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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嗎?” 寧安唇邊挑起一個冷笑,漠然道:“她?她自有她的去處,往后也不必再提起她?!?/br> 雖然奇怪于一向對夏冰寬容有加的公主怎么態度大變,但終于能跟夏冰這個禍害了她們八年的人分開了,繪蘭還是很高興的,便也不再多問。 沈珺悅此時也挺高興的,她正與成徽帝說著迎寧安大長公主回京的事情。 怕被聽到,她還壓低了聲音:“公主既離開水月庵下山,想必已心意回轉,再過一段時間皇上回宮時再勸說公主一并回京,也許公主便也應了?!?/br> 盛臨煊覺得她這小模樣頗為有趣,故意反駁道:“這也未必。姑母性子執拗,如今只是暫時應了下山,朕就怕萬一哪里做得不如姑母意,姑母便又提要回那水月庵去?!?/br> 眼下時機不對,盛臨煊還未將夏冰所透露的事情告訴沈珺悅,見到她時只是說了寧安答應與他們一起下山,住到避暑山莊去。 其實別的沈珺悅根本也不想知道太多,成徽帝姑侄倆打破藩籬重新溝通,公主愿意重新入世,對她而言就是很好的消息了??刹荒茉儆凶児柿?! 她猶豫道:“公主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啊......” “朕與姑母分隔十一年,如今還能再見,別的,已不敢奢望過多?!?/br> 他作出傷懷的樣子,引的沈珺悅為他著急:“皇上怎能作此想?正因分離多年,才更該好好珍惜。只要您待她好,她怎還會生出離去的心思?” “回京之事暫且不論,公主往年可住過山莊內的哪一座院子?不若吩咐了人先一步下山去安排?還有公主這些年穿的都是緇衣,這既下了山,衣裳首飾都得重新置辦一番了,也派個人去知會曹尚宮一聲兒吧?” 沈珺悅擰著眉一連串的發問、安排,盛臨煊卻只微笑著看她,心中十分熨帖。 “公主的身量與臣妾差不離,前段時間臣妾也做了許多新衣并未上身,公主的衣服做出來應還得一段時日,便先送了我那些過去對付幾日吧,皇上說這樣好不好?”沈珺悅一樣樣說過去,想著應沒有其他遺漏了,便偏頭問成徽帝。 他卻只顧著看她,并未聽清她話中內容,“嗯?” 沈珺悅也看出來他晃神了,不依道:“皇上!您這是聽沒聽見臣妾所說啊~” 盛臨煊輕捏了捏與她交握的手,笑道:“悅兒如此用心安排,朕便是不用聽都知道必定妥當,便如悅兒所言吧?!?/br> “臣妾又不知道宮里的規矩,”沈珺悅卻有些哭笑不得,“要是胡亂安排犯了公主的忌諱如何是好?” 盛臨煊手指輕點了點她的鼻尖,“沈貴人便放心吧~” 回頭喚了李榮:“方才貴人的安排都聽見了?你看著去辦吧?!?/br> 李榮那老小子就跟在他們身后,主子們說的話他自然也都聽見了,知道成徽帝抬舉沈珺悅,且要哄著她開心,這會便腆著臉奉承道:“沈貴人的安排無有不當,奴才這就去辦~” 沈珺悅也明白,讓李榮出手,那她之前說了什么其實根本也不重要了,李榮自然能夠查缺補漏安排得妥妥當當。 但是任誰說的話被一個帝王重視,又被這樣哄著、寵著,都會歡喜的吧。 她心中歡喜,面上自然而然地對成徽帝露出粲然的笑來,那笑像花朵兒一樣嬌,如蜜糖一樣甜,盛臨煊便覺得心口像是被她滋潤了般,又暖又軟。 - 幾人在普渡寺用了一頓齋飯,便坐著肩輿下了山去。 “姑母住慣的清陽苑已收拾妥當,今日也累了,姑母先好好休整一番,有什么話,我們明日再敘?!?/br> “清陽苑......”寧安眼中露出些許懷念,“皇上有心了?!?/br> 盛臨煊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垂著眼簾安靜乖巧的沈珺悅,笑道:“說來不怕姑母笑話,朕卻還做不到如此細心,都是悅兒吩咐打點的?!?/br> “哦?”寧安的視線也落到沈珺悅身上,點點頭贊許道:“是個好孩子?!?/br> 沈珺悅臉有些紅,明明之前已經見過、說過多少次話的,但是此時與他們姑侄同在一處,無端端便有了見家長的微妙感。 且不知道是不是換了地方的緣故,下了山來后的寧安大長公主,似乎又拾回了她公主的端儀,說話行事與之前又有不同,也更有了長輩的樣子。 盛臨煊親自扶著寧安大長公主上了轎攆,又吩咐李榮隨車送她到清陽苑。 兩人牽著手一同目視攆車走遠,直到車子拐上了另一條道,再也看不見了,沈珺悅才收回視線。 她轉過頭來,成徽帝卻仍目視前方。 看著他清冷的側臉,微抿的唇線,沈珺悅忍不住問道:“大長公主殿下愿意隨皇上下山,為何,皇上似乎仍不太高興?” 聽見這話,盛臨煊嘆了口氣,對她直言道:“那夏冰又牽扯了旁人出來,而那人,是朕極敬重之人?!?/br> 盛臨煊示意宮人退后,也不坐攆車了,就這樣牽著她慢慢往觀月樓走,一路上跟她說了夏冰所言。 復述完前事,他臉上神情有些迷惘,亦有些悵然,苦笑道:“她口中所稱上官大人,必定是上官克勉無疑了。但即便是現在,朕都無法將老太傅與那些陰謀詭計擺在一處?!?/br> 太傅上官克勉,在盛臨煊的皇祖父明宗朝時科舉入仕,為官數年頗有功績。因其德才兼備,又被明宗選為當時的太子府詹士,輔佐當時還是太子的先帝。 他才學橫溢,不倨不傲,處事公允,人品端方。先帝即位后,便視他為左膀右臂,信重有加。后來,更將他指為太子太傅,令其教導太子讀書明理,修身治國。 先帝曾稱他有圣賢之風,因此亦安排他在上書房為諸皇子公主、宗室子弟講經授課。當時的太子盛臨昭、年齡不大的寧安大長公主,以及后來的盛臨煊,都曾聽過他的課,亦都尊稱他一聲老師。 且他登基后不過兩年,上官克勉便上書乞骸骨,他再三挽留無果,才準了他致仕的請求。上官克勉唯有一個獨子,然而其子早逝,族中也未有其他出色子弟顯名官場。 故而如今除了后宮中的上官飛雪,上官家幾乎已經完全退出了大盛的官場。盛臨煊一向理智,并非輕易受感情左右之人,只是他再怎么分析,也想不透上官克勉有可能插手憫王之事的理由。 向沈珺悅大概述說了上官克勉其人,說到最后,他又嘆了一聲:“他并非戀棧權勢之人,朕實難相信,剛正無私、兩袖清風的老大人,會卷入當年之事?!?/br> 從成徽帝所說,這個上官克勉歷經三朝,備受皇家禮遇,地位尊崇。沈珺悅相信,盛臨煊祖父子三代帝王,絕不可能都被同一人所惑。 如果他們信重嘆服的,竟是個戴著面具的jian詐之人,那就太可怕了。這樣的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