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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這個香蝶應該在班始第一次拒絕的時候就果斷道歉,然后告退,改日再戰,未必沒有機會。浮生一度飄了過去,負手對著香蝶的背影嘆氣:“你的話太多,又不肯脫衣服,他當然不喜歡你了,記住,想要令男人喜歡只需做到兩點:說話少,穿得少?!?/br>然后他回過頭來,對班始說:“我明白你們這些軍漢喜歡直接粗暴的方式,可是你不說,她怎么會知道你想要她披件薄紗過來找你?告訴你,你這樣是很難成功地跟一位美女滾床單的?!?/br>梁玨翻了一個白眼。這個中年癡漢真是一個話癆,明知對方聽不到,他還是說個不停,而且句句都如此猥瑣。浮生一度仔細地看了看班始的神情,然后嚴肅地對梁玨說:“看他的樣子,很可能是因為那個婢女不合他的胃口,導致他欲求不滿,他現在心情很不好,你可不要亂說話,否則他說不定會遷怒于你,立刻把你殺掉?!?/br>梁玨再次翻了一個白眼。班始那冷洌的眼光突然掃了過來,嚇得梁玨差點抽過去,連忙以手揉眼,“哎喲眼睛好像進沙子了……跟他坐在一起實在是渾身不自在,還是走人為好。如此想著,梁玨便向班始告退,只道不想打攪他處理公務。班始點了點頭,梁玨便走出了寬弘樓。雖說他如今被罰“服侍”班始三個月,但班始并不需要他鋪床疊被,只叫他住在寬弘樓旁的小屋內,聽候他召喚。他一走,班始便命人撤了席,晉明連忙告退。侍從們俱都訓練有素,他們迅速地將天井處料理得干干凈凈,就連滴落在泥地上的油脂也被仔細地鏟去。班始負手靜靜地站在原地,等侍從們俱都離去后,他緩步踏上木廊道,走到一樓的一間房前停下,再推門而進。寬弘樓上的所有房間大小都差不多,門口亦無裝飾,外人根本無法從外觀上將它們區分用途。班始進了房,將門掩上,秋日的陽光穿過竹葉雕窗,在地面投下影子,清淡的光線將室內劃分為明與暗兩個區域,這間屋子頗深,陰暗處幾不可見。房內一片靜寂,除了班始外看不到有其他人的存在。然而班始忽然開口了:“子瞻,那香蝶有無可疑?”作者有話要說:香蝶:什么叫消費者?什么叫心理學?奴家倒是想看,可是這個時代沒有啊……文寫到這里,有必要解釋一下:本文中出現過好幾次的一書,無論書名還是書中的理論定律都是作者瞎編的,與市面上的任何一本書都沒有關系。如有雷同,實屬巧合~~第12章梁妠屋內的陰暗處隨即響起一個沙啞的男聲:“香蝶自從昨夜來到寬弘樓,便一直在后堂屋,其間并無異動?!?/br>班始緩緩說道:“陰城那邊須得繼續關注,此人愚蠢,有時又會聽從旁人教唆做出些瘋狂事體?!?/br>“諾?!?/br>班始仰首望向窗外,湛藍的天空中飄著薄云,有一行大雁扇著翅膀,呈“一”字悠然南下。八月初一雁門開,鴻雁南飛帶霜來。不知長安的部屬是否也能看到這一行大雁?班始微微出神地想了想,片刻后問道:“子瞻對那阿六所說遇仙一事有何看法?”“依某之見,此人不像作偽,他所說的事體某聞所未聞,若非神仙,那就是有一位無所不知的高人隱在他身后指點?!?/br>班始微微皺眉,他并不認為世上有人可以做到無所不知,但神仙之說似乎更加無稽。“中候真的有意將那人帶去長安?”陰暗處響起一聲問話。班始想起當時自己從阿六身上聞到的那股清新的味道,心里不知為何有些異樣,“不管他的才學來自何處,既然他知曉這么多事體,自然不能任其埋沒?!?/br>“依某看此人膽小得很,若讓他去到長安,只怕不用多久就會因驚嚇過度而死?!蹦莻€名叫子瞻的男人說道。班始淡淡一笑:“未必?!?/br>他想到那小子一雙眼睛滴溜溜轉就覺得好笑,那人長得俊俏,性子雖狡猾,但自有風骨,絕非懦弱之輩,他相信自己不會看錯。“此人不愿前往長安,中將計將安出?”子瞻又問道。班始悠然說道:“不急,過兩日再看看?!?/br>“中候此番回雒陽本為了長史之事,子瞻不才,無良策可營救長史,望中候恕罪?!蹦腥松硢〉穆曇糁袔е⒕?。“這如何能怪你呢?”班始嘆道:“叔父之事不易施為,縱使我如何心急也無法立解此僵局,昨夜阿六獻計送螽斯,我已派人火速購了一件玉器,定能趕在明日內送入宮……然而此計只怕與以往一樣無甚效果,你再去托附多兩個牢人,照顧獄中的叔父,我只望他的身子骨可以熬得住,至少要等到我救他出來?!?/br>“諾?!?/br>梁玨自時不知此番對答,此刻他正忙著安慰香蝶。香蝶這妹子估計是被班始那一喝駭怕了,走出寬弘樓后,一個人躲在路旁的草叢中嚶嚶哭泣。梁玨稟持著在后世時的心軟,最是看不得妹子哭泣,當下便上前軟語安慰。好說歹說,香蝶終于破涕為笑。她從腰間取下一條粉紅色的汗巾給自己擦淚,梁玨見那汗巾上繡著兩只栩栩如生的小彩蝶,不由得稱贊了幾句她的繡功。香蝶一笑,將汗巾重新系回腰間,望著梁玨道:“六郎,你的頭發還未束呢?!?/br>漢朝不比其后的魏晉,披頭散發不是瀟灑曠達的象征,反而會令旁人覺得此人不修邊幅。梁玨嘆了一口氣,道:“是啊,白玉冠不知被我放到哪里去了,我自己也不會束,昨日在公主面前斗膽用柳絲綁住頭發,其實是為了掩飾自己手笨?!?/br>香蝶道:“我會束發,若不嫌婢子手拙……”梁玨忙道:“不嫌不嫌,你的手一看就巧得很,哪里會拙?!?/br>香蝶抿嘴一笑,右臉出現一個深深的酒窩,在陽光下更顯嬌俏。她心想:都說六郎白長著一張好看的臉,腦子卻很笨,聽他說話明明聰明得很,哪里笨了?香蝶的手的確很巧,片刻后,她就幫梁玨用一根青布條束好了頭發。梁玨之前聽了浮生一度的話,知道像他這種身份的男子戴白玉冠不合適,于是就不再戴冠。為梁玨束好發后,香蝶就走了,美貌的妹子就連走路都顯得美。梁玨欣賞地望了她的背影好一會兒,正要轉身回自己暫住的小屋,突見路旁拐角處一片芭蕉葉一動,一個人影飛快地往遠處逃竄。看那背影,像是昨日在陰城面前侍候的大郎與三郎兩人中的一個。那人又想作什么妖?不怕,反正現下公主對他仍很寵愛,班始也似無甚惡感。就算那家伙再出jian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