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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三十六天罡暗衛小組近半數出動。這幾日有密報源源不斷地傳來。 今日是最關鍵的一日。就連素來在下屬們面前一向端著冷靜無波臉色的成徽帝,也不由得露出了些微的痕跡。 等到夜半時分,終于收到了最后一封密信。有暗衛快速傳送進來。 飛鷹接過,掰開那顆蠟丸,將藏在蠟丸中的一張薄如蟬翼的紙張取出,浸入一盤淺淺的泛著澤光的水油中,那紙上便慢慢地浮現出兩個字——事成。 成徽帝在旁一直盯著飛鷹的動作,直到看見了那兩個字,袖中的緊握的手緩緩松開,湊到嘴邊輕咳一聲,拍拍飛鷹的肩膀:“休息吧,有話明日再說?!?/br> 說完轉身出了此地。今日月明星稀,盛臨煊站在院子中間,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腳步一轉出了院子,上了哨樓。 他望著皎潔的明月,回想自己自父皇去世后,自登基后的這些年來,他不敢有一絲松懈,秉承父皇遺志,為掃清朝廷內外,前期處處受人掣肘,還得借助后宮控制朝臣。 曾經的憋屈,在今日終于從胸臆中舒出。如今回想,恍如隔世。 總算事情如他所愿,發展得還算順利。 - 事情一了,成徽帝便連夜趕回,兩日餐風露宿,六月五日剛過午,成徽帝回到頤德避暑山莊。 一身風塵仆仆,回到觀月樓。 恰今日午膳后沈珺悅消食走到觀月樓來,便進了那間擺滿書的廂房,打算再挑一本書看看。 挑好書出了來,迎面便是大步往里走的成徽帝。兩人出乎意料地打了個照面,俱都愣住了。 還是盛臨煊率先回神,他轉而走到她面前,沈珺悅才反應過來要行禮。 盛臨煊扶住她沒讓她蹲下去,眼中含笑地看著她,顯然一回來便見到她的這個偶遇讓他心情十分愉快。 又見她手中拿著書,便拍拍她手道:“進去看,朕一會來?!闭f完便略過她大步往里面去。 他身上又是塵又是汗的,確實不太干凈,走過似乎都能帶起一陣塵風。他自己聞著都難受,無怪乎并不停留與她說話,急匆匆便進去了。 沈珺悅在后面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抿唇一笑。他回來了。 - 她坐在榻上,心不在焉地翻著手中的話本,眼睛雖盯著那些字,心思卻根本不在那上面,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這個故事講的什么。 李榮推開廂房門,盛臨煊走了進來,沈珺悅見是他忙放下書站起。 李榮在后面對玉環打了個手勢,玉環忙欠身退出,瞅著李榮把門又關上,兩人一起退到了廊檐下。 屋內兩人相視而笑,盛臨煊張開雙手,看著她輕輕地、低低地喚了一聲:“悅兒?!?/br> 沈珺悅只覺鼻子驀然一酸,忙努力露出一臉燦爛的笑來,“皇上!”翩然投入他的懷中。 盛臨煊將她穩穩地抱住,唇觸著她的耳溫柔道:“朕回來了?!?/br> 離得太近,他呼出的氣息直接襲向她的耳朵,沈珺悅如一汪水軟倒在他的懷里。盛臨煊愛憐地親親她的臉頰,抱著她歪在榻上,讓她依偎在自己懷里。 矮幾上擱著沈珺悅剛剛放下的話本故事書。盛臨煊伸手拿過來隨意翻了翻內容,覺得不太對,便掩上書頁看一看封面。 封面上赫然的“國色牡丹”四個大字,下方卻有一排“記大盛開國帝后”的小字,不細看便會忽略過去。不由得挑了挑眉:“這本......朕倒是不記得有?!?/br> 結合大小書名一看便知道又是一本各種傳說、野史、杜撰糅雜而成的大盛太.祖皇帝與皇后的情史。 他對自己老祖宗的情史可沒什么興趣,這本書應是采買的人一個不慎混入書堆里一起買進來的。 想不到她的小貴人竟會對這故事感興趣,莫不是向往書中太.祖帝后一生恩愛不移的情感? 盛臨煊將她往上摟了摟,下巴貼著她的臉,將書的封面往她面前一現,另一手點了點書名:“怎么挑了這個來看?” 沈珺悅看他伸手拿過去那書的時候就暗道不好,挑了一本編排人家老祖宗的書還被抓個正著。 此刻臉紅了紅,胡亂搪塞道:“臣妾也不知這書寫的什么,只以為是記載太.祖帝后逸事的書?!?/br> 她也不全是渾說,只因她雖挑了這書,卻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 盛臨煊輕笑道:“想知道什么問朕便好,不過悅兒既然想看,朕也不介意陪悅兒一起看看?!闭f完便就著這個姿勢,真的翻開這書看起來。 沈珺悅還扭捏了兩下,他卻頗為認真地拍拍她手讓她別亂動,好好看書。沈珺悅無法,只好這樣半躺在他懷里,一起“看書”。 看著看著,要翻頁的時候成徽帝的手卻仍不動,沈珺悅察覺到身后人的呼吸也變得平緩綿長。她微微撐起身子,向后一看,成徽帝已經睡著了。 她靜靜地看著睡著了的成徽帝——他薄唇微抿,眼睛緊閉,睫毛濃長。他的面容并不因睡著而顯得無害,整個人的氣勢依然凌厲,仿佛出鞘的利劍,蓄勢待發。 想到他剛剛在外奔波歸來,應是累得很了??墒撬氡ё∷膭幼髂敲凑湎?,與她待在一起的時候那么溫柔。 她心軟了軟,將他手中的書抽走,雙手放好,又小心地扶著他躺得舒服一些。才又重新躺回他身側,陪他一起小歇。 外面陽光正盛,室內卻是歲月靜好。 - 沈珺悅沒睡著,又把那本書摸來看,看著看著也得了趣味。書中內容真假尚且不辨,但這著書人的文采倒是不錯,字里行間頗風趣幽默,將太.祖帝后的故事講得活色生香,躍然紙上。 屋內的光線漸漸昏黃下來。沈珺悅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看看窗外的光已經低斜。 她又看了成徽帝一眼,他睡得很沉,想必這幾日在外應該休息得不甚好。 她小心翼翼地下了榻,理了理衣裙,便走到門口處,看他毫無所覺仍然睡著,才輕輕地開了門,悄悄出了去。 李榮見有人開門出來,迎上來正要開口,沈珺悅忙豎起手指抵著唇“噓”了一聲,才壓著嗓子小聲道:“皇上睡著了,這會還未醒?!?/br> 李榮忙點頭:“皇上這幾日十分辛苦,原本那邊事情辦妥也不必如此著急趕回。只不知山莊這邊又有什么事情,皇上昨日還是漏夜趕了回來,一日夜都未歇過?!?/br> 沈珺悅一聽,總算知道他為什么睡得那么沉,任她擺弄都沒醒了。也忍不住的有點心疼他,堂堂皇帝還事必躬親,當一個圣明的皇帝真的很不容易。 太陽落山了,成徽帝依然睡著,沈珺悅也不便多待,囑咐了李榮幾句,便領著人回了摘星居。 各自安歇,一夜無話。 第二天是六月六,曬經日。一大早李保便領了皇命過來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