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4
正因為知道,所以要替這只笨雞打算將來,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姬小彩怎么才能立足這個世間,畢竟,誰也不知道這一世,他能活多久……古泰來按捺下心內的不安,向城隍廟而去。姬小彩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渾身疼痛。他被那個二流子掐折了羽毛,從二樓摔下來,又在狗身上顛了好一陣子,不知扯了多少傷口出來,如今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只是,不管身在何方,如果再要遇到危險,是連逃的力氣都沒了……姬小彩對自己的沒用感到深切的無力,對了,玉佩!他猛然想起來,探頭去看脖子上掛著的玉佩,看到“否極泰來”還好好地拴在紅繩上,才松了口氣。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身上已被人包扎過了,一個翅膀上纏了麻布,被撕扯開的傷口處也都上了藥。這么說起來,是被人救了?門扇發出“吱呀”一聲被推開,隨之撲入的是小米粥的香氣。姬小彩的肚子因為這香氣的刺激,剎那間發出“咕咕”的叫聲,羞得他頭都抬不起來了。太失禮了!“你醒了?”姬小彩抬起頭來,一瞬間渾身的毛都豎起來,倒退三步:“柳洇風!”“嗯?”端著粥豌的男人走近來些,讓姬小彩看清了他的面容。并不是柳洇風。雖然五官有些相似,但從氣質和年齡上來看便能區別開來。柳洇風予人的感覺斯文有禮之外,有隱而不發的侵略性,但這個男人看起來卻是隱忍而安靜的,從年齡上來說也比柳洇風看著大些,應該已有三十多歲,穿一龔洗舊了的墨綠長衫,很好看。他看看姬小彩,眉頭忽而皺起來說:“傷口又開了?!狈畔轮嗤?,不一會捧來個醫藥箱。姬小彩這才注意到自己裹著紗布的翅膀尖上又有血跡滲出來,大約是剛才一緊張之下導致傷口又崩開。男子輕手輕腳地替他解了麻布,止血后又重新上藥,裹了起來,看了看才吁口氣說:“好了?!?/br>姬小彩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把好人當壞蛋,低聲說:“謝謝?!?/br>那人摸摸他的小腦袋說:“不客氣,喝點粥吧?!倍肆送脒^來,用勺子舀了,“我喂你?!?/br>姬小彩乖乖張嘴,才喝了幾口,猛然間想到什么,嗆得拼命咳嗽:“你……咳咳咳……你……”那人趕緊拿來一盅茶水放到姬小彩跟前,看他頭一點一點地喝完水,才說:“什么事要這么急著說,看你嗆得?!?/br>姬小彩拼命順著氣:“你……你聽得懂我說話?”那人忍不住笑道:“你說的是人話,我當然聽得懂?!?/br>姬小彩“咦”了一聲,跟著忍不住又“咦”了一聲。奇怪,他說“咦”就是“咦”而不是“咕”了,他是什么時候恢復的?難道柳洇風那個什么咒已經被古泰來解了?他這么想著,便試著運行妖力,但是妖力卻如同之前一般,并無法集中到內丹之處。姬小彩覺得很失望,他還是變不回去……那男子道:“你現在變不回去的?!笨醇〔视煤傻难凵穸⒅约?,才道:“我姓金,這里是岳州知州林大人的府邸,我在這府里做個西席的差事,你可以叫我金先生?!?/br>姬小彩小心翼翼地問:“你知道我是妖怪?”金先生說:“我能看得到妖鬼,但并沒有什么本事,你是……中了龍血咒吧?”姬小彩蔫蔫地點點頭:“是……”才想把柳洇風的名字說出來,總算還記得要留點防人之心,說,“我被人算計了?!?/br>金先生說:“龍血咒只有龍族能下,以之命血為契約,不是下的人親自解,其他人是解不掉的?!?/br>姬小彩聽了,心里更涼了一截,看來不找到那顆“辟水”,自己便只能一直保持這山雞模樣了。雖然之前在靜王府,他也曾被迫保持山雞的外形,但那時候至少還保有妖怪的體質,就算一輩子變不成人樣,也能陪在古泰來身邊許久,不像現在,只有短短數載的壽命……金先生又舀了一勺小米粥給姬小彩說:“把這豌粥喝完你就歇會,等我給小少爺上完課,再送你回去。對了,你是哪座山頭的小妖?”姬小彩啄了兩口粥,說:“鳳鳴山的?!?/br>金先生想了想:“我倒沒聽說這附近有座鳳鳴山?!?/br>姬小彩難為情地說:“我是出來歷練的,現在住在城里西四條街的天水客棧?!?/br>金先生說:“哦,那便不算太遠?!笨醇〔蕦⒅嗪韧炅苏f,“你歇個把時辰,過會我來接你?!庇终f,“這府里也養得些貓狗什么,你可千萬別自己跑出去了,免得又受傷?!?/br>姬小彩乖乖點頭,看金先生帶上門出去了,窮極無聊,便四處打量這屋內。金先生住的屋子不大,但布置得挺舒適,一旁書桌上擺著些筆墨紙硯,另有幾卷書,一張琴,襯著從窗外灑進來的日光,很是雅靜。姬小彩隨意看了會,忽然聽得外頭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與人打招呼,便跳出金先生用布料替他墊的窩,一蹦一跳地趴到窗沿上去,探頭往外看,果然見著方刑正和個護院打扮的人說話。姬小彩聽得他說:“丁兄弟,勞煩你再帶我去庫房處看一下,大哥有些新想法?!?/br>護院打扮的人抱一抱拳說:“方大人太客氣,小的這便帶大人去?!闭f著,似乎與誰打了聲招呼,匆匆帶著方刑往后走。姬小彩看兩人穿過內院,后面的便看不到了。想到方刑之前提過林府失盜之事,想必他是來追查線索的。姬小彩心內也曾懷疑過柳洇風要尋找的寶珠與林知府丟失的寶物可能有關聯,但想了想,又覺得不太現實,林大人只是個普通人,如何有能力勾結龍宮中人,偷偷取得“辟水”,又設若林大人真有能力取得“辟水”,又豈會只在岳州做個知州而已?他這么想著,便覺得兩方失盜恐是巧合而已,過了會,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太累,便倦得盹了過去。再睜開眼的時候卻已經是傍晚,金先生住的屋子里鍍了一地的夕光,顯得有些迷離不清。姬小彩覺得身上的疼痛已經好了許多,又見天色已晚,不由得暗暗擔心古泰來現在如何了,又想倘若他回了客棧見不到自己可會擔心?無奈金先生交代過在他回來之前,自己不能隨意外出,不由得焦急起來。正著急著,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