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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用手揉了揉。這一切,昀澤mama都冷眼看著,沒有說話,一直到臥室的關門聲傳過來,昀澤的手搭上了肩膀,他mama才往前湊了一下,臉上嚴肅的嚇人:“昀澤,僅僅是這錢不干凈嗎?”他幾乎忘記了自己mama那種洞察人心的特異功能,也許任何母親對兒子都是這么了如指掌吧,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有沒有帶出半分的愧疚,也實在是想不到什么了,好像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對付老頭兒身上,至于老太太,他就聽天由命了:“媽,我不想在談這類的事情的,我這一年過的好辛苦。而且你知道么,就在過年的前幾天,我的搭檔自殺了?!?/br>“我覺得我自己的精神現在就要到崩潰的邊緣了,如果不是路秦在我身邊呼呼哈哈的鬧著,我可能已經瘋了?!标罎蓪ψ约簃ama是最容易敞開心扉的,他們每周一談的習慣從昀澤到深圳就停止了,每年回去那么幾天,也極少聊這些,他在外面無論是精明能干,還是溫良儒雅,都不過是外面的那件衣服,只有在母親面前,他才能夠拋去所有的顧慮,說兩句實話:“前幾年我一直覺得,為什么大家都不肯放過我,路秦給我打電話,說時寸自殺的那一刻,我突然發現這都不算什么,自己不肯放過自己,才是最致命的?!?/br>“那你不肯放過自己的,是什么事情呢?”昀澤的mama看著昀澤,將話題帶深,她那雙仿佛能夠看穿人心的眼睛,躲在鏡片后面,等待著昀澤的回答。昀澤搖了搖頭,他不敢和父母說出這些年經歷的生死恩怨,也不敢說自己是怎么樣全身而退的,這些記憶就好像他生命中的一塊污跡,就算是父母,他也要捂著,找一個時間,自己去洗干凈。老太太沒有逼問昀澤,她細細的觀察昀澤臉上每次閃過的表情,心里已經有了定數,這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眼睫毛動一動她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善惡相依,但是于惡的這條路,絕對不是你回頭就可以看到岸的,也絕非你懸崖勒馬,便是最大善意了?!?/br>昀澤的mama一語戳破了昀澤的心事,讓他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奪眶而出,他想或許是那句不肯放過自己出賣了他,但是mama這句話實在壓了他太久太久了。“昀澤啊?!标罎蒻ama推了推眼鏡,靠在了沙發上:“你選擇了一條及其難走的路,就證明要比別人吃百倍的苦。如果你只有這樣的心理防御和承受能力,你不該選擇這條路?!?/br>“無論于你的過去,于相聲,還是于路秦?!?/br>第57章路秦心不在焉的賠禮道歉路秦就知道昀澤一定會回宿舍的,他一早就回到宿舍等著了,在昀澤的房間里,大刺刺的躺在床上,想著昨晚發生的事情,有點兒忍不住想笑。翻身起來,他打開了昀澤的電腦,桌面還是自己的那張照片,昀澤垂著眼睛認真仔細的替他系扣子,自己則抬眼看著他,就這么一瞬間,要是永恒,那就好了。果然不出所料,沒到中午,昀澤就從外面回來了,他臉色看著不好,似乎特別疲倦,手還捂著肩膀,沒有什么精神。路秦還以為他是因為昨天看春晚太晚了,結果發現昀澤左胳膊似乎不怎么靈便,就湊過去問他,昀澤看著他呵呵冷笑了兩聲,解開了自己襯衫的口子,特別嬌俏的露出了肩膀。要不是那青的發紫的傷痕刺眼,他真的以為昀澤其實是在調戲他了,他一邊回憶時寸把醫藥箱放在哪里了,一邊就問昀澤:“你這是和誰打起來了?老秦又找你了?”“少跟我提他?!眲倓偢改傅脑掃€在耳邊,路秦沒眼力見的又提了一句,昀澤的心情有點兒煩躁:“托你路老師的服,我被我爹打了一煙灰缸,那么厚的玻璃缸子丟過來,骨頭不砸碎我都謝天謝地了?!?/br>“???”路秦差點兒從椅子上掉下來,好容易站穩了身體,回頭看著昀澤,有些不可思議:“你爸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他打你干什么?”昀澤可能也是覺得自己這個姿勢太別扭了,就索性把上衣脫了,這一脫衣服才發現,自己的左手都有點兒抬不起來了:“你回去問問你爸媽吧,是不是和我爸說我借你錢的事兒了。我回賓館以后,老兩口擺著三堂會審的模樣問我錢是哪里來的,一言不合就用刑?!?/br>說到底,路秦也不知道自己爸媽究竟有沒有說,但既然昀澤的父母知道了這件事情,肯定不會是憑空猜的,也后悔自己忘記叮囑這話了,湊過來給昀澤上藥:“都是我的錯,我囑咐我爸媽一句好了,你應該給我打電話,我過去替你解釋?!?/br>“這沒法解釋?!标罎梢膊皇鞘窒嘈怕非厣纤幍氖址?,索性自己拿過云南白藥,往肩膀上撒了一些:“在說,你看看我爸的身材,在看看你自己,就你這樣的,他說不定就把你丟起來,接住,咔吧,撅折?!?/br>說著,昀澤做了一個掰的動作,扯到了肩膀,疼的齜牙咧嘴。路秦趕緊安撫了他一下,覺得昀澤現在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吉娃娃:“好了好了,是我連累了你……”話還沒說完,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路秦拿出來看了一眼,接起了電話:“喂,金老師?!?/br>電話那頭窸窸窣窣的傳來了些聲音,昀澤也聽不太清楚,看路秦去接電話了,就自己扯了快紗布給自己包上,心里鄙視他賠禮道歉都沒有誠意。這面聽著路秦打電話,好像是說時寸的事情,就留意聽了一耳朵,一直到路秦放下電話,昀澤穿好衣服,有些疑惑:“你剛剛打電話說,要把時寸送到療養院去?什么療養院?”“這是我原先上大學的一個心理老師?!甭非匕阉幨帐昂?,放在了床邊上,扯過凳子坐在昀澤的對面:“我正想和你說這個事兒,時寸現在雖然有好轉了,但是藥對他肯定沒有什么太大的用處,我覺得還是需要心理疏導。當年我哥自殺的時候,就是這個老師給我做的心理輔導,特別有用。你給我講完時寸的事情以后,我就想或許可以轉到她工作的那個療養院,療養個一年半載的,要不咱天天看著他,也不是個事兒?!?/br>這話是說到昀澤心里了,原本昀澤還想讓自己mama和時寸聊一聊,但是一直有顧慮,怕時寸說錯什么話,把以前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帶出來,回頭自己還得解釋,路秦這面有人幫忙是再好不過的了:“這個療養院在什么地方?要不要趁著現在放假,咱們過去看看?心里也有個底?!?/br>路秦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在哪兒,但是應該不太遠。金老師回深圳過年,所以最近就在深圳,要不咱們就找個時間,和她見個面,好好聊一聊,然后在讓她和時寸聊一聊,沒什么問題,在送過去?!?/br>說到這兒,路秦想起了自己有金老師的朋友圈,就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