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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想什么呢?”昀澤回過神來,遲疑了一下,看向時寸:“關先生現在還收徒弟嗎?”“???”時寸一時沒有明白昀澤這話里的意思,就照直回答:“不收了吧。再說就是收現在也是老黃代師,老黃現在都忙成狗了,哪有時間教,說不準又扔給咱倆了?!?/br>昀澤點了點頭,這點他也是想到了的,只不過這也是剛剛蹦出來的想法,并沒有就一定帶進這一行,一切還是看緣分吧。兩個人到了家里,昀澤也沒有洗澡,只是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睡了,明天還要排封箱,他們這輩孩子里,唱就指著自己,明兒嗓子要倒了,估摸腦袋也就要掉了。封箱和開箱,對于相聲演員來說,等于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兩個場合了,雖然對于觀眾來講,好像除了節目單不一樣以外,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昀澤也在這個園子里說了幾年相聲了,謝師眼瞅著就滿了,不過,他還是挺放不下這一行的,也是打算在這里長干。酒吧那邊也得兼顧著,所以這一陣忙的是焦頭爛額,不過好在小年晚上封了箱就算完了,他就是可以專心想一想怎么跟老秦扯一扯那邊夜場的事情。他以柳活見長,京劇門里也有師父,所以封箱大戲,唱的除了田班主,就落在了他的身上,這幾天唱的感覺嗓子都不見了,聲音從哪兒出來的也不知道,總之開始對付了。好容易熬到了晚上,大家排完活之后,田班主的師兄老黃說要請大家吃飯,昀澤好說歹說才推了,論輩分,他應該叫老黃一聲師叔,也不敢太造次,被老黃指著鼻子罵了兩句,也就放他走了。他在夜場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少,不過大家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師父何先生那是出了名的暴脾氣,一點兒不樂意就跪祠堂,解釋的余地都沒有?,F在這個時代還罰跪的,估摸除了京劇行,就剩下相聲了,好死不死的,這兩門都讓他攤上了。這兩天他也不打算往酒吧那邊去了,回去洗了個澡,到頭就睡,一覺到第二天早晨,他現在已經不用早起練功了,但這房子是園子里給租的,上下五層全是說相聲的,一早晨外面板兒就響了,昀澤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不得不起來洗臉刷牙。吃了早飯,一群人又去了劇場,可巧今天老黃和田班主都被電視臺拉走錄地方臺的春晚,只剩下一群年輕的孩子們,幾乎就要翻天了,昀澤相對來說還是入門比較早的,排的上輩的都得叫一聲師兄,但是一個人兩個人好管,這將近二十多個小伙子,昀澤喊得嗓子都快啞了,說完這個說那個,按都按不住,最后他也基本上就放棄了。時寸在一邊抱著肩膀看熱鬧,時寸是關先生的弟子,和昀澤的資歷差不多,見他搞不定,就敲了敲手里的鑼,少不得迎難而上。年輕人本來就難管,在加上一群說相聲的,有上句就有下句,抬杠比正活還精彩,這兩個人也是哭笑不得。不過,昀澤畢竟還是比較老實的,時寸上去就發話了,就來三遍,三遍之后大家就各回各家散了,這話冷一聽不錯,三遍之后就下班,不過在仔細想想,一遍幾乎是一個半小時,三遍,恩,也就可以吃晚上飯了。昀澤的部分集中在唱段上,臺上的人扯淡就基本上和他沒有什么關系了,他坐在后臺,喝著水,擺弄手機,忽然進來了一條微信,他點開看了一眼,是以前夜場的一個同事發的,只有,六個字,大哥,來救火??!第4章你已被昀澤鎖定昀澤一看就明白了,肯定是敲好的演員臨時有事,救場如救火么,不過,這個同事現在在1982干,和自己早就沒有什么聯系了,今天突然發微信,別里面有什么貓膩,保險起見,他還是打了一個電話過去。果然那邊有一個演員今天突然說過不來了,中間九點到十一點的場子就給扔下了,眼瞅著就過年了,現在哪兒那么好敲演員,知道昀澤在酒吧做節目總監,就問問手里有沒有合適的,不用的演員,給牽牽線。昀澤也挺為難的,掛了電話搜腸刮肚的幫著想,可還沒到五分鐘,王經理的電話又打進來,昀澤接起來一聽,得,他那兒也是有一個演員臨時過不來,也找他救火,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成了消防隊的了。他有心自己去,畢竟自己是個總監,不是夜場演員,串場也不是那么不可饒恕的,但是他上臺只會兩件事,要么唱戲,要么說相聲,這兩個哪個放到酒吧里好像都有點兒詭異,底下喝著瑪格麗特,長島冰茶,上面說著學小曲論捧逗,怎么說都不是那么回事兒。去年他認識一個吹薩克斯的姑娘,非常厲害,薩克斯往臺上一立,比那姑娘都高,她也一直都在跑場子,不知道最近有沒有時間,昀澤沒有猶豫,直接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那姑娘還是很干脆的,立馬就答應了,昀澤把兩個就把的地點發給了她,又叮囑多給人家姑娘些錢,才算是救了這把火。不過,放下手機,時寸在前面就開始喊他的名字里,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頭,剛邁開步,一個奇怪的想法就浮現在了自己的腦海里,于是他又把手機拿了起來,給這兩個人發了一條微信,問了問那個演員的情況。沒等到回復,他就上了臺,連著唱了三遍,才算找到感覺,大家輪番的叫好,讓昀澤也有點兒飄起來了,大家可算熬到了完事,一哄就散了,只剩下時寸一個人收拾道具,這個人平時在臺上是逗哏,看著沒什么正經,臺下還是一個很有譜的人,昀澤也就放心留他自己在這兒,自己換好了衣服,看手機有兩條未讀的微信,就點開瞅了一眼,沒想到這兩個經理發來的,竟然是同一個名字——路秦。昀澤想起了那晚的事情,有些驚訝,沒想到看起來挺慫的一個人,竟然敢串1982和旅厲的場子,這兩個場子是有明確的規定不能串場,更何況旅厲的老板老秦那是黑白通吃的人,他干的那些勾當,說出來夠槍斃五回的了,這要是讓老秦知道了,路秦這小命兒還不沒了。昀澤坐在后臺想了想,還是問王經理要了路秦的電話,打了過去,大概響了幾聲,那邊就有一個聲音傳了過來:“誰阿?!?/br>這張口就這么橫,和那天晚上幾乎是兩個人,昀澤懷疑自己是不是打錯了,就問了一句:“你是路秦嗎?”“恩,咋了?!彪娫捘穷^非常吵雜,幾乎要把昀澤的耳朵震聾了,昀澤也不想廢話,就直說了:“我是旅厲的總監,我姓張,有些事情想和聊一聊,你在什么地方?”路秦聽到是張總監,明顯就慫了,態度立刻就好了:“哦哦哦,那個我現在在藝喜,這面大概要十點左右散,您看我去哪兒找您啊?!?/br>昀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