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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驀然一個“喀拉拉”天雷震響,紫電之氣劃過天宇,映照出屋內昏暗中,幾人面色不定,皆是陰森異常。趙青彥沉聲道:“都干什么去了,還不快掌燈!”幾個下人似恍然初醒,忙著將屋內各處燭火點了,套上紗罩,方將一室陰霾驅散些。趙小王爺對墨書附耳說了幾句話,便見墨書退下,端來了一樣大紅紙包著的東西。趙青彥說:“來,朱兒,這是本王送給你的賀禮,你且拆開看看是否合你心意?!?/br>趙王妃見狀,也趕緊著貼身丫鬟送上禮來。胡朱將兩份賀禮逐一拆開,趙王妃送的乃是一對官窯喜鵲踏梅玉壺春瓶,寓意“喜上眉梢”,趙小王爺送的卻是一條紅艷艷的鏈子,似是用珊瑚瑪瑙雕琢而成的鼓狀粒子用紅絲線串到一起,末端是一顆紅澄澄、拇指蓋大小滴流圓天珠。趙青彥說:“可還喜歡嗎?我替你戴上吧?!闭f完,接過胡朱手上的鏈子,溫情脈脈替她戴在頸上,紅艷艷的鏈子映襯著胡朱白皙的肌膚顯得格外耀眼。趙王妃看不下去,喊了聲:“相公……”趙青彥卻頭也不回道:“秀依,你這幾日晚間睡不安寧,就先回屋歇著去吧,我與朱兒再聊些體己話?!?/br>趙王妃還想說些什么,但見趙小王爺面色一沉,只得立起身來,語有不甘道:“秀依不適,先行告退?!睔馊龅街車?,“你們幾個做下人的好沒分寸,沒聽到王爺說什么嘛!還不退下各自做活去!”她氣沖沖走出院去,走前使了個顏色,古泰來本正自斟自飲,便也放下筷子,說聲告退,晃晃悠悠拎著個酒壺出去。姬小彩看到古泰來離開,大有追出去的意思,不知被胡朱使了什么法術,分寸動彈不得。外間雷聲一聲蓋過一聲,這偌大院落之中,此時只剩下胡朱與趙青彥,本該是親密氣氛,姬小彩卻莫名覺得渾身發冷。胡朱執了酒壺道:“趙王妃倒是真有耐心,也不知哪里找來的道士,一個接一個,還以為這個有些本事,原來也只會在酒里下些符紙之類?!彼龡l斯理將那酒壺搖一搖,倒在酒盅里一汪清冽酒水,抿了一口,“倒是別有一番風味?!?/br>趙青彥說道:“秀依她性子不壞,只是善妒些,誰叫本王寵你?”胡朱說:“你寵我?你若真寵我,又怎會容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害我?”趙青彥笑起來,說:“朱兒,你這可是言重了,知妻莫若夫,你有多大本事,我自然是最清楚,秀依那些雕蟲小技又豈會在你眼里?如果她真能請來什么有能耐的人,為夫當然一定會擋在前面。再者,若不是她歇斯底里與你鬧,我倒真擔心過去交付你做的那些事要叫人查出來,朝中死的這些各個都是我的對頭,早已有人疑我,若非后院失火,趙小王爺焦頭爛額一事鬧得滿城皆知,人人都認定我是個只愛美人的孬種,恐怕你相公我還真不好脫身?!?/br>胡朱輕“哧”一聲說:“你自是最聰明的一個,一年前在七寶山遇刺之事,可不就是刻意安排的?”趙青彥嬉笑道:“這倒不是,那時正有個對頭想置我于死路,得遇朱兒你是我福分呢!”胡朱冷哼一聲說:“這種話我不想聽,只問你,如今我與你相約一年之期已滿,你今日是不是就該開釋了這鎖妖結,速速放我離去才是?”趙青彥“啊”了一聲,將胡朱摟在懷里道:“你這是不要為夫了嗎?本王還以為朱兒對我一往情深呢!”胡朱自嘲道:“那是我瞎了眼,再笨,一年也該看出你對我存的什么心,要不是叫你知了姓名來歷,下了鎖妖結,拘在此處,一早我便已離去了。你們俗世男子,原是比我妖鬼道更為狡詐不堪!”趙青彥這才斂了笑容,長嘆一聲道:“罷罷罷,你若真要走,我又豈會為難你,一日夫妻百日恩,吃過這杯酒,我們便好聚好散吧?!?/br>他二人這一番對話,姬小彩都聽在耳里,半數如之前所猜,半數不知,但聽下來卻總覺得哪里不對,想了一想,方明白過來,這些秘密又豈是可以對他言說的?他正猶疑不定,卻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翻了個身直挺挺落到地上,聽聽得“乒乓”一頓亂響,一桌的酒菜都掃了地,胡朱摔倒在桌旁,滿臉痛色,捂著腹部,渾身發顫。趙青彥居高臨下,看著她道:“那道士倒還真有些能耐,你只料到他對酒水做了手腳,怎么不知,你手中碗筷、這屋里熏香都有詐?”胡朱鐵青著臉色,似是半晌說不出話來。趙青彥又說:“我本來真想提醒你,可惜你說出這樣絕情話來,我又豈能留個活口出去壞我的事,你說是不是?”胡朱額頭汗珠密布,憤然間:“趙青彥,難道你真的從沒喜歡過我?”趙小王爺道:“喜歡,怎么不喜歡,對我有用的女人我都喜歡?!?/br>胡朱似是明白了一般,凄然一笑,低聲道:“請趙小王爺放朱兒一馬,朱兒……以后……不敢了……”趙青彥彎下腰來看她說:“哦,你真的不敢了?”“不敢了,以后鞍前馬后,誓死……”胡朱話未說完,卻聽趙小王爺一聲慘叫,空中登時飆出一道血練。姬小彩目瞪口呆之下,只見瞬間形勢逆轉,方纔還在苦苦哀求的胡朱冷笑著起身,趙青彥卻反倒捂著肩膀倒在了地上,肩頭綻開好大一朵血花。胡朱舔著染血的手指道:“真是沒辦法,本來還想最后試試你對我有幾分真心,看來委實不行。雖然你若真心愛我的話,吃了你的心會更有效力,不過好在今日是難得一遇的大兇日,借這陰日陰時服用你體內這顆七竅玲瓏心,倒也能長我千年功力?!?/br>趙青彥額頭滲出冷汗,捂著肩道:“你明明中了那道士的法術,又有我的鎖妖結,怎會……”胡朱明眸粲然:“你真以為我看不出那道士動的手腳?至于鎖妖結么……我們妖鬼一族,于名字來歷可是看得極重,名中便有咒,叫有心人知道了,便能鎖了去,豈會隨便透露?你那鎖妖結鎖的是與名相屬的那只妖,我既不是胡朱,也不是胡成朱,你能鎖住我什么?”趙青彥臉色難看,道:“原來你從最開始便已不信我……”胡朱輕笑道:“彼此彼此,你又何曾信過我?每每都借你那夫人試探我虛實,我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