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自己的屋子當什么了？”周肅把他逼到了墻角，“一群男男女女的……”

“沒有女的！”何景言終于抬起頭，眼里布滿血絲的看著周肅。

周肅一愣。

“沒有女的，都是男的?！焙尉把哉f的非常清楚，“我不喜歡女生……”

周肅一時無話可說。那時，社會已經開放了，這種事已經不是角落里的竊竊私語。只是周肅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邊。

他有些無奈，又有些胸悶：“女生也好，男生也好……你不該這樣生活……”

“我喜歡你?！焙尉把源驍嗔酥苊C的說教，“我喜歡的人都死了，眼前這個人我喜歡他，可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嗎？”

何景言看著周肅微微靠近，周肅不知所措的后退。

何景言看到他微皺的眉頭，失望地苦笑了一下：“你問我有沒有理想。我的理想就是和喜歡的人平平安安地一起生活?？墒悄阍趺磿邮苣?？以前你就嫌我煩嫌我跟著你，你去哪兒里干什么從來不愿和我說……”

“我只是覺得沒必要一一匯報，只要不是傷天害理我做什么去哪里和你和所有人都沒有關系……”

“那又關你什么事？！”何景言奮力甩開手緊握的手，“我的事關你什么事！”

周肅被何景言難得的反抗驚到了，一下子接不上話。

沉默了許久，周肅想到來之前蔣薇和楊津浜的勸告，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盡可能冷靜地開口：“到底出了什么事？”

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到底發生了什么。周肅看著何景言推著術后的病人出來，和交接的護士對答，簽字，囑托。干凈利落。一點兒都不像他。

☆、第5章世事無常

“噢，真不好意思?！钡绿m醫生懊惱地朝周肅和高博導解釋著今天的意外，“我們的麻醉師突然得了急性腸胃炎。假期總有些意外發生?！?/br>
“理解理解?！备卟б粋€勁的符合著，“剛才那兩個年親的醫生呢？”

周肅在一旁不做聲，可是當他是聾子么？問什么不好問這個！

“你是說那兩個華裔？”德蘭醫生似乎猜到了，“哦，朱利安應該是和護士去病房做收尾了。何景言……何醫生呢？”

何景言趁著大家不注意偷偷離開了，這小心翼翼的步伐被背對著他對著玻璃門的周肅看的一清二楚。如此逃避的方式，還真是和過去如出一轍。

“你也看到了我們這里是什么地方了?！焙尉把园阎苊C趕出了屋子，周肅幾次敲門他都不應。后來他就等天黑了到諾亞門口去堵人，卻也未現身。漸漸的周肅意識到了什么。

諾亞進出的只有男人，各種各樣的男人。每個進出的男人看到周肅都會用一種特殊的眼神打量他。終于三天后一個長得俊朗的黑發男子從諾亞走出來，邀請他進了酒吧。

“何景言和你有什么過節？”周肅看著這個叫峰哥的男人。

“過節？”峰哥笑道，“你為什么覺得我和他有過節？”

“我去過他家了，相當的……彌亂?！?/br>
峰哥聽著周肅的話，差點把酒噴出來，他笑著擺擺手：“抱歉抱歉，你看到的……彌亂的殘余物就是我和老五……還有一些好朋友的?！?/br>
周肅不明白，微微皺眉看著峰哥。峰哥吐了口煙，嘖嘖道：“你和他描述的一樣。要不是聽說過，我真以為你是混過社會好幾年的?！?/br>
“什么意思？”

“他出柜了?！狈甯绲?。

周肅懷疑自己聽錯了，錯愕地看著峰哥。

“都什么年代了，別這么大驚小怪的?！狈甯缗呐闹苊C，“我弟弟，恩……是個直男，是他同學。他的一個好哥么看上何景言了，兩個人發生了……恩，你懂得。那哥么挺喜歡他提出交往，被何景言直接拒絕了。我弟看不過去就叫人去打他?！?/br>
周肅聽著峰哥的陳述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酒吧舞廳里交錯的男性們。

“我弟弟是二房的孩子，又是幼子，家里寵的厲害。所以我們幾個哥姐和他關系都不好。我們知道后趕去救場，可惜晚了。還好把他送到醫院后，除了一些皮外傷并無大礙。不過他醒了以后你知道他說了句什么？”

“什么？”

“連個高中生都打不死，還叫打手……”峰哥回想起那時何景言渙散的眼神，無奈地一笑，“我聽說他的親人都死了？”

周肅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啊?！狈甯鐪缌藷?，看著樓下肆意搖擺的身軀們，“聽老男人一句勸。如果你管不了就不要再管他，隨他去吧。他是個同性戀你也應該知道了，他對你絕非是一般的崇拜或者說……友情了。趁大家都還沒太投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不然等他賴上你你卻厭惡他，對誰都不好?！?/br>
周肅聽了峰哥的話，心里堵得慌。他給何景言打了個電話，一如既往的沒人接聽。只不過他沒再找何景言，倒是在回學校前又找了次峰哥。

“要我幫他？”峰哥聽著何景言命令式的請求，有些樂了，“我可是開同志酒吧的，小哥，你確定？”

“確定?！焙尉把援惓远?，“你說的話我考慮過，反正我現在是不能做什么，我也理解不了他的想法，不如讓你們這些……興趣相投的人去勸勸。雖然他沒和我說過，但畢竟一起長大那么多年，我知道他絕不是隨便的人?！?/br>
峰哥看了看周肅，突然笑道：“我聽說你是學醫的吧？”

周肅點頭。

“我聽何景言說他也想學醫，想和你念一個大學。我要是幫了他，后果自負?！?/br>
周肅第一次知道何景言有這樣的想法，過去他總是賴在他邊上談天說地，可從未提過他想做什么……難道是因為他的性向？

“無論想什么，我可不保證我說了會有效果。你也知道我們打開門做生意，如果是他自己想要到我這里謀生，我是不會拒絕的?！?/br>
“不會的?！敝苊C收回思緒，笑道，“要是那樣你早就讓他來你這里了，何必去救他?！?/br>
峰哥聽了這話大笑地搖搖頭。

一周后，周母打了電話給周肅說何景言回來了。打算復讀一年，目標是周肅所在的C市醫大。

“原來小你兩屆，現在早你一年入了職?！备卟扇说墓适略缫呀浝斡浻谛?，看在現在這樣的狀態也真是感嘆世事無常，“周肅啊，出來混都是要還的。以前他總追著你跑，現在呢……”

周肅木然的臉沒有任何反應，他的腦子告訴他要盡快離開這家醫院，可是腳步卻移不開。他差了他兩屆，后來他為了他休學了整整兩年。

可是為什么他還清了，以為不相欠了，卻又過了三年讓他們再次遇到。周肅的腦子非常亂，他想像以前一樣直接沖過去狠狠地問他當初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