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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船尾的平臺奏曲,橫笛豎簫,揚琴琵琶,叮咚作響,流淌著歡快的曲調。 再看看湖中的蓮花,各色的菡萏開的比貼上繡出的更加嬌美,雪白如同云團,還有嬌紅似輕紗的,花瓣上含著水珠,微微晃動。 手中執著琉璃杯,里頭是桑葚酒,深紫色的液體在里晃晃悠悠。 林清嘉與京都府府尹夫人寒暄之后,心中正琢磨剛剛聽到的莫煙的消息,就見到了張煜瑩。 “秦夫人?!睆堨犀撜f道。 “魏夫人?!绷智寮位囟Y。 張煜瑩自從知道了林家三姑娘是丈夫心中的明月光之后,心中總是很難忘懷。在聽到林清嘉定了親之后,她的心中是松了一口氣的,誰知道她大婚前夕,丈夫日夜兼程趕了回來。 張煜瑩又驚又怒,心中對林清嘉的提防到了極點。 林清嘉前些日子深居簡出,如今終于有了與她私談的機會。 林清嘉抿了一口桑葚酒,“魏夫人,長青王府與忠恒侯府本就沒有什么私交,兩位世子也是如此?!睆那八麄兘煌幻?,今后更是如此,“你應當也知道,我要同秦世子去臺州了?!碧岬搅饲伥?,眼睛微微亮起,語氣溫柔,“魏夫人,你本就不喜我,何必耐著性子同我說話?” 張煜瑩看著林清嘉,提到了秦霆軒時候發亮的眸色讓她心中嫉妒,又松了一口氣,“秦夫人說話有趣,也見多識廣,我覺得與夫人交談甚歡?!?/br> 林清嘉幾乎要被張煜瑩硬邦邦的語氣逗笑了,在湖面上微風吹得她心情舒暢,怡然笑道:“那當真是可惜了,若是我沒去臺州就好了,說不定還有機會去長青王府小坐?!?/br> 張煜瑩一瞬間就變了顏色。 林清嘉忍不住笑出聲。 張煜瑩的臉一下就鐵青了下來,想著兩人今后也沒什么交際,當下不理睬林清嘉,徑自走開。 林清嘉一想著若是自己當真去了忠恒侯府,只怕張煜瑩要醋的不行。 只不過,魏邵和行事執拗,長青王府上下行事都帶著劍走偏鋒的意味,若是自個兒去了,指不定長青王爺為了讓兒子不再郁郁寡歡,設下什么圈套。 她的日子過得和美又順遂,何必為了想要張煜瑩的笑話賭上自己? 林清嘉呷了一口酒。 “你笑什么?”秦恬曦跑了過來,湊到林清嘉的耳邊。 “沒什么?!绷智寮涡Φ?,“就是喝了點酒?!鼻纹さ貙λUQ?,“覺得魏夫人實在是個有趣不過的人?!?/br> 秦恬曦的表情有些奇怪,看著張煜瑩的方向,她聽人說成了親的張煜瑩性子比成親前更加執拗,哪兒有趣了? 想到了這里,憂心忡忡了起來,她可不知道嫂嫂這么不能喝酒,莫不是喝醉了?連忙把林清嘉手中的桑葚酒拿下,“嫂嫂,那邊有錦鯉,我們過去看看?!?/br> 秦恬曦不知道喝了酒的人反而不能吹太多的風,酒意上涌就難受了,林清嘉并沒有貪杯,帶上了兜帽,拿著魚食丟入到湖中,見著那各色的錦鯉浮在水面上,張開嘴搶奪魚食。 下午的時候上的船,等到天邊燃燒的紅云將退,湖中的花船點燃了燈火,在靜謐的夜晚里的,不再是多人奏琴,只是紅衣女子反彈琵琶,紅色的衣裙在風中吹得烈烈。 你來我往觥籌交錯,林清嘉也知道了不少京都里的趣事,如今的榜眼是位奇才,本可以去翰林,他偏生去了刑部;探花郎是個怕老婆的,有次和人在青樓喝酒多坐了一會兒,妻子就打發人尋了過來,險些在街上就腦了起來;殿試二甲榜首雖說才學好,人品不堪,殺了鄉下的妻子,如今收押到牢里,他一口一個冤枉,哪兒就冤枉了? 夜里游船只游了大半個時辰,就停在了岸邊。 林清嘉回頭看著仍是燈火通明的花船,心中有些可惜,她這次去了臺州,也不知道要待多久,今后就沒有這般的熱鬧了。 “在看什么?”林清嘉忽然感覺到有人湊到自己的耳旁。 “世子?!绷智寮渭奔被厣?,唇瓣擦過了丈夫的面頰。 秦恬曦笑盈盈的,她早就看到了哥哥,但是哥哥不讓她出聲,帶著丫鬟往第二輛馬車走去,把前面的馬車留給兄長和嫂子。 “你怎么來了?” 今日里月被層云遮住,只有閃亮的星子,幽夜里聽得到草里的蟋蟀鳴叫之聲,丫鬟也識趣地把手中的燈挑得更遠一些。 她的手被丈夫的手握住,他的大手裹住了她的手,讓她心中一顫,抬頭看著秦霆軒,并沒有松開他的手,與他并排行著。 “我來接你們?!鼻伥幷f道。 “meimei呢?”林清嘉這才注意到秦恬曦不見了。 “已經上了馬車?!鼻伥幷f道。 林清嘉說道,“嚇了我一跳?!?/br>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上了馬車,綠衣也知趣地去了第二輛馬車。 “你坐過游湖的花船沒有?”林清嘉說道,“風景很好?!?/br> 秦霆軒看得到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心中開始籌劃今后的游湖,口中說道,“是游過的,夜色很好?!?/br> “恩?!鄙狭笋R車之后,林清嘉偎在丈夫的懷中,甚至用頭輕輕蹭了他的胸口。 “你喝了酒?”秦霆軒說道。 “喝的不多?!?/br> 秦霆軒示意馬車始動,低頭含住了嬌妻的唇瓣,逗弄她的唇瓣,與她的香舌嬉戲,吻得嬌妻身子輕顫,他才沙啞著說道,“果然是不多的?!?/br> 第128章 立后 加緊了馬腹, 魏邵和持韁繩,身子前傾。 快一點, 再快一點! 這是神行千里的名駒, 馬蹄踏起飛塵,揚蹄發出了嘶鳴之聲, 向著京都的方向馳騁而去。 跟在魏邵和身后的侍從可以說是苦不堪言。 一馬當先的魏世子在回京的路上發了高熱, 人都昏厥了過去,醒來了之后無論如何都要立即返程, 剛開始是坐馬車,等到身子稍微好一些了, 就不肯坐馬車, 一定要騎馬。 幸而很快就要到京都了。 腦中一閃而過這個年頭, 侍從認命地加緊了馬腹讓馬騎得更快一些。 遠遠可見著巍峨的城門,長青世子終于放慢了速度。 當真見到了城門,心中又是隱隱有一種懼怕之感, 像是近鄉情怯。 “世子可要喝杯茶?”侍從見著魏邵和放慢了速度,不遠處是城門口是一個茶攤, 就猜想是不是世子爺口渴了。 經侍從的提醒,魏邵和才發覺自己的唇被風吹的皸裂,拉住了韁繩, 翻身下馬。 侍從連忙下馬,把累壞了的馬匹交個茶鋪的主人,吩咐他喂一些黑豆和水,就回到了世子的身側。 “一碟茴香豆、切一斤牛rou、涼拌海菜再來一壺清酒?!庇钟腥巳肓瞬桎? 點了牛rou和清酒,這點的菜讓茶鋪的主