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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停止了掙扎,軟綿綿的趴在路秦的背上,整個人就好像已經死了,路秦也不敢多想,他甚至都不太敢去探探鼻息,只是把他丟在后座上,一腳油門就開上了馬路。握著方向盤的手在不停的發抖,他從后視鏡里也看不到時寸現在的模樣,但是他沒有別的辦法,現在只能盡快的往醫院趕,路上的紅綠燈基本上也就不管了,這輛車就好像搭在弓弦上射出去的箭一樣,沖進了最近的一所醫院。他從駕駛室鉆出來,跑到醫院里面叫人,急救門診的大夫護士們非常迅速,立刻就推出了一張床,他趕緊跑回去開車門,幫著大夫把時寸放在床上,又推回到醫院里,大夫問了很多問題,路秦都不太知道,他只是把那瓶藥給了大夫,說了一下大概的時間,大夫們匆匆的進了急救室,上面的紅燈啪的一下亮了起來。直到這一刻,路秦才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幾乎要癱倒在地上,路過的一個大哥扶了他一把,他才站住,就近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大口喘著粗氣,好一會兒,供氧不足的大腦才逐漸清醒了起來。他從兜里掏出了手機,撥通了昀澤的號碼,那邊傳來一陣陣等待的聲音,讓路秦有點兒心煩意亂,一連打了好幾遍都沒人接,路秦只好又打給子木,子木接電話倒是很快,電話那頭亂哄哄的,他扯著嗓子問路秦怎么了。路秦想了想,他覺得這件事情還是先和昀澤說比較合適,子木這個人沒有腦子,萬一鬧出去,一群老先生要是在嚇個好歹,他罪過就大了,于是就和子木說找昀澤,子木恩了一聲,大約五六秒中之后,昀澤接過了電話:“怎么了?”“你怎么不接電話!”路秦這句話一出口,覺得自己一直緊緊繃著的那條神經突然就斷了,就好像孤立無援的時候終于找到了一個靠山,聲音里不知不覺就帶了點兒哭腔,昀澤是個心思細膩的人,立刻就聽出了路秦的不對勁兒,怕是老秦那邊出什么問題,他剛和何先生發完誓,這時候別出什么亂子:“你到底怎么了?”路秦平靜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急救室上面的燈:“昀澤,時寸好像是自殺了?!?/br>一句驚呼卡在了昀澤的嗓子里,他回頭看了一眼那桌依舊舉杯痛飲的人,站起身走到走廊里,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你現在在哪里?時寸怎么樣了?”“我不知道,我在醫院?!甭非卮丝跉?,繼續說:“我開車回來就看到你們門沒鎖,走進去發現時寸躺在床上,地上都是藥片,我就開車把他送到醫院了,現在大夫護士都在里面搶救,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br>昀澤的聲音,并沒有再一次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只能隱隱聽到他的呼吸聲,這讓路秦更加沒有底,他有些懊惱自己怎么蠢到這個地步,還坐在樓下聽完了電臺節目,如果自己早一步上樓,也許時寸根本就不會喝藥的。“我有點兒害怕,昀澤?!甭非貙嵲谑侨淌懿涣诉@種沉默,聲音小的幾乎有點兒聽不到。“別擔心路秦,你發個定位給我,我馬上就到?!标罎傻睦潇o似乎是從來沒有被打破,他安穩了路秦一句,按下了掛斷,開門進了包間。醫院悠長的走廊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一陣陣忙音從路秦的手機里傳出來,他放下手,目光空洞的望向走廊盡頭,仿佛有一個人坐在走廊的那頭,沖他輕輕的微笑。哥,我們回家吧。第49章胡子?昀澤走進醫院的時候,看到走廊里只有路秦坐在椅子上,他臉色十分不好,見自己走進來,都沒有什么反應,可能是真的有點兒嚇壞了。他也沒說什么,就走過去在路秦身邊坐了,路秦直了直后背,斜斜的靠在昀澤身上,整個人好像是被抽干了一樣,不過,在路秦心里,昀澤來了,自己就解脫了,接下來所有的事情,交給他就好了,他有點兒發困,就慢慢閉上了眼睛。昀澤由他靠著,一時間心里五味雜陳,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時寸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他一直覺得這種東西都是教科書里的案例,發生的幾率太小了,再加上那次車禍之后,時寸也就低糜了半年左右,雖然之后整個人精神狀態也沒有多好,但是自殺這種事情好像離他太遙遠,自己每天吃住都和他在一起,怎么就沒發現他有自殺傾向。如果自己早一點兒知道,是不是就能防范一些,如果時寸這一次有個三長兩短,他這份愧疚,估計又要背一輩子了。約莫將近半個小時之后,急救室上面燈閃了一下,熄滅了,門也被拉開,一個穿著淺藍色手術服的護士走了出來,昀澤趕緊過去問:“護士,里面的人怎么樣?”“一會兒大夫會出來交代的?!弊o士匆匆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門里黑漆漆的,昀澤也不敢貿然進去,路秦就跟在身后,兩個人焦急的等著。不一會兒,從里面走出來一個大夫,昀澤又湊過去:“大夫,我朋友怎么樣了?”“暫時脫離危險了?!蹦莻€大夫出于禮貌,摘下了口罩,看著也有點兒疲倦:“你們帶來那個藥瓶是對的,不然也不能這么快的就完成搶救,今晚他先轉ICU觀察兩天,這兩天沒問題,也就差不多了?!?/br>ICU是重癥監護室,這兩個人都知道,不過既然暫時脫離危險了,就總是好的,他們都松了一口氣,大夫說讓他們在門口等一下,一會兒會有護士推床出來,讓他們搭一把手,然后盡快去樓下交費,這兩天的藥都是很重要的,千萬別因為錢的事兒耽誤治療。昀澤連連點頭,千恩萬謝的算是送走了大夫,果然沒有兩分鐘,幾個小護士就把床從里面推出來了,時寸蒼白的臉上帶著面罩,他半張這嘴,眼睛緊緊的閉著,如果不是床邊上的心電監護儀器還在發出聲音,看著和死了也沒有什么區別。不知道為什么,昀澤突然想到今晚上的汾河灣,里面他有一句詞兒是“活該噎死你”,一瞬間,他有點兒紅了眼睛。路秦忙前忙后的幫著推進了電梯,上到了最頂層,又想要幫著往ICU推,結果被里面出來的幾個男護士給攔住了,時寸就任由他們帶了進去,幾層玻璃門之后,就看不到影子了。昀澤和路秦站在門口發了會兒呆,才想起來要去交錢,就又跑到了樓下,搶救并沒有花費多少錢,主要還是在后期觀察的這段時間,昀澤暫時還是負擔的起,也就沒驚動別人,這樣一折騰,天就快要亮了。他還要回臺里錄節目,路秦就讓他到車里瞇一會兒,自己開車送他去臺里,時寸這面在ICU,每天只有一個小時的探視時間,其余的都有護士和護工,也不用他們太cao心。一大早晨深圳堵的頻頻刷新底線,路秦也不敢開太快,五分鐘開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