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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揚聽說之后擔憂之余不免詫異,對葉靖生道:“當斷不斷并非琛哥的性格,怎的一再猶疑?!比~靖生暗中猜測卻也不答,方揚一擺手道:“得盡快安排琛哥走,總不會坐牢還坐出感情了吧?”葉靖生張了張嘴,想想還是放棄了,裴峻陳琛這等人若真有什么,也非外人能插手置喙的,何況在他看來,這倆人都非善茬。于是方揚一面部署一面又再次遞進消息,他的態度很堅決——走!陳琛還是不明所以的猶豫了幾天,直到又聽說葉方二人再遭暗算——雖說依舊無大礙,但因為顧及在獄中的他而無法對敵人傾力反擊始終被動的很,懸而不決進退狐疑也非他作風,于是終于下定決心,暗地問佛恩:“現在出去,你愿不愿意?”佛恩不傻,自然知道若按刑期絕無可能“現在”獲釋,陳琛見他猶豫,便道:“我知你的刑期短過我許多,其實也沒必要冒這個險……”“那疤面和崩牙他們……”“他們刑期短,人也悍,我走后短期內不會出事,我不和他們說一是怕走漏風聲二也是為了事后不拖累他們。但是你不一樣.?!标愯〉囊馑?,佛恩千里相隨,更因他入獄,怎么也沒有中途丟下他的道理。佛恩卻在想,若他跟著陳琛亡命天涯了,察沙便要去哪里找他?他摸了摸腕上的佛珠,忽然對陳琛道:“陳大哥,你把你的佛繩送我吧?”陳琛不明所以地住了嘴,任他解下磨舊的佛繩寄到自己手腕上,靠著陳琛的肩道:“別說啦,聽你的?!弊詈鬄樗半U一次,算是了了畢生心愿,此后便是二人無緣,他也無憾,對察沙對他自己,都是解脫。陳琛心底微微一動,輕嘆一聲,將人緊緊摟住,那泰僧批他“一世無雙”他認了,但此刻,他覺得自己若有家人,怕也就是佛恩這樣吧。蹲在不遠處的疤面跟陳琛一樣亦不用做哪些搬石鋤草的粗工,此刻閑著沒事便吹了聲口哨:“琛哥,注意影響??!”陳琛松手,甩了一塊碎石過去:“你太閑的話我想辦法把你分到采石場!”疤面夸張地大擺手:“別別,去那邊的可都是比我還寒磣的,琛哥您要憋死我嘛!”說罷興起,便在一片哄笑聲中,拖起在旁的姣魚就往那無人的暗處走去,于是一片口哨聲四起,更有起哄說要“排隊”的,陳琛知這塊地是他們的勢力范圍,再鬧也不會出什么大問題,便也不好阻止,權當看不見了。佛恩走過去,踢了疤面一腳:“進化成人了沒有?大白天的發情!”疤面對他又愛又恨,磨牙道:“小東西,你就占琛哥疼你,不讓我碰你還不讓我碰他?玾醋???”佛恩不耐道:“老子不想看你們輪,jian行不行?”周圍一片噓聲,陳琛怕把遠處的警察惹來,此時亦開口道:“別鬧了,嫌不夠丟人???!”大佬發話,眾人只得噤聲照做,一行人散去,佛恩看了趴在地上的姣魚一眼——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發善心,大抵覺得自己和這個男孩有某種相似?但他能救他幾次?一旦陳琛和他真地走的了,這個軟弱的男人怕是立刻會被人咬地粉碎。他沖姣魚一揚下巴:“起來,把褲子穿好!是男人就別擺副娘么樣!”姣魚哭哭啼啼地爬起來,陳琛把佛恩叫過去,摸著他的頭皮道:“真威啊?!?/br>佛恩已經習慣了陳琛這種語氣與他說話,撇嘴道:“我至多是狗仗人勢?!标愯∫恍?,懶得再去糾正他的用詞,并且看出他的真正意圖:“你想幫他——不怕是個養不熟這二五仔?”見佛恩沉默不答,陳琛不甚在意點頭:“那讓他調去監獄理發室工作,那邊人少,平常也不會接觸到黃幫的人,以后……只要他低調別惹事,黃月生也弄不死他?!?/br>接下來,便是暗地部署,周密準備——這是殺頭的買賣,失敗便沒有從頭再來的可能。喜靈洲監獄戒備森嚴,孤懸海外,高墻、電網、層層警力,荷槍實彈,露天cao場上數支燈柱頂部都用鋼纜拉了一個堅不可摧的“X”型,為的是防止直升機降落劫囚,當真是上天無門遁地無路。陳琛收到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上面亂七八糟抄了許多國外的愛情詩句,最夸張的是一段莎翁的臺詞:“啊親愛的朱麗葉你為什么依然這樣美麗難道那虛無的死亡那枯瘦可憎的妖魔也是個多情的種子所以把你藏匿在這幽暗的洞府里做她的情婦嗎”負責送信的陳再勵奇道:“這寫的什么?”一點也不意外信件會被拆看,犯人的人權實在有限的很,陳琛勾起唇角:“羅密歐與朱麗葉的臺詞,陳SIR學校里沒讀過?”“……”陳再勵無語,他與幾個屬下方才聚在一起研究許久也看不出寫這玩意到底有什么別的意思。“我以前寫給我的情婦的——她大概怕我在牢里忘了她,寫這么一封信來,女人嘛,總是這么無聊。陳SIR要替我去‘慰問’她么?”見陳再勵敬謝不敏地連連擺手,他又狀似無意地問道:“送信的時候還有誰看過?”“就是聯絡處的幾個同事,都是例行公事,不能不看?!?/br>陳琛放下心來,待人走遠了,佛恩湊過來,亦是不明所以。陳琛解釋道:“羅密歐準備私奔前的臺詞。按摩斯密碼斷句的,翻譯過來的意思是:時間確定后,車在環山公路上,等坐標是E°15′26N22°15,39,之后有快艇在私家碼頭等著,直接接我們去公海?!?/br>第三十四章監獄上空回蕩起一陣尖利的哨聲,所有獄倉的電動鐵柵刷地拉開——“放風,一小時!”犯人們松泛著筋骨三三兩兩地走了出來,只要不鬧事,每一天的兩次放風都是他們最自由的時間。鴻運的幾個人在前打頭,有意無意地護著陳琛,他們不知具體發生何事,但都敏銳地感受到了氣氛的凝滯緊張,黃幫的一派人亦三三兩兩的散著,不懷好意地以目對峙。陳琛咳了一聲:“干什么!別跟沒見過風浪的阿燦一樣,窮緊張?!秉S月生知他在諷他,揚手止了手下的sao動,一雙死魚眼緊緊地盯著陳琛,陳琛慣經風浪了的哪會在意,但一直縮在眾人之中的姣魚卻被嚇地一個踉蹌,抬頭正與黃月生的視線撞個正著,黃月生的目光如毒蛇一般纏上他,半晌才緩緩伸出舌舔過肥厚的上唇。佛恩見狀搭手扶了一下,皺眉道:“怕到路都不會走了?”一行人出了獄倉過道才各自散開,佛恩默默地跟在陳琛身后:“……什么時候?”陳琛伸手向后一兜,抱住他的肩低聲道:“平安夜?!?/br>“圣誕舞會是喜靈洲的傳統,今年一定會加強警備,但是舞會散場后警力肯定要撤回——沒人想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