分秒秒就嘩啦啦往前飛。金云海第一次發現原來沒媳婦兒也能拿哥們兒湊合半宿,他把這話跟凌飛說了,后者沒發表任何看法,完全被其強大的思想光芒折服。掛了電話,凌飛又困又乏,他有預感自己即將經歷一次長久而深入的睡眠,可是閉上眼,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又不受控制地往外跳。【我要結婚了?!?/br>這是周航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他提分手,事實上對方連分手兩個字都沒提,可意思他懂。事情來得特別突然,幾乎沒任何預兆,當時的他徹底懵了,稀里糊涂聽周航講了一堆所謂結婚的必要性,居然也認可了,唯獨分手他沒同意,于是用盡方法維持住了這段關系。其實這里面有一件事情,被他刻意遺忘了。結婚不是買東西,去了商店,相中,付完款就可以拿回來,它起碼要經歷一個過程,哪怕這過程再短,也一定是相識,相戀,然后才決定相伴。所以,周航背著他跟別人好了多久呢?這個問題他以前碰都不碰,任由它埋在一個深得不能再深的角落,仿佛不碰,就不存在了??稍谶@個夜晚,這個北國的呼嘯著冷風的即將消逝的夜晚,他鬼使神差地把它刨出來,抖落抖落,開始近距離審視。結果,心疼是疼了,可沒有預期中的那么要命。凌飛發現自己后悔了。剛剛電話里,金云海說我哥們兒不少,但就覺得跟你特別投脾氣。凌飛沒好意思回應,其實不知不覺間他也把金云海當朋友了,那種真正稱得上朋友的朋友。否則他不會大半夜的跑出去就為找個女人套話,不會因為沈銳的欺騙而憤怒,不會眼睛都睜不開還跟對方聊半宿。所以他后悔了。被人當傻子耍的感覺他領教過,不會死人,但那是金云海啊,永遠那么得瑟,那么不可一世的,大鬧天宮。32、第32章說還是不說跟個哲學命題似的折磨了凌飛好幾天,轉眼就到了臘月二十八。起初凌飛還沒有意識到,那天難得早起,電視新聞里鋪天蓋地的我中華民族喜氣洋洋迎新年的美好畫面,他才恍然,哦,馬上要過年了呢。于是說與不說的問題暫時擱置,起碼讓人過個喜氣祥和的大年三十兒呢。問題這么一放,凌飛痛快多了,并沒有意識到其實自己已經做了“要說”的決定,這會兒只是在等待時機。似乎有感應一般,這廂凌飛剛豁然開朗,廖秘書的電話就翩然而至。“嗨?!绷栾w趴在床上,一邊調電視頻道,一邊跟那頭打招呼。在不熟悉的人眼里,凌飛喜怒無常,你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高興,因為什么高興,什么時候會憤怒,又因為什么憤怒,仿佛他今天還喜歡A憎惡B,明天的態度就可以來個乾坤大挪移。但在熟悉凌飛的人眼里,他的情緒其實是最好掌握的,或許臉上沒什么表情,可聲音的抑揚頓挫再明顯不過,開心時上揚,生氣時低沉,不耐時冷漠,懵懂時無辜……種類異常齊全。只可惜,這“熟悉凌飛”的人群,目前可能僅有廖秘書這一位成員。“看起來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