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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米,瞬間貫穿致命——他的印象之中能做到的只有槍譜之上名列第一的——極地銀狐!他飛快地掃射四周,很快鎖定這家銀行左側邊的那棟大廈——陳??!西裝革履的男子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站起身來,輕輕撫平衣角的微皺,不經意似地發現了闖進來的裴峻。他對裴峻伸出手來:“裴督好興致,也來下午茶的?”裴峻大力地回握住他的手,重重地搖了下:“琛哥幾時改了興致,不飲茶倒來咖啡店喝咖啡了?”陳琛浮起一絲笑:“偶爾換換口味也好?!迸峋残?,“這個時候,這個地點?”“有何不可?”陳琛抽了抽手,沒抽動,他挑眉:“裴總督察想找我麻煩么?”裴峻大大方方地點頭:“是。請你回警局協助調查?!?/br>陳琛嘲弄地聳聳肩:“什么罪名?不該在裴督眼皮底下喝咖啡?”裴峻手下猛地用力,陳琛微微一晃,半傾進他的懷里,“我告的是——”話音剛落,另一只手忽然靈蛇一般竄進了他的西裝里,撫著他腰線上的一處突起,只聽到那沉悶的聲音一字一字地道:“非法持械?!?/br>陳琛眉間一蹙,褪去了所有浮于表面的笑,冷冷地望住他。警署總部一扇標著“ChiefIorofPolice”的門被輕輕關上,裴峻轉過身來,手里捧著杯工讀生剛剛沖好的咖啡,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陳?。骸斑€是不肯說?”“在我的律師來之前,我有權緘默?!标愯∶鏌o表情。裴峻拍拍他的肩頭,“截胡是很不好的習慣,琛哥?!标愯“櫰鹈?,不甚舒服地避開:“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br>“那三個人……是你們鴻運的‘馬仔’……哦,不,現在應該算是叛徒了——和他們的老大王炎一樣,都是你的眼中釘rou中刺,你不想王炎出來后再壞你的事所以就趁亂清理門戶了?!迸峋拖骂^看進他的雙眼。陳琛嗤笑一聲:“哪個線人給你爆的料?錯誤百出。是,我身上有槍,我違反持械令,裴督大可以待會找我的律師商量罰金,我是一等良民,不介意為警隊多納點稅?!?/br>裴峻拍拍桌上的塑封袋:“琛哥的槍法我見識過的,近百米的距離,能用手槍一槍爆頭,怕只有你了。IB那邊的同事已經在做鑒證了,尸體上面的彈孔,可以測出那枚子彈,是不是從你這把‘極地銀狐’里射出來的?!?/br>陳琛似乎臉色一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不明白你揪著我不放是為什么?那幾個綁匪死了對你們警隊而言是好事,擺平這事說不定你還官升一級,何必盡找我的麻煩?”“不為什么。只是一想到能請‘鴻運’的陳琛來警署喝咖啡就覺得值?!迸峋谜韵镜貙⒆郎系目Х容p輕推了過去:“或許下個鐘你就要在O記喝咖啡了,琛哥?!?/br>陳琛微微皺眉,低頭啜了一口,咖啡是速溶的,淡而無味,若是平常,這個身嬌rou貴的公子哥兒哪里飲地下去,裴峻有些惡質地心想——他還是有些懼了。他知道自從鴻運二把手方揚離開之后,這位幕后大佬就浮出水面,雷厲風行討伐異己,那位王叔叔怕也是很礙他的眼,加上倒霉落了馬,陳琛怕惹火上身,寧可親自出手也要滅了他出獄的希望。“你想我死,大可把當年那個芯片交上去,里面的證據會讓鴻運立刻土崩瓦解,豈不遂了你的心?”陳琛似乎還覺得咖啡不夠甜,在自己口袋里摸了半天,撕開一只牛奶糖的包裝丟進杯子里。能給他早給了。裴峻在心里冷哼一聲,他憎陳琛,可他也知道沒了鴻運還會有其他幫派上位,黑白兩道均衡會立時打破屆時天下大亂——不過有此證據在手,陳琛至少能投鼠忌器。二人一時沉默相對,似乎都知道這個當口多說多錯,誰先軟誰認輸。直到IB的鑒證報告送過來,裴峻靠在桌前慢慢地撕開文件袋的封印,他看見陳琛眼中閃過的一絲驚惶。不對,陳琛即便是怕,也不該怕地如此膚淺。裴峻動作停了一瞬,門忽然打開,陳琛的私人律師和廖丘在警員陪同下大步走了出來:“我要求保釋我的當事人?!迸峋蛳嘛w快地看了一眼,報告上鮮紅的幾個字NOMATCH——打死劫匪的子彈與極地銀狐的彈軌不相吻合!陳琛放下未喝完的大半杯咖啡,站起身來,整整自己的領帶,臉上似乎還不及收回方才演繹出的那抹懼色,他前傾身子,在裴峻耳邊道:長官,我是不希望王炎活著出來,但是我更希望王炎死在監獄。裴峻微微一怔,陳琛已經轉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廖丘忙追著將一件黑色風衣披在他肩上,陳琛腳步不停,他只得從后一路攏著,就這么招招搖搖地出了警局。內線電話丕響,裴峻眉心一跳,接起來,是O記那邊傳來的消息:“SIR,王炎死了?!?/br>裴峻趕到現場的時候,尸體已經處理完畢,王炎面容毫無扭曲,還如生前一般凸肚腫臉,只是四肢僵硬彎曲,如一只肚皮朝上翻白的青蛙。裴峻彎下腰翻開他的眼皮——皮膚粘膜和血液呈現鮮紅色,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苦杏仁味,毫無意外是氰化鉀中毒。“怎么回事?!彼谅晢?。旁邊的人忙答,一個犯人因為人手調度暫時分進了王炎的牢房,當天下午忽然聽見尖叫聲,警察趕到,王炎隨即倒地,意識喪失,無意識地猛烈抽搐到最后斃命猝死,不過一分多鐘。“同室的犯人呢?”“在搶救王炎的時候,他趁人不備,用斷柄的牙刷刺穿自己的咽喉?!?/br>“什么背景?”“沒有混什么幫派,查不出來?!?/br>裴峻直起身子——一場目的明確的謀殺,趁著所有人手和注意全轉向人質劫持案的時候,早布下死士殺手潛入監獄,在他與他糾纏斗智的時候,王炎已經被無聲無息地毒殺,一勞永逸——王炎的過去實在太不干凈,若引渡回去受審,少不得攀咬出鴻運,這樣的人當然死了比活著好——對陳琛來說。他擰起眉頭,卻到底沒有心急動怒。直到手機響起,他接起來——“長官,警署發生小型爆炸——”裴峻愣了下:“爆炸?有沒有伙計傷亡?”“有幾個手足受了傷已經送醫院了——爆破點,在您的辦公室……”裴峻合上了手機,他明白過來了。扔進咖啡里的牛奶糖,辦公室鎖著的手表芯片——他終究不能留下自己把柄,受制于人。裴峻扯開一抹冷笑,一拳砸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